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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怎么会有个人长得如此合他的心意?就像是按着他最喜欢的样子捏出来的。季默暗自惊奇的同时,越来越难以把目光从这个人身上移开。 明明清楚季默前后变化巨大的原因,白苍梧仍不自觉地沉迷在对方亲昵的举动中。 自己那种隐晦的心思已经不用克制了吧? 是吧? 那簇小小的火苗终于在主人有意的放纵下,转变为了滔滔火焰,烧穿了禁锢的栅栏。 “苍梧兄……苍梧?”柔软的嗓音从唇间吐出,季默第一次唤了白苍梧的名字。 心脏漏跳了一拍,白苍梧的眼底泛起丝丝涟漪,察觉到季默再一次向他靠来,这次他坦然了许多,任由季默把头抵在他肩上,把双臂圈在他的腰间。 跟白苍梧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不同,季默上辈子就习惯了与情人做各种不可言说的事,姿态十分自然。虽然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看白苍梧无比顺眼了,但是不妨碍他顺应本心,仰起下巴给了对方一个一触即离的轻吻。后者显出些震惊的样子来,拿手碰了下自己的嘴唇。 这一个吻触动了季默身体里的某个机关,沉睡已久的欲|望苏醒过来,偏偏白苍梧的唇尝起来又很甜,胜过他每一任交往对象,浅尝辄止便已叫他欲罢不能。他没有任何犹豫,伸手去解对方的衣带。 白苍梧却有些心慌了,发展的这么顺利,连他自己都觉得吃惊。定了定神,将两人间的距离稍微拉开些许。 “修齐,你今日该回了,再不回,天色就晚了。”他低声道,不敢正眼直视季默。 “那我就留下来好了。”季默半真半假道。 “这……若查寝时被发现,怕是不妥当。” “好吧,我这就告辞了。”季默有点不快似的,站起来作势往外走。 白苍梧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腕。 季默回过头,一脸“你还有何贵干”的表情,然而眼角却泄露出温温和和的笑意,化成细雨丝丝落入白苍梧眼里,浸到心田。他不由自主地笑了,心脏一下下快速地跳动着。 白苍梧凑近身体,原本打算落在季默唇上的吻,略微停顿后,最终落在了季默的脸侧。 季默眨了下眼。 把抄写了要点的资料放入季默怀里,白苍梧叮嘱说:“好生复习。” “啰嗦。” 这对于白苍梧来说又是新鲜的体验,以前季默对他言语客气生分,从不会用这样抱怨又带点亲密的口吻说话,就好像真的是被他当成了自己人一样。 他发现自己有点舍不得让季默走了,可是查寝一事确实不是假话,被发现收留非学员留宿是要受罚的,于是也只能暗地里惋惜不舍。 季默离开书院,在马车上颠簸了一阵,车轮碾过一颗石子,“哐当”一下,他的脑袋猛地磕到车厢上,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这时他才蓦然惊醒似的,疑惑地皱了下眉。 我是谁? 我在哪里? 他真实地产生了这种可笑的疑问。 唔……对了,刚才他一直和白苍梧在一起。 然后他尝试回忆细节,却发现很困难,就连白苍梧的面容也模模糊糊,如同给记忆蒙了一层纱。 唯一还记得的,是他吻了对方,而对方也回吻他了。 怎么会这样? 季默头痛地揉了揉太阳xue。 车夫跟他说到了的时候,他兀自浑浑噩噩的,下台阶时险些跌了一跤。他对自己摇了摇头,看来今日累过头了,回去得早点睡觉。 玉穗早已等急了,他一回屋一边替他脱了氅衣,给他添茶倒水,一边问道:“怎地这么晚?还不带随从,万一……” “万什么一,我好得很。” 季默有些疲倦地说,同时也没忽视了扎在他背部针刺一样的目光。 第38章 凌大爷掰着季默的肩膀将他正面转过来, 审视的目光从头到脚把他一通打量, 质问般道:“去哪里了?沾了一身难闻的味道回来。” 季默觉得那口吻跟“你身上怎么有别人的香水味”有异曲同工之妙,脑海里不经意闪过和白苍梧亲吻的画面, 莫名有些心虚感。 “不是说过吗?我去书院找我二哥了。” 凌大爷的表情看上去很严肃。当然这也可能是季默的错觉,因为前者戴着面具, 一直都是那一千零一副表情。 “把手伸出来。”凌大爷命令。 季默照做了, 没多问。 凌大爷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你还会看病?”季默惊讶道, “我生病了?” “对, 你有病。” “……那敢问我得了什么病?”季默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凌大爷看了他两眼:“你的脉象有点古怪。” “所以?” “我怎知道, 我又不是大夫。” 季默:“……” 呵呵,不用你来诊断,整个朱县的人都知道我病得不轻,活不过三十呢! 默默把凌大爷的医术打成了和江湖神棍一般的级别, 打算略过这个问题不再纠缠,转而问道:“凌兄, 晚膳用了吗?” “未曾。” “怪我回的晚了。玉穗,你叫厨房把晚膳送来,再吩咐他们多做一条糖醋鱼。” 糖醋鱼是用来投喂凌大爷的。上次厨房做了一回,凌大爷霸气地吃光了一整条,鱼骨头都给啃干净了。季默叹为观止, 深刻怀疑这人属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