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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放给贵妃、仁妃容易,再收回来的时候,怕是不干净了。 在心里叹口气,路总是越走越窄,她如今无路可走,能保住现有的东西,已经不容易。 除非她死,权利必须在她手里握着。 她有她的顾虑,也知道皇上是为着她好,可有时候,道理她都懂,就是办不到。 仁妃这个人,她如今有些看不透了。 若是她憨些,宫里头的人,一人一口也能咬死她,可她张扬跋扈,踩在宫规的线上,叫人无话可说。 你若不惹她,她便不会寻你错处。 若是你惹着她,她连打带骂,一点脸面也不留,有时候瞧着无关痛痒的,可这脸面对于妃嫔,实在太过重要,又有 皇上护着,轻易无人敢折她面子。 心腹大患。 皇贵妃想,就算仁妃会做人,她也必须死。 她活着,满宫都没有机会,前些日子,她已经向太皇太后禀报,话没说明白,大致讲了前朝飞燕掌中舞的故事,老祖宗撩着眼皮,装没有听到,可见是默认。 这么想着,看向仁妃的眼神也变得和善起来,皇贵妃看着正乖巧吃点心的两个孩子,心里高兴,这两个孩子聪慧,又生的粉雕玉琢,最是好看。 若放到她跟前养,她定然会好生待他们。 “乖,多吃点。”她说着,笑吟吟跟身边的绿笙道:“去,把本宫爱吃的拿来,给两位小主子吃。” 绿笙转身去拿点心,衣裳稍微掐了腰,那腰肢微微摆动,还挺好看的。 姜照皊多看了一眼,皇贵妃就笑道:“这丫头是个痴心的,说要放她出去,她一直不肯,要在宫里头伺候。” 说着她转向康熙,问:“不知万岁爷觉得,臣妾这丫头如何。” 这话一出,几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康熙双眸微阖,压根不搭理她。 姜照皊被她这cao作气到了,不肯替她解围。 皇贵妃脸上青红交错,转而没事人似得笑笑:“这丫头向来……” 不等她说完,姜照皊就清了清嗓子,打断她未尽的话语。 康熙撩眼皮似笑非笑的盯了她一眼,给面子的没吭声,像这样的对话,其实在别的宫里也进行过,只被康熙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自己是皇后,可以为帝王身边事cao心了不成。 皇贵妃不明所以,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里酸了酸,都是后妃,凭什么就她有特权。 这种类似于争宠的念头,她向来没有起过,她心里明确,自己所要的是权利,是后位,不是帝王虚无缥缈的疼爱。 可现在仁妃用实际例子告诉她,皇上心中有情,可以长久的宠爱一个女子。 这样的事,她也想要。 姜照皊摸着红润润的脸颊,睁着眼睛说瞎话:“臣妾心尖疼,想回去休息。” 皇贵妃笑了笑,正要说你若不舒服就先回,就见康熙直接立起身来,二话不说就抬脚走了。 而方才还乖巧用点心、甜汤的两个孩子,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一左一右 牵仁妃的手,四人这就起身走了。 这一幕,给了皇贵妃极大的冲击。 无端的,她内心深处生出这就是一家四口的感觉。 她顿了顿,那要跟上的腿,怎么也迈不开。 …… 康熙出去后,还在感慨,笑道:“你不愿意去,是对的。”说着他也有些纳闷,为什么后宫的女人会觉得,这不管阿猫阿狗,他都能吃下嘴。 有时候当人处于的环境过于封闭,这难免会钻牛角尖,愈发左性。 姜照皊轻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无法解决。 后宫原本就是畸形存在,只要有人分割利益,就永远不可能平衡。 人性本贪。 “今年又要选秀了。”她道。 康熙随意的点点头:“朕无心后宫,到时你们自己看着办。”他现在要忙的事情太多,后宫事务,着实分不出一点心思。 姜中檩发展经济之后,他尝到了甜头。 原本空空如也的国库,如今也有薄薄的一层家底,更别提这是良性发展,后续带动一系列的产出。 海禁的问题,吵了这么多年,看着口袋里的银子,谁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想起这个,姜照皊就忍不住怂恿他:“咱福建水师那么厉害,再练练,出海做贸易去,您想想丝绸茶叶,可跟这玻璃刚来咱大清的时候差不多,贵的要命。” 康熙皱眉:“被人学去了?”毕竟他们这玻璃就是偷师而来。 姜照皊想想现在欧洲地区的发展,大清能偷师的地方还挺多。 “还是得去,根据玻璃一事,臣妾总觉得在隔着海,他们在偷偷的发展呢。” 毕竟她是在宫里,有些话不能说的太准,她就往模棱两可上说。 “福建水师……”康熙沉吟,还要收复台湾,若是拿来做贸易,有些杀鸡用牛刀了。 进了内室,姜照皊先是净手洗脸,这才捧着茶喝,一边闲闲道:“这在编的定然不行,不还有退役的吗?” 战场上刀剑无眼,难免有伤到,这缺了手少了脚,就不准再上战场。 可拿来当教练,训练一批能够出海的贸易队伍,还是绰绰有余的。 康熙凑过来,摸了摸她脑袋,笑着问:“你这整天古灵精怪都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