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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思考的时候,都喜欢用笔把脑子里的疑问写在纸上,然后随着自己的念头在纸上乱画——这个习惯是受了陈远的影响。而陈远,呵呵,说来好笑,他居然是很多年前看的一部传记里的说法,照着斯大林学的。据说斯大林本人每次遇到难题苦苦思索的时候,就喜欢在纸上乱画,而且特别喜欢画狼,所以每次这位前苏联的元首在作重大决策的时候,他的笔记本上常常是画满了一只只狼的图案。 想得远了,我赶紧收回自己得思绪,我发现我脑子想多了后,精神觉得非常得疲惫,已经无法再集中注意力了。 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 “该死的!”我嘴里咒骂着时间过的太快。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随即就是新的一天——问题是这个该死的新的一天,我仍然将面对这个难题,那个神秘的家伙到底他妈的搞什么鬼? 难道要我今天再拼着损失个上千万和他玩儿?今天,嗯,不。应该说是昨天了。昨天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子,从帐面上的股票价值,我已经损失了一千多万了。我忍不住又想起了我上次的那个念头——我简直就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把上千万的钱扔进了冲水马桶,然后冲走!难道今天我还要再这么干一次? 我在纸上画了两个问号,代表着我现在心里想不通的两个问题:到底是谁在这么干?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 纸上画的一个大的圆圈,代表着我们这次的计划。圆圈里面的两个问号,是我的两个难题,我看着面前的图案,越看越觉得我画出来得这个东西,好像是一个对着我目露凶光的一个骷髅头。我心里忍不住一寒,随即把纸头揉成一团,扔掉了。 天亮的时候,我立刻召集了手下的三个人,然后我发布了一个更加让拜伦郁闷的命令——今天我们什么都不做! 我放了瑞根和莫妮卡一天的假,然后我拉着拜伦两人直接驱车前往法兰克福的证券交易中心。我决定今天不坐在电脑前交易——确切的说,今天我不准备出手了,什么都不做,决定去当一个旁观者。 上午股市准时开盘,我和拜伦坐在证券交易中心的大厅里,看着股价的波动。 拜伦明显有些情绪不高,脸上的表情显示出了他的不满。我很清楚他在想什么。他在来的一路上就和我抱怨了好几次。他委婉的告诫我,身为一个领导人,这个时候不应该退缩不前,应该看准机会出手。对于这点,我承认他说得非常对——假如我的目的真的是帮助IBB收购汉高成功,我确实应该出手了。但是很遗憾,我的目的恰恰相反。拜伦的另外一个抱怨则是,既然我决定了今天入市,那么为什么瑞根和莫妮卡能放假,而他却要陪着我在这里“耽误时间”——这四个字是他的原话。 说实在的,对于美国人的这种习惯,我这个中国人实在有点不是很能接受。要知道,在国内,如果领导要你做什么事情,谁敢反对,谁又敢这么抱怨?而这些美国人都非常的注重个人的利益,而且他们的个人利益在他们的心里是非常崇高的,老板也无权侵犯。 我没有理会他的抱怨,而是专著的看着股市,陈远今天摆出了一副非常强势的姿态,一开盘后,就投入了大笔的资金,一番猛砸后,把汉高的股价居然拉高到了十一块五毛钱的价位上。今天没有了我和他作对,陈远控制起来非常的轻松。上午十点半的时候,果然那个家伙又出手了。几个匿名的帐户立刻抛出了无数卖单,随即股价立刻停止了上涨。陈远这个时候却忽然停手了——失去了陈远的抵抗,汉高的股价再次下跌。而陈远似乎和我打的一样的主意,他干脆也不管了。任凭着对方打压股价,陈远那里按兵不动。 下午的时候,股价已经落到了十一块整。我冷笑看着股价上的数字跳动,眯着眼睛,心想:继续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远那头仍然没有动静,看来他也打定了主意,要看看这个神秘的人物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砸吧,股价越低,这个神秘的家伙自己也在亏钱,难道他是钱多了好玩么?我和陈远都不出手,他自己把股价打低了,看他到底想怎么着! “陈先生。”拜伦脸色凝重:“我觉得对方好像是真的在帮助我们。” “哦?”我心里一动,看着我的这位专业人士。 “今天到现在,他一口气把股价砸到了十一块钱啊。按照这个标准,他投入的资金可不在少数了。可是现在股价越低,他自己也赔得越多了。现在摆明了这么做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难道他真的是来帮助我们对付陈远的?” 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如果对方是国际上的炒家,那么今天看到我和陈远都没有动静,他就应该收手了。一个炒家如果这么做,那么他唯一的赚钱途径就是估计帮助我合力压低股价,然后等到我们重新一轮“盘老鼠”的时候,趁着股价短暂的拉高的机会,赚取差价——可是现在我和陈远都停止了“盘老鼠”。对方还这么不遗余力的往里面砸钱,就让人实在想不通了。 我点了一支香烟,嘴角露出一丝狞笑:“不管如何,今天一天,他砸了不少钱了,赔了也不少了。我倒想看看他准备赔多少。” 拜伦摇头:“如果今天我们没有休息,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