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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唐斯羡先前给唐家人看过了契书,他当时心里便略慌,最终强行镇定地质问对方瞧得是否真切。 在他的再三逼问之下,对方也只能说不确定。 唐思海喊他给出契书,他以契书在家为由,敷衍了过去。 他不肯拿出契书,唐家也无法断定真假,但毕竟此事涉及秦浈的清誉,唐家又是爱重名声之人,只好向秦雩赔礼道歉。 秦雩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就回来了。 他瞥了唐斯羡一眼,“契书带来了吗?” “自然,随时都带着呢!”唐斯羡假装往衣兜里掏东西,实则悄悄从空间里翻出了契书来。 秦雩又是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抄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契书,然后让唐斯羡重新画押。 唐斯羡爽快地签字,秦雩瞅了她的字一眼,不动声色地问:“练过?” “练过。”唐斯羡颔首。 “多少年了?” 唐斯羡心里数了数,她从开客栈开始,平日里闲来无事就临摹一下毛笔字,数来也有三年了。 “这么说,读了三年书了?” 唐斯羡尴尬了,“字会写,书没读多少。” 她可不清楚这时代的人读书都读什么,就怕秦雩喊她背一些她不清楚的启蒙书,她背不出来那就穿帮了。 等墨迹干透,她收起契书,再对一下口供便也准备回去了。 秦雩并不想送她,倒是秦浈将她带过来的盘子洗干净还给了她,“鱼丸跟鱼皮都很美味。” “若我到街头摆卖,小娘子认为,会有人买吗?” 秦浈笑了笑:“想来是有的。” 唐斯羡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事,悄声问:“刘大平日巡夜是什么时候?” 秦浈不明所以,也悄声道:“三更天。” “几个人?” “一般一个人,从村头巡到村尾,然后转到土地庙那边去……” 唐斯羡道了谢,活动了下被灵泉滋养后没了酸痛感的手臂,一边转着盘子,一边回家去了。 秦浈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来。她关上门回屋去,苏氏问她:“方才你们在门口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问他鱼丸是如何做的,他说鱼丸的做法是不外传的。” 苏氏遗憾道:“哦,那挺可惜的,不然学会了也做给大郎尝一尝。” “大哥回来了便跟他买些也行。娘,我给春儿姐送些膏药过去。” “去吧,别让刘老媪看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唐某贱:我们之间斗智斗勇没意思,不如联手搞事情? 心机浈:达成共识.jpg —— 第14章 真穷 刘大郎刘田富被打的消息在天亮之后,像插了翅膀似的飞遍了镇前村每个角落。 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脸颊还肿了,这滑稽的模样看得人触目惊心的同时,又忍俊不禁。 连不管事的里正秦天都难得出面处理,只是他问刘田富:“可瞧见是谁打你了?” 刘田富摇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他从背后往我头上套麻袋,我没看见。” “那是用什么打的?” “好像是木棍,也有拳头。” 众人哗然,刘田富这体格在村里那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强壮,这样的大汉竟然也会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打他的人得多强壮高大?! 秦天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要走。刘老媪不服气,哭丧似的道:“里正、眷长你们怎么就走了,我可怜的田富被打成这样,谁来主持公道呀!” 秦天不耐烦了:“是谁打的他也没看见,我怎么管?你们自己报官去吧!” 当即有人道:“报什么官啊?若是官府来了,该说我们乡的治安不好,会不会问责眷长跟弓手、壮丁?况且这次出事的是壮丁,说起来也真是丢人!” 不少人附和,当然,他们这一生极少数时候会跟官府打交道,往往官府一来,准没好事,所以他们的畏惧大于寻求真相的心理。 倒是一同负责处理这事,同样是负责村子里治安,算是刘田富上司的眷长问了句:“那他最近可跟人结仇?” 刘老媪刚想说她家刘田富很忠厚老实,是不会与人结怨了,可要真是这么说,那真相是无法寻得的,而且她怎么也得拉个垫背的,便道:“有,村里新来的唐思先,他昨天对我儿教训媳妇而不满。” 眷长立刻道:“去个人,把唐思先喊来。” 爱看热闹的村民立马便朝村尾跑去了。 唐斯羡刚捕鱼回来,便被叫来了这里。她热汗淋漓,气喘吁吁,来到了这里也不怵,只是有些茫然:“怎么这么多人?” 刘老媪看见她便扑了上来:“叫你打我儿子,我跟你拼命了!” 唐斯羡一个闪避,躲到了一个看起来家里挺有钱的人背后,嘴里喊着:“男女授受不亲啊,你要是摸了我,我是娶你好呢还是不娶好呢?可要我娶一个老太婆,我宁愿进宫当宦官!” “噗——” 村民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刘老媪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当即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对眷长道:“你看,他就是这种无赖,肯定是他打的我儿子!” 被唐斯羡推出来挡枪的眷长脸色一沉,将她从自己背后揪出来,问她:“是不是你打的刘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