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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隅见周慕雅一直盯着他,只能扯个笑脸对她点个头。 “我怎么不能把他带出来?”傅时戟伸手将庄隅从身后拉到身侧,道,“既然有人想见他,总归要满足了他们。” 庄隅打量四周,已经有人疑惑地看着他,不自在地对傅时戟小声说道:“能给我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吗?我坐车累了。” “行了,傅少爷,你显摆够了就带人家去休息吧。”周慕阳为庄隅搭了个台阶。 庄隅连连点头附和。 傅时戟领着庄隅进入大厅,沿着楼梯去到三楼的房间,嘈杂的交谈以及忙碌的用人都被抛在了身后。这一路走来遇到的人纷纷向傅时戟打招呼,然后扔下一道颇具暧昧的视线给庄隅。 庄隅差点耐不住脾气,打道回府。“今天的人也太多了。”庄隅走进私密的空间后,对傅时戟抱怨道。 以前参加聚会的全都是同龄人,对自己的态度多少还算收敛。可这次什么样的人都有,甚至连精神矍铄的白胡子老头也来祝贺,瞧着他的模样比今日寿宴主角的年龄都要大。 庄隅没有见过傅时戟的父亲和母亲,只是听闻傅夫人当年也去了福利院,不过提前离开了,所以庄隅与她正巧错过。 后来还是何妈教他规矩时,拿了几张照片给庄隅认人。傅时戟长得很像年轻时的傅夫人。据说当年的傅夫人很有手腕,年岁长了,脾气才温润许多。傅时戟的父亲看着很是严厉,他常年在国外,傅夫人cao持着国内事务,在这几年彻底脱手给了傅时戟。 何妈只是简单给他看了照片,叫他认清楚了面容,没有过多讲述,最后还对庄隅说了句:“你估计永远不会与傅老爷和夫人见面。” 庄隅倒是想同何妈说的一样,自己躲得远远的,可他拗不过傅时戟。 傅时戟对庄隅道:“客人都没来几位,你就喊多了。” 庄隅咂咂舌,屋子里来来往往的可不少,街道上都聚集了那么多豪车。 “不吓唬你了。”傅时戟看着庄隅的怂样,揉了揉他耷拉下来的头发,说道,“你就在这里待着,这里是我的房间,等宴会结束就带你回家。” 傅时戟原本也只是打算带庄隅走个过场罢了,若是一会儿真叫庄隅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怕是寿宴就会变成自己接受家法的场所。不过总有一天,庄隅能坐在自己身边的位置,无人可置喙。 第22章 告诫 “那你不早告诉我,害我白担心半天。”庄隅松了一口气,乐得不需要去参加寿宴。 庄隅将领带和西装的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他环顾四周,这里的房间和别院房间的格局相差无几,但可能是由于没有植物点缀,显得更冷清一些。 “你小时候就住在这吗?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庄隅逛到书架边,看着那几排晦涩难懂的书名,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相框或其他摆件,一点也不像小孩子曾居住过的房间。 “五岁之前在这里,后来就搬到别院了。”傅时戟一边说道,一边打开书橱,从中拿出两本书递给庄隅。 庄隅接到手中时才看到这几本是关于绘画的书籍,心想着原来傅时戟是学过绘画的,怪不得那时傅时戟随手两笔就把自己的模样画得栩栩如生。 “你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给我看看。” 庄隅似乎对傅时戟的幼时很感兴趣,好奇他小时候会不会一板一眼地学规矩,或者更小的时候会不会控制不住情绪号啕大哭。想象着小傅团子噘着嘴巴委屈的样子,庄隅忍不住勾起嘴角。 “没有了。”傅时戟淡淡道。 小时侯,傅时戟每天的活动就是接受心理治疗,几乎所有关于这个领域的各国心理医生都被请到了傅家,就连绘画也是某个心理医生的治疗手段之一,傅时戟练了段时间。 可惜一直以来收效甚微,傅老夫人后来放弃了短时间治愈的想法,连这个有缺陷的儿子的面也不想见,傅时戟便搬了出去。 “哦。”庄隅对了解不到更多傅时戟的过去有些失望。 “砰、砰砰”,门外传开敲门声。 傅时戟听到后,对庄隅道:“我先下楼,一会儿派人给你送餐,有事找猎二。” 庄隅点点头:“知道了。” 傅时戟将庄隅安排妥当,将猎二叫来守着庄隅,吩咐他无论是谁过来都不许把庄隅带走。猎二领了命令,小心谨慎地守在门口。 楼下大厅人声鼎沸,用人们搬着客人带的贺礼。傅家一向低调,鲜少筹办大宴,所以能收到邀请函的家族无不备上大礼。借着这次寿宴,世家小辈子弟相互打个照面。 傅时戟先去见了傅老爷子,父子俩几年都没见过面,相顾间,没有聊私事。两人坐在茶案边,论起前阵子傅时戟遇到的麻烦事。 “你二叔想要扣下那批货,被你拦下了?”傅老爷子问道。 傅时戟回道:“是。” “你二叔其实心思不多,估计是他的那个儿子傅峥,想要与你较一较。”傅老爷子缓缓道。 因是傅时戟生病难以出门,傅老爷子当初有意栽培傅峥来帮助傅时戟,让他平白多了野心,最近动作频繁。 “嗯,查出来了。”傅时戟语气冷淡。 傅老爷子虽然精神有余,到底已经是六十有五,有些小孩子的把戏他懒得应对,而且傅时戟足够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