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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张承媳妇是直接跪在尤岁沢办公室门口的,两天后院长直接让保安拦住女人不让她进来。 这妇人也是执着,不给进就直接跪在医院门口。 三十多度的天气,别说她一个女人,就算是男人也吃不消。 医院是怕了她了,后面完全不敢再拦她,甚至还到尤岁沢面前明里暗里地劝了好几次。 主任对于尤岁沢所谓朋友的真实身份自然是了解的,毕竟之前直播事故后就住在他们医院。 他隐晦地提了一次,闻之算是半个公众人物,这么一直僵持着对他对尤岁沢影响都不好,这话一出尤岁沢当即就冷了脸。 这也是尤岁沢解决不了的一个问题,即便网友们还没确定视频中的人就是闻之,但在看到张承媳妇跪在医院门口苦苦哀求的视频后,心里的同情自然会盖过法律,那么后面就将是铺天盖地的议论声。 闻之是在几天后才看到这条视频的,只是因为没法去医院看着尤岁沢,只好再次把尤岁沢的微博打开翻来覆去的看。 里面的历史消息到没什么,大多数都是以前关于闻之作为演员一些动态的转发。 但就在今天,闻之发现尤岁沢在好几天前发布一条动态:我想摘一朵玫瑰。 闻之算了下时间,这刚好是他发烧的那天。 那天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尤岁沢下午就从医院回来照顾他,一直到半夜两人躺在床上睡去。 没有生病的情况下,闻之反应还是很快的,他几乎是瞬间回想起了那天两人聊了些什么。 基于那句陪/睡还有尤岁沢后面那两句意味深长的话,他是不是可以自作多情一点认为,尤岁沢所说的想摘的玫瑰就是自己? 想到这儿,闻之感觉迎面扑来一股燥气。 从外表来看,他和尤岁沢都不是对欲/望有着强烈渴望的人,但没有谁能天天和自己喜欢的人同床共枕却无动于衷吧,又不是性/冷淡。 但闻之说是二十多岁快奔三的年龄,不仅没吃过猪rou也没见过猪跑。 他犹豫了会儿给秋昭发了信息:你那有没有片子? 秋昭半天没回,应该是在忙,闻之重新点开微博,本想给尤岁沢这条信息点个赞,但突然想到自己这是大号,他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他刚准备将这个手机关机,就看见微博发来了一条推送,正是张承媳妇跪着的那条视频。 闻之点了进去,看到妇人在三十多度的高温下跪着,底下网友们的说辞不一,只有一小部分人认为,犯了错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但另一部分则认为,闻之未免太心狠。 舆论总是往着弱者的方向倾倒的,即便是在还未确定视频中的人就是闻之的时候,他们照样理直气壮地把心狠的名头安在了闻之头上。 【我是觉得他也没受到太大损伤,人家一家上有老下有小也不容易,没了男人这个主心骨,他们家以后要怎么过下去?】 【做人还是善良一点吧,让这么一个女人在这么高的温度下跪着,于心何忍啊?】 【LZ这话有问题吧,什么叫让她这么跪着,是医院逼她跪得还是医生逼她跪得?】 【但这女人确实可怜,某人只要签个字就能挽救一大家子,何必端着姿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只要签个字?人家才是受害者好吗,怎么着,犯错了跪一跪就能让自己站在道理制高点了?】 【要是犯法了跪一跪就没事了我明天也去大街上捅人一刀,到时候就让我女朋友往人家门口跪着就行。】 【犯了错确实要承担后果,但是做人做事还是不能太绝吧,别把人往绝路上逼,到时候谁都不知道绝望的人能做出什么事来。】 微博甚至还发起了一场投票,赞成签字谅解书的人占据了绝大部分,剩余的小部分人中还有很多是闻之的粉丝。 闻之看着这场所谓的投票只觉得可笑,好像他们的投票能决定张承的最终去向一样。 这些事尤岁沢一个字都没跟闻之提起过,明明他才是顶着最大压力的那个人。 张承妻子这么一闹,医院是首当其冲损失了声誉,为了不造成更严重的后果,院方不可避免地会对尤岁沢施压。 尤岁沢正站在办公室窗口旁,林泽尔在电话里揶揄地问道:“我昨晚发给你的东西你看到了没?” “……”尤岁沢:“点开了,没细看。” 林泽尔哎呦一声:“那可是我从一个病人那里交易来的,绝对都是珍品,你好好参谋参谋,总比你暗戳戳地在微博上发什么‘我想摘一朵玫瑰’来得实在吧?” “……你很闲?” 看来是不够忙,还有空翻别人的微博。 “行,不说这个。”林泽尔懒洋洋道:“这次的事情你怎么想的,那个医院你再待下去也有影响吧?” 尤岁沢嗯了一声:“教授联系我了。” “新开的那个项目?” 尤岁沢看着窗外:“已经确定和这边的一家医院展开了合作。” 林泽尔啧了一声:“你就是不打算回来啊……” 尤岁沢说:“那边没有一个闻之认识的人。” 在这里,至少还有秋昭,如果未来闻之打算重回舞台,留在这边自然是最好的。 林泽尔自然明白:“这倒是,以他现在的状况去一座陌生的城市显然有害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