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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贤枢挥了挥袖让他起身,接着问道,“你且说有什么事儿?” 连翘欠着身子,不敢去看坐在榻上的二人,只盯着自己的脚尖,回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就是林府方才派人来问林小爷什么时候回去。” 闻言,林琅玉起身对贤枢道:“我就不多留了。” 贤枢一把拉住他的手:“好歹吃了饭再走。” 林琅玉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贤枢的手,道:“如今我家里还有客人,等上了京中我再请你吃酒。” 贤枢依旧不松手,反而是拉着他往外走,道:“我送你。” 路过连翘身边儿,他说了句:“小连子,着人备车。” “是!” 辞别贤枢,回了林府,晚饭早已摆好了。 林琅玉向林如海和贾琏问了好后,便挨着文曲星坐了。 文曲星微微偏了偏身子,低声问他道:“小王爷怎么了?” 林琅玉低声回复道:“回院子再同你说。” 文曲星方才没问了,接着只听林如海说了一句“开饭吧。”几人便开始动起筷子来。 那头,贾琏一边儿拨着花生一边儿朝着林琅玉身上瞅,对上林琅玉的双眼时他便笑。 林琅玉被他盯得怪不自在,于是问道:“二哥哥……看我下酒吗?” 贾琏笑着摆了摆手:“从前就听说你同王爷交好,今日见了王爷待你果真是亲热。” 大街上便往怀里拉,之后两人单独走了,干了什么也没人清楚。 贾琏是有妻有妾之人,但这世家公子里好龙阳之人也数不甚数,他也是其中之一。 男人嘛!总有女人比不得的好,首先不能生,留不下把柄这一点便是女人比不得的。 有不少清俊穷苦的后生,为了往上爬便看准了这条路,与那些权贵“交好”,以此得利。 他自己喜欢文曲星这类型的,明媚风流,心中也对他有意,只是碍于他是林姑父的义子,所以不敢唐突。 但他表弟这样生得冰肌玉骨、出尘绝代的模样,又有多少人不喜欢呢。 王爷若是喜欢,恩威并施,他表弟又如何不从呢?况且今日一见,小王爷也是生得龙章凤姿的。 若真如此……那他表弟日后仕途便顺遂了…… 思及此处,贾琏眉尾一挑,嘴角的笑则越发深了。 林琅玉现下心里不算静,也没在意,一顿饭下来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两句,吃过饭后用了茶,便各自回院子了。 回了院子,巧荷等人便又捧了茶来,林琅玉和文曲星在厅里的那张雕花楠木的榻上坐了,又吩咐巧荷等人出去,留他二人说些体己话。 见此,灵栀还笑话他们“明明是两个爷,偏偏跟闺中的姑娘似的爱说体己话!” 文曲星这才问道:“小王爷怎么了?” 林琅玉叹了口气:“义忠王爷不是因谋反落罪抄家了吗?那毕竟是小王爷的叔父,见自家人自相残杀,他心里不是滋味。” 闻言,文曲星叹了口气:“这种事儿我也就在史书上见过,这亲自经历一番我都觉得心里慌得很,别说他了。” “古人云‘无情最是帝王家’,小王爷这十多年被保护得太好,如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他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不过人嘛!总是要长大的,义忠王爷没了之后他便是本朝唯一一位亲王了。”文曲星把玩着腰间的玉佩道。 “我和他认识了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林琅玉盯着那摇晃的红烛发愣,“明明那么难过、那么害怕,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我……小王爷他待我是真的好……” “自幼一块儿长大的情谊,自然是别人比不了的。”文曲星道。 接着他放下腰间的玉佩,严肃的看着林琅玉道:“这么一来,咱们就是忠顺王这一派的人了。” “什么意思?”林琅玉茫然的看着他。 “原书虽大部分着墨于内宅中的琐事,但最终贾府的落寞、四王八公的衰亡都是外头朝堂之上党派之真的结果。”文曲星道,“贾府是北静王一派的,跟忠顺王府素来不对付。” 林琅玉依旧听得云里雾里,其实文曲星自己也不太清楚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不过他书读得多,纸上谈兵也是会的,见林琅玉迷茫的样子,他拍了拍林琅玉道肩道:“你放心,不论以后怎样,我都会护你周全的。” 林琅玉一愣,文曲星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自顾自的说道:“此次义忠王爷以造反的罪名落罪抄家,便是皇上要拿那些老一辈躺在功劳簿上毫无作为不说,还爱拿架子压他的老臣下手了。” “而贾、王、史、薛四公之家便是首当其冲的。”文曲星端起面前的茶呷了一口,“这些家族就仗着祖宗的基业,自己是屁本事没有,连进士都没出一个。” 听到这儿,林琅玉打趣他道:“就是,哪比得上咱们家!除了我爹中了个探花,再用不了几年又该出个状元了!” 文曲星听了,如何不知道林琅玉是在打趣他,他笑着说道:“状元就算了,不过咱们得用心读书才是真的,明年就该是乡试了,不然到时候秀才都中不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一听读书,林琅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恹恹的爬在桌上:“得了吧!我就不是读书的那块儿料,放着好好儿的理科不学,我学什么文呀!唉……看着那满纸的之乎者也我就头疼,现在还他妈的是繁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