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疑路寻踪在线阅读 - 第1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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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犯罪分子凶残,就怕犯罪分子有智商。

    当然,强中自有强中手。

    1502房间门被打开来,在云海看来或许并没有什么意外,但在齐南看来,却是相当惊奇。

    当看到双双昏睡在房间内的童言和白梅的时候,齐南是一张不可思议脸。

    褪去白天的矜持,撕扯开遮掩的面纱,梦之星,这里仍旧是夜夜笙歌,许多人醉生梦死的地方。

    那位高大帅气的调酒师正在表演花式调酒,动作潇洒酷帅。

    当萧默和云海出现在吧台前的时候,他手头的活计并没有停下来,面上仍旧波澜不惊,带着职业的笑容。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邪恶的灵魂万里挑一。

    童言与王建,看似不着边际的两个人,内里却暗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阿德勒说过,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这一生也在成长,有些潜在的影响和创伤是可以通过成长过程中的实践和反思来不断克服解决治愈的。虽然很难,也会有。你的努力,你的提升,终其一生只是在治愈童年留给你的印记。

    有些痛苦你可以说是为了自我的成长,你告诉自己,没关系的,我遇见了更好的自己。对不对,我们总是能找到理由为自己辩解。

    可是,有些痛苦我们无力改变,拼命钻了牛角尖的找不出理由来为它辩解。已经被它弄得支离破碎,崩坏已是在所难免。

    童言与白梅被王建灌下了带着安眠药的白酒,陷入了昏睡之中。

    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童言很平静,他说自从他每一次将罗敏敏给弄走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他也一直在等待。

    一张好看得有些变态的脸,平静无比。

    病房的窗户外头一缕阳光映射在他的身上,特别地和美,他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

    在六岁以前,我过得还算可以,虽然父亲一贯的不靠谱,但我有爷爷奶妈和mama的疼爱。

    他们虽然没有给我很好的物质生活,但在情感方面我从来不缺失。

    自从爷爷奶奶去世之后,我的生活就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局面,越转越乱。

    起初我在心底安慰自己,就算最疼爱我的爷爷奶奶走了,我至少还有疼爱我母亲。

    我时常将自己与对楼的小胖比较,虽然他家什么都不缺,但他唯独缺一个mama。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在幼小的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

    但最后我连自己安慰自己的这一个点都变得苍白无力起来,自从父亲在外头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之后,我们连最后一个支撑的点也随之而崩塌。

    什么样的生活在幼小的我来说都不重要,只要有mama在身边就好。

    在母亲被父亲给撵出了家门,她不得不将自己给弄到那两间低矮的杂物间里生活。

    有mama在的地方就是家,我当然得跟着母亲。那个父亲,他本来在我的生活中就扮演着可有可无的角色,能够离开他,我反而庆幸,至少我不会时常被喝醉酒的他给揍一顿。

    杂物间冬冷夏热,但母亲收拾得很齐整。我开始上小学了,每天放学的时候,我背着书包一走进那条巷子的时候,一眼就可以看到母亲摆的煎饼摊。

    母亲老家来自北方,她做的煎饼可好吃了。

    她笑着迎接我,然后递给我一个加了两个鸡蛋的煎饼,那个时候的我啃着鸡蛋煎饼,特别地满足。

    尤其是二胖,当他眼馋地看着我啃煎饼的时候,他总是说。

    “罗言,我真羡慕你有一个会摊煎饼的mama。”

    有一天,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母亲拿出一张离婚证对我说,以后她只有我了。

    那天之后,我再也不姓罗了,我很高兴,因为那个姓在我的眼里一不值。

    当母亲不再摆煎饼的时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家里总是有形形色色的男人进出。

    曾经有段时间,光顾我们家最多的就是村里那个长得凶神恶煞的老光棍。

    当我每次看到他咧着一张满口烟熏牙迈出我家门槛的时候,我一直想吐。

    一开始,母亲还顾及着我,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总是我在上学之后光顾她的生意。

    到了后来,她也无所顾及了,很多时候,我放学回家之后,门从里面反锁着。

    我只好在门口的条石前蹲着写作业。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不知道这一种日子何日是一个头。

    很快,我上六年级了。

    那天,我在学校里和同学打了一架。

    只是因为他骂我妈是破鞋,是出来卖的,而我就是靠着我妈卖身的钱养活着的。

    其实,我应该是早就习以为常了,同学们在我背后指指点点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学校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同桌,没有一个同学愿意和我坐一起,他们嫌弃我脏。

    但那天,长久以来积压在心里头的情绪,终于抑制不住地往外涌,那个男生被我打得鼻清脸肿。

    老师让我第二天一定要请家长到学校。

    而我放学之后,没有意外,房间门紧锁着,我使劲用脚踹门,里头是我妈的大嗓门在吼我,骂我,让我滚一边呆着去。

    她年青的时候可温和了,挺静的一个女人,生活就是一把刀,将一个漂亮女人给雕刻了面目狰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