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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倒是一副快要睡下的样子, 只穿着一件里衣, 胸口微敞,露出一片紧实的肌肤。 “衣服穿好。”唐挽声音有些哑,咳了咳,推开人走进房中。 元朗便将门关上,转身批了一件晨衣,在桌前坐下, 对唐挽道:“折腾了一晚上了, 你也去休息会儿吧。” “我怎么能睡得着, ”唐挽说道, “为何今天不一口气审完了?夜长梦多, 总督衙门的牢房才最危险!” 汪世栋毕竟知道太多秘密。如果苏闵行动了杀机,在他的地盘上,两人都束手无策。 元朗在她身边坐下,慢条斯理地给两人泡上茶。沸水冲得茶叶翻腾舒展,映在他清朗的眸中。 两个人实在太过熟悉,元朗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唐挽的眼睛。她顿了顿,声音微哑:“难道……你就是想……让他死?” 元朗的喉结微微滚动,许久,说道:“他知道你太多秘密。” 莫非是今日汪世栋在堂上的威胁,让元朗也动了杀心? 唐挽握住他的手臂,目光灼灼:“不要为了我做这样的事。别忘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匡之……”元朗转眸望着她,眸中有灼然的神采,“这几个月来,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我一直在假装自己是那种我最想成为的人,隐瞒身份、压抑情感,扮演一个谦和君子的角色。可这根本行不通啊,我除了让自己痛苦之外,一无所获。我不想再难为自己了。” 他微微停顿,喉头滚动,沉声道:“我出身世家门楣,机巧权谋和阴诡手段,我从来都不陌生。我只是不愿作恶罢了。” 唐挽的心猛地下沉,觉得自己曾经熟悉的那个元朗,似乎正在渐渐远去。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说道:“那便不要作恶。” 元朗望着她笑了,笑容仍像是一汪清泉:“匡之,我不会作恶。可若有人要作恶,我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唐挽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今天本是她的特殊日子,身子虚得很。连日以来的担忧,和一天一夜的折腾,终于也有些支持不住了。她想用手肘撑住桌子,可偏偏桌子一悬,险些就要倒在地上。 “匡之!”元朗一把将人扶住,急急问道,“你怎么了?” 唐挽只觉天旋地转,仍是坚持说道:“汪世栋不能死。他死了,你的案子就消不了了。” 唐挽攀着元朗的手臂才能勉强坐稳,嘴唇全无血色,额上还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元朗神情冷肃,双臂横打将人抱起,小心地放在身后的床上。 唐挽那一阵难受过去之后,也就缓过来了,身上却软绵绵的。元朗坐在床侧,凝眉望着她,脸上满是担忧:“我去叫个郎中来看看。” “我没事,就是累着了,”唐挽拉着他的袖子,不让人走。 “你经常会如此么?”元朗蹙眉问。 唐挽叹了口气:“这是第一回,就是累着了,没别的。你听着我的话没有?汪世栋不能死。” 元朗起身去倒了一杯热茶,回来将人扶起来,递到唐挽嘴边。唐挽却不喝,只用一双点了墨的眸子望着他。 “他不会死的,”元朗低声道,“我只是要给苏闵行一个露出马脚的机会。总督衙门是他的地盘,他要规避责任,就不能在这儿动手。” 唐挽松了口气,这才接过杯子喝水。温热的液体流入体内,顿时觉得身上暖了起来。仔细一琢磨,又觉得元朗的心思实在缜密,自己竟然没想到这一层。于是笑道:“果然你是榜眼,就是比我棋高一招。” 元朗一怔,继而笑了,说道:“这都快十年了,你终于承认了,啊。” 他最后这个尾音又轻又软,像是凌霄哄翊儿时候的口气。唐挽微微出了神,继而又想到了些别的什么,偏开了头。 元朗给她盖上被子,道:“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去那边坐。” 他说完,起身走到桌边,背对着唐挽坐下。唐挽翻了个身面朝外,看着他劲瘦挺拔的背影,心中有些恍惚。以往两人同榻而卧也是常有的,可今时毕竟不同往日了。 一转眼,竟已经认识十年了。 唐挽迷迷糊糊醒来时,天刚蒙蒙亮。元朗仍坐在那里读书。唐挽虽然没睡多长时间,却觉得精神好了不少,起身下了床,走到他身边,说道:“你不去睡会?” 元朗的脸上虽然带着倦色,好在精神也还不错:“不睡了。你去洗把脸,咱们今天还有任务。” …… 唐挽离开没多久,鸣彦便回来了。他被双瑞使唤了一夜,也是没什么好脸色,进门见元朗仍穿着昨天的衣服,便说道:“公子,您没休息?” 元朗伸了个懒腰,站在窗前呼吸着清晨的空气,道:“小睡了一会儿。” 鸣彦一看床还乱着,便上前收拾。忽然“呀”了一声,急急转身,道:“公子,您受伤了?” “没有。怎么?” “那这被子上怎么有血呢?是我看错了?这是血吧?”鸣彦挠着头说道。 元朗走上前,低头看着锦被上那一抹暗红的血迹,被子上犹有余温。 …… 唐挽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了袍子上的血迹,心中不免忐忑。她将那旧衣物收到包裹的最底层,出了房门来找元朗,却听说苏闵行正在里面。 “我家公子给唐公子留了个口信,”立在门外的鸣彦说道,“公子说,让您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