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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忏恶劣至极,轻轻咬着他的耳朵,用暧昧又深情的语气说:“还是……太舒服了?” 欺负人也不能这么欺负。 祈尤红着眼眶别开脸去。 陆忏捏着他的脸板过来,拨开他的手,直视着他的双眼,但一对上他过于柔软的眼神,又忍不住的心软。 拇指轻轻抚过他粉红的眼尾:“祈尤,你喜欢的人,是不是我?” 祈尤喘息片刻,语气浸着酒似的问:“你是陆忏吗?” 陆忏一怔,说:“是。” 听他应答,祈尤再一次把手挡到眼前,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那就是了。” 不知从何起,只知至死休。 这是神明的忠诚。 …… 第二日一早,厚重的窗帘将外头的日光遮了个严严实实,白日仿若黑夜。 间或听见鸽子振翅欲飞的声音——这片别墅区有一位老人家豢养了十几只白鸽,等到傍晚五点时透过窗户能看到它们成群结队地从远方飞回,倒也热闹。 祈尤才睁开眼睛,还没有从宿醉中解脱,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翻身下床,走到卫生间洗漱。 洗过脸后明显是清醒一些了,对着镜子刷牙。 颈部两三块红痕引起了他的注意。 祈尤:“……?” 他脸色一僵,叼着牙刷,扯开自己的睡衣,其下锁骨与胸膛印着一个又一个斑驳的痕迹。 祈尤:“……” 昨夜的回忆纷至沓来,瞬间填满了他的眼前。 互换秘密。 隔镜对视。 “互帮互助”。 以及—— 「“小公主,你喜欢的人是不是我?” “你是陆忏吗?” “是。” “那就是了。”」 不加掩饰的心意与过于依赖的字句。 祈尤:“…………” 他一拳轰飞陆忏的心都有了。 祈尤站在镜子前僵了一分钟,还是意志坚定地进行洗漱。 等到一切归拢完毕,他捏捏鼻梁,拧开卧室房门下楼。 走到楼梯一半的时候,看见陆忏正侧身对着他,坐在厨房里包馄饨。 那双灵巧的手非常利落地放馅儿、捏好,一个个放到旁边。 陆忏听见声响,抬起头来看向他,眼中含着笑意:“早上好。” 好尼玛。 祈尤看到他的脸都觉得头疼 “比我想得早,我以为昨天你那么‘劳累’了,今早会晚一点才醒呢。” 呵呵,笑得那么开心,要不要来拍张遗照。 祈尤面无表情,当即反唇相讥:“彼此彼此。” 陆忏仍旧是格外好脾气——是不是装的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认识他的人没一个说他脾气好的。 他回身盛了一碗清甜软糯的南瓜粥,搁在桌子上招呼祈尤:“来吃饭,我煮了粥。” 祈尤走了过去。 正好陆忏去拿筷子,两个人迎面走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祈尤忽然踮起脚尖侧身像一条水蛇似的蹭到一边去。 陆忏:“……” 什么叫拔*无情,什么叫穿上裤子不认人。 这不白脸黑眼地摆着呢么。 祈尤本人都没想到自己能做出这么个应激动作,默默无语缩到桌子前坐好。 他低下头一勺一勺地喝粥。 “晚上吃番茄牛腩可不可以?我记得你之前在食堂总吃。” 祈尤一口呛住。 他摆摆手说:“随便你。”囫囵把粥吞了个干净,拎着手机又要往游戏房开溜。 “哎,”陆忏又叫住他,“游戏设备行吗?有卡顿之类的状况吗?” 祈尤对他这种没话找话的技能感到无语,“你自己的电脑,你问我?” 话说完,人跑掉。 陆忏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又好笑地叹了口气。 显示屏的四色小球缓慢地滚动着,撞到壁上就会骨碌碌调转方向弹出去。 祈尤窝在座椅里翻阅着故人旧书,仍在试图在其中寻到只言片语的蛛丝马迹。 他虽然有诸多毛病,但看书的时候不会去抓零食吃——这点沈鹤归特意告诫过,但其实就算他不说,祈尤也不会那么干的。 一个是觉得同时干两件事累,一个是怕把手或是书弄得黏糊糊,自己还要打扫——两点总结一下其实就是懒逼一个。 估摸着看了半个小时的书,他又拿过手机打游戏。 新下载的是一款回合制卡牌游戏,玩法简单易懂,画风精致,人设饱满。 他本打算随便玩玩就删掉,但是意外地发现剧情还蛮有意思的——毕竟能崩坏成这样的剧情委实不容易。 策划用实力告诉众多玩家:没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只要你敢玩,通通抱回家。 于是祈尤抱着“我看你还能多傻逼”的心态多玩了几天。 事实证明,策划绝不是一般男人,他的思想傻逼得冲破天际,突破宇宙,直达看不见的新维度。 “咚咚。”传来敲门的声音。 “祈尤小朋友,该充电了。” 陆忏打开门的时候,祈尤下意识抱着手机往前一倾,做出一副专心致志打游戏的样子。 他听见身后脚步声逼近,脸上面无表情,手上却无意识地抖。 祈尤:“……”抖抖抖,抖你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