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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隅微微张开小口,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傅时戟心底的想法竟然是这样的,比他所设想的还要令自己惧怕,若是只能被关在屋子里,那自己真的会疯吧。 只有宠物才会被关在屋子里,每天等待主人的投喂,可他并不想成为那个样子,他想要去外面的世界。他是一只灰麻雀,却被傅时戟当作名贵的金丝雀养了这么多年。 “你不可以……” 傅时戟不可以那么做,庄隅的声音颤抖着,他惧怕地将身体紧紧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但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近,不管自己怎么躲避,都避不开傅时戟的气息。 “不,我可以。” 傅时戟伸出修长食指,在庄隅的唇瓣上摩挲。 原本苍白的唇色,逐渐染上讨人喜欢的嫩粉,令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但傅时戟更喜欢主动亲近他的庄隅。 * 庄隅被关在了别院。 寿宴结束后,傅时戟夜里便带着庄隅回到了别院,庄隅无力挣脱保镖的束缚。 “我错了,我……别把我关起来,傅时戟,我害怕一个人。”庄隅拍打着房间,门被落了锁,无论他怎么扭动把手都没办法开门。 白日里傅时戟不得不工作,离开别院,所以在这个别院中没有人会再回应他。用人们得了傅时戟的吩咐,不会靠近这个房间,只有送饭的何妈会准时将餐食推进庄隅的房间。 庄隅哀求着何妈,但何妈只是摇了摇头,告诉他大少爷正在气头上,要他乖一点。 乖一点、乖一点,每个人都叫他乖一点。 庄隅靠蹲在门板后,蜷缩着身体,整个房间无比寂静,庄隅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没有联系外界的通讯工具,无法做任何事,除了等待傅时戟回家。 他哭了闹了,将身边所有的东西砸碎,可第二天总会换上新的,嘲讽他的幼稚反抗。 “怎么瘦了?” 忙到深夜才回家的傅时戟抱起庄隅,发现他的体重又轻了一些,傅时戟将他轻放到床上。 庄隅不想看见傅时戟,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傅时戟没有在意,隔着被子将里面的庄隅护在怀中。 “傅时戟,你别关着我了,好吗?”庄隅模糊的声音从被子中传出来。 仅仅三天,他就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他宁愿像以前一样,与傅时戟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只要自己撒撒娇就能换得一些自由的空间,只要按照傅时戟的要求陪着他就可以。 “可是我怕你跑掉。”傅时戟笑道,“这样多好,你只要在屋子里等我。” 宝贝总是要关在箱子中,才不会被任何人窥伺。 “你这么珍贵,总会有人想把你从我手中夺走,那个叫苏念的女孩,是不是还给你写过情书,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舍得同你发脾气。” 庄隅没有回话,安静地躲在被窝里,被傅时戟的言语唤起记忆中那封丢失的情书,原来是被傅时戟看到了。 “我把它撕碎了,可你后来还为她照了照片,你是有多喜欢她啊。”傅时戟嫉妒庄隅会在意别人,所以他将庄隅托何妈邮寄的那封装有苏念照片的信烧掉了,没有人能够从他身边夺走庄隅。 “你……是个疯子。” 庄隅第一次见识到了傅时戟的疯狂,他居然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就连一个他本就没在意的旁人也不许接触。 “对啊,我可是第一次见面就告诉你了。”傅时戟扯开蒙在庄隅头顶的被子,看着他涨红的脸蛋,笑道,“而且,我的病只有你能治愈。” 庄隅害怕极了,闭上眼睛,并不想看到这样的傅时戟。傅时戟没有强迫庄隅看着他,在他的额头留下一个晚安吻。 每天会有新鲜的食物送进庄隅的房间,庄隅没有胃口。但只要他少吃一顿,晚上傅时戟回来,就会当着佣人的面给他灌进肚子里。 庄隅受不了这样的羞辱,他拿着羹匙慢慢地舀起食物,然后吞咽下去,直到碗里的米粥见底才停。 “嘎吱——” 锁住庄隅的门被打开,这几天傅时戟不论多么忙碌,总会准时到家。 庄隅见傅时戟进门,捧着小碗给傅时戟看:“我都吃掉了,明天我可以去上学吗?” 他藏下了所有的抵抗,缩回尖指甲,将没有任何攻击性的rou垫递给傅时戟,希望能换回当初那个溺爱着他的傅时戟。 “小骗子。” 傅时戟自然能看透庄隅的伪装,但他爱极了庄隅讨好自己的模样,为了一点点利益就可以围着他转一整天,尝到甜头的时候还会朝他摇尾巴。 庄隅愤恨地将碗扔在地面,大声吼道:“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傅时戟眸子微闪,残忍又冷漠地说道:“唔,我想想,关一辈子好不好?” 第24章 认输 被庄隅扔到地面的粥碗,已经破碎到无法捡拾起来,碎片横铺在傅时戟和庄隅之间。 庄隅赤脚站在地板上,些许飞溅的锋利瓷片划伤了他的脚面,但这些微不足道的疼痛,他已经感受不到了。 “你和旁人不一样,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庄隅忍住即将倾出的泪水,紧绷着身体,对傅时戟喃喃道。 傅时戟的视线落在庄隅伤处,眼里的冷漠有所松动。 “那你……这样和李元胜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