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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二十几秒的视频,在他眼前播了一遍又一遍,那日浓重的血腥味似乎又飘回梁禧的鼻腔……令人作呕。 胃部翻滚着发疼发烫,梁禧不敢抬头面对彭建修的目光。 “是你吗?”彭建修的声音打破了休息室的安静,平日里这个教练总是面带笑意,而今天,在这样的氛围下,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亲手挑出来的苗子,年纪轻轻,还不到十九岁!职业生涯才刚刚开始啊! 视频画面上,那只猎豹头盔在梁禧的眼里是那么滑稽又可笑,他当然可以面对着没有露脸的视频狡辩。他大可以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反问彭建修,这是什么视频?为什么陆鸣川也在上面? 哪怕视频上的人身材和体态与他一模一样,梁禧确认自己没有在任何可以被人看到的情况下摘掉头盔,所以他仍旧有狡辩的余地。 但是,这样自欺欺人的结果,并不是他内心想要得到的。 所以,梁禧告诉彭建修:“是,他当时扑上来,是为了救我。” 他听见彭建修的叹息,却忽然有种一切都结束的释然感,他做错了,做错了就应该被惩罚。 钱从来不是万能,陆鸣川帮过他一次已经仁至义尽。 做过的错事如果没有被惩罚,就永远像是悬在头顶上方的刀,随时都有落下来的危险。 彭建修很是不理解地摇了摇头,告诉他:“你被禁赛了,剩下的等回泊平再说。” 房门被关上,发出一声轻响,梁禧立在充盈着阳光的房间,只觉得浑身冰冷。 · 小组赛已经结束,C国一名选手小组赛全胜的成绩贴出来,犹如凉水溅入热油,当场炸得各个国家的选手到处打听陆鸣川的名字。 被讨论的中心却无心停留在剑道上,拿着自己的东西就往梁禧的小组走过去。 找了一圈却没看到人,他伸手拽住潘睿:“你看到梁禧在哪吗?” “……刚才他好像被彭教练叫走了。”潘睿谨慎向后退了一步,好像是对他人的接触很紧张的样子。 陆鸣川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走廊里,成绩公示已经出来,陆鸣川停下脚步在上面寻找着梁禧的名字,骤然看到他最后一场小组赛成绩单上示意“弃权”的符号。 蓦地心跳停住。 “诶,这里是有人弃权了吗?” “小组赛就弃权?啊……最后一场还是弃权给自己国家的人,是不是C国为了保另外一个人的成绩故意的啊?” “不会吧,谁能接受这种事?” “哈……我在他们隔壁剑道,那个人前面打得特别凶,我还以为他要六场连胜了呢,结果最后一场没比,就被他们教练喊走了。” 叽里咕噜的外语流入陆鸣川的耳朵,让他一瞬间感到四肢发冷。 他当然知道彭建修不可能是为了保潘睿的成绩,故意给梁禧弃权,而出现这种情况最大的可能…… 陆鸣川是一路跑向他们的休息室,猛地推开门,对上梁禧的目光。 “年年。”他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少年正端坐在木质长椅上,身上的剑服还一丝不苟穿着,手里握着剑,剑尖垂在地面上,他乌黑的头发正服帖落在额前,几乎要挡住那双漂亮的眼睛,肩头耸动,像是在哭。 “陆鸣川。”彭建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转身进来落了锁,“你来得正好。” 第六十六章 梁禧盯着天花板上那盏白炽灯,苍白的灯光勾勒出房间里各种摆设的轮廓,就像是一副黑白画面,他置身其中,却没有什么真实感。 彭建修与陆鸣川的对话仿佛被人按进水中,模糊不清。梁禧坐在椅子上仿佛变成了一块木头,没有丝毫生气。 或许,他应该在这个时候转动大脑,努力思考自己究竟该如何摆脱困境,可是大脑却如同被人焊死的机器,无法受主动意志驱使,只能肆无忌惮发散着思维。 陆鸣川和彭建修对话的语气好像越来越不好,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而梁禧作为当事人却仍旧无法从麻木中恢复。 很多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腾而过,梁禧盯着陆鸣川正为他争辩的侧脸,蓦地想起两个人小时候去买糖葫芦的事。 那会梁家对他管教严格,面对路边摊问题从来都是一刀切政策。可偏巧梁禧就喜欢吃手推车上卖的糖葫芦,完全抵不住那些酸甜口味的小红果子带来的诱惑。 于是他将陆鸣川也拖下了水。 犯馋的时候就让陆鸣川喊他出去玩,买了糖葫芦吃完,回家吃不下饭就又说是吃了哥哥带的零食。 小时候的梁禧总有很多理由去冒险,因为他知道犯下的错误总会有人跟他一起承担——被家里人抓着个现行的时候,陆鸣川飞快将他手里的糖葫芦抢过来,砸吧着嘴说,阿姨,这是我要买的,年年只尝了一口。 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成一团,梁禧想了很久,想不太起来自己那会是怎么做的,好像是偷偷舔掉了嘴角的冰糖渣……很甜,甜到发苦的程度。 那头,不知道彭建修说了什么,陆鸣川就像是个炮仗一样被点燃,他用力拍在旁边的金属柜上,柜子和上面挂着的锁头齐刷刷地响。 梁禧的思维被拉回现实。 “法律上还讲个属地原则,这事儿在国外又不犯法!他那会才多大啊,刚满十六?甚至还没满十六,他签下的东西算不算数都另说……教练,谁小时候一点错没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