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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当日去见邹明恩,也带了这块玉佩。 苏锦瑟的视线重新落在欧阳玄徐身上,意外地发现,这人竟然在偷看她。 “起来吧,你想看这个,不如大大方方地给你看。”苏锦瑟把腰间的玉佩拿了下来,动作随意地朝着他扔过去。 玉佩在空中荡开一个圆润的弧度,白玉制造闪着亮眼的光泽。 欧阳玄徐脸色大变,激动起身,甚至掀翻了手边的茶盏,这才接住差点落在地上的玉佩。他一接下玉佩,心中一沉,抬头一看果然看到苏锦瑟似笑非笑的脸,一张脸瞬间白了下来。 “果然。”她笑,眉眼微微弯起,眼睛却是不带一丝笑意。 欧阳玄徐捧着玉佩站在远处,一颗心还未从刚才的慌乱中缓过来,又被太子妃的反将一军而吓得手脚发软。 临走前,欧阳雪就说苏锦瑟聪明,今日一见更觉的聪慧数百倍。 他颓然地坐下,脸色灰败,低声说道:“我说,但请太子妃退下身边的人,此事,草民只于太子妃一人说。” 一直装柱子的翠华立马看向苏锦瑟,严肃说道:“不可,此人敌我未分,娘娘不可与他独处。” “此事事关重要,不能说与外人听。” 欧阳玄徐坚持着。 “不可,娘娘慎重。”翠华瞪着他。 苏锦瑟示意翠华把玉佩拿回来,摸着玉佩上的纹路,思索片刻后说道:“你们去门口。” 翠华大惊失色,一脸不愿。 “我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苏锦瑟安抚着她。 翠华这才不甘不愿地带着吉祥如意出门,关上门后,站在门口守着。 屋内只剩下苏锦瑟和欧阳玄徐两人。 不曾想,欧阳玄徐竟然直接跪了下来,再抬起头来时,眼眶微红。 “娘娘可知如今太原情况。”他平静地问着。 “只听说辽军莫名出现在边境。”这事之前邹明恩来之前,她就知道的消息,如今已经上了政事堂讨论了许久,苏锦瑟自然也有所耳闻。 “确有此事,娘娘可知辽军突然为何陈兵边境?甚至选在了不恰当的时间上。”他又问。 苏锦瑟摇了摇头。 “因为有人泄密。娘娘不知,太原共有三军,各司其职,乃是老景王妃所创立,互不干涉,只听王爷军令和虎符号召。” “只是如今太原早已没了景王爷,三军群龙无首,自领其责。” 苏锦瑟皱眉:“太原不是还有邹明恩吗?” 欧阳玄徐冷笑,那张温和的脸骤然冷了下来:“背主求荣,狐假虎威,军中诸位何人会服。” 苏锦瑟沉默,邹明恩的上位史确实充满欺骗和血腥。 “如今太原濒临战火,却无力量对抗。” “为何?”苏锦瑟一张脸阴沉下来,“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而不是为了争权夺利。” 欧阳玄徐看着她,那双眼中几乎要露出仇恨的目光:“就是邹明恩投靠官家,编织莫须有的罪名,陷害景王,这才害的娘娘家破人亡,难道娘娘不恨他吗?” 苏锦瑟搭在桌面上的手指一僵,他看着欧阳玄徐冷冷说道:“你知道我的身世。” “所以三夫人也知道的身世是吗?”所以才会对苏锦瑟这样好,因为她和苏家人一样,早就知道她母亲和她的身世。 欧阳玄徐面色一白,惊恐地看着她,想要摇头,可被她冷漠尖锐地看着时,所有狡辩的话瞬间消失不见。 “好,好极了。”苏锦瑟看着他,怒极反笑,“你口口声声看不起邹明恩,可实际上和邹明恩有何区别,蛇鼠一窝,邹明恩甚至做的光明正大,野心勃勃,成王败寇倒也直接,可你们呢?” “欧阳家生前多靠景王世代扶持,这才成了如今的地位,可当日景王落难却无人出手,袖手旁观和杀人放火并无区别,都是诛心之作。”苏锦瑟咬牙切齿,充满恨意地看着面前之人。 欧阳玄徐连连摇头:“景王当日被截杀正是邹明恩领头,我们千里迢迢根本赶不及……” 砰地一声,茶杯落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 “娘娘。”门口的翠华紧张地叫了一声。 “别进来。”苏锦瑟哑着声音制止着。 门口的翠华犹豫片刻,这才低头称是。 “这事,我日后自然会一笔笔算,是非曲直,不需要言语争辩。”苏锦瑟揉了揉额头,把欧阳玄徐之后的话全都堵了回去,“继续说太原的事情。” 欧阳玄徐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手指微微颤动,强忍着镇定这才说道:“辽军得知太原三军不和之事,这才出兵边境,但不知为何一直迟迟不肯动武,邹明恩如今正在雁门僵持,且飞鸽传书,想要和燕云十六州联合抗辽。” “辽军如何得知?”这种事情也能泄露出去。苏锦瑟诧异。 “有人泄密,之前邹明恩入京就是为了此事,他应该是查到是谁了。” 欧阳玄徐冷冷说着。 “是谁?”苏锦瑟追问着。 欧阳玄徐摇了摇头:“一定是汴京高位着,不如这等事情不会有人知道的。邹明恩不肯说谁也问不出来。” “若战/争开始,河东道其余两军也按兵不动,任由生灵涂炭。”苏锦瑟沉默后问道。 “自然是要的,不过是各自为政罢了,景王不在的岁月里,早已把他们的心养大了。” 欧阳玄徐闭着眼,神情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