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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婉婷将行刺南昭当今圣上。可惜行刺失败了,她也身受重伤被困重围,都说是死了,此后再无音讯。 但是上一世,符若初没有听过孟如川这个人,如果他真是知晓山海图的下落,不该一直籍籍无名。还有孟家株连九族,未满十六岁的男丁以及那些女眷,在获罪为奴后基本都不堪折磨死于非命,到这一年,唯一活下来的只剩下这个外室子了。 母后说孟澄海身边有北燕的密谍,究竟是哪个?是否已经逃脱厄运,隐姓埋名。是否也在查那山海图的事情? “婉婷姓什么,师承何处?”符若初问了一句。 闵七回复道:“听孟氏妻族的人称外室婉婷为凌氏,或许是姓凌,也可能是化名。” “凌氏?十几年前被南昭覆灭的北境小国逐月国,其皇室就是姓凌。”符若初感叹一句,“他们有一支还迁入了北燕。向我母后去信,问一问吧。” “听闻公子又递了拜贴,不日还要亲往摄政王府。莫非是打算营救孟如川?”闵七担忧道,“当时属下并未回复孟氏子的详情,您为何故?” “大公子刘勋,并非表面上那般骄横跋扈。他也是个不被亲爹重视的可怜人。我与其同病相怜,说不定多去拜访几次,能引为知己?他现在肯定想着如何报复上次受的委屈,而我不给他机会,他又要跳脚找茬,不如我主动送上门去,以示诚意。” 闵七若有所悟:“您这一次登门需要提前作何准备?” “送个美人给刘勋,我从北燕带了不少美貌婢女,这些女子之中不乏野心勃勃的,我也无福消受。”符若初说了个人名,“这女人最是爱慕权势,早已受不住质子府的凄苦,这次便成全她吧。” 公子说的那个婢女,是丽妃非要塞到随质队伍里的眼线。质子府的侍从里,当然也有别的眼线,那些正经聪明的都懂得乖巧低调,默默做事收集情报就好。唯有这个婢女,以为姿容秀美,整日里打扮得妖艳媚俗,就能得公子青睐收用。后来发现质子身份尴尬,远不如在国内当嫡皇子那般风光,自然起了别的心思。 这种女人除了容貌简直一无是处,公子居然也给她安排了个看似不错的“前程”。 摄政王府里,刘勋接到了拜贴,颇为意外。这北燕质子胆子够肥的,上次占了便宜,居然还敢再来卖乖?说是送上美姬,究竟玩什么花样? “人呢?”刘勋到底是惦记着美姬,心想着最初不过就是美姬的事,如今人家上赶着来陪一个,他若是不见倒显得小气了。 通报的小厮说道:“北燕质子带着美姬,还有一名侍从。已经在府门外候着了。” 想起北燕质子上一次带的那个身手利索的侍卫,刘勋全身一颤,脚心发痒,问道:“那个侍从是谁?以前来过么?” “那个侍从脸生的很,小的觉得上次陪着北燕质子的应该不是这个人。那美姬,的确年轻妖艳。”小厮的形容露骨,一看就是被美色迷了眼,压根没怎么注意别的人。 刘勋心说,在自己家中,这次死活都要留下奴仆不落单,量这北燕质子也不敢再耍花样:“让他们进来吧,在花厅待客。” 花厅那地方四面开敞,就算是让仆从们退开到外边,视线也都能看到其内的情形。刘勋顿时就有了一些安全感。 符若初带着美姬入得花厅,客客气气说明来意,就是专程送人来的。 “……大公子,上次弹琴未能让您尽兴,您却不计前嫌兑现承诺将影卫归还,初很是感激。回到府上,便选了最美的女人,作为赔礼。”符若初笑意盈盈,全不见那挠人脚心时的很辣冷漠,“这美姬原本是我父王的丽妃家中晚辈,清白出身自幼锦衣玉食的养着。丽妃想着我孤身在外总需有个知冷暖的。可惜初年幼,不解风情。不若将她送给大公子……” “这等美人,以往怎不见宴会上带去,也让我们开开眼界?”刘勋见着美女,防备之心顿时降下了不少。这公子初够下本钱的,平素宴会上都舍不得炫耀的绝色美姬,竟然这么干脆送来给他? 刘勋并不是完全不知政务。关于北燕皇室那些纠葛,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北燕当今皇帝继位之前原配正妻,就是公子初的母后姜爻,出身北燕最大的军侯世家姜家,若无姜家辖制军系全力支持,当今北燕的皇位早已易主他人。 北燕皇帝继位后,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又另外娶了几个妃子,不过任谁也动摇不了姜后的地位。哪怕姜后至今只有公子初这一个儿子,在后宫依然权势稳固,甚至影响到前朝政局。公子初虽非长子,却是嫡子,比他大的那个庶长兄生母卑贱不值一提,其余几个妃子生的皇子都比公子初小了几岁。按道理,立公子初为储名正言顺。 不过,北燕那些文臣和世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联手阻止了立储之事,又借着南昭停战十年之约,逼得姜后将公子初送来南昭为质。 去国离乡,南昭为质,公子初将来就算能回到北燕,与一直留在都城权力核心经营的那几个皇子相比,怕是少了许多政治资源。 而公子初带来南昭的人里,各种眼线都有。公子初特意点眀这美姬是丽妃的人,究竟是几个意思?是人情送到底么? 刘勋虽然好美色,却很有底线,女人在他眼里都是玩物,喜欢了就锦衣玉食养着,不喜欢了便转手送人,从来不会对女人真动心,更不会因为女人的事妨碍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