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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不打脸,日后好想见。”苏锦瑟见他神情不善地弯下腰来,吓得立马拿出话册子挡在自己脸颊上。 太子殿下衣物上总有独特的熏香味,此刻那股气息包围着这张椅子,让她坐立不安。 她能感觉到那双视线正透过话本落在她身上,从头到尾,好似要破开她的皮囊,看到她里面跳动的心脏,眼刀锋利,让她战栗。 紧张的窒息感让苏锦瑟不由闭住呼吸,她好似被人钉在原处等待着审判。 “于你而言,她们不过是胭脂水粉罢了。” 她听到耳边是有人轻声低喃,好似春日破冰的风在耳边回荡,从她的耳廓直冲脑顶,盘桓在耳边,使她头皮发麻。 “殿……殿下说什么……” “因为我是太子,你祖母跟你说我迟早会三妻四妾,所以怂恿你给我送妾。” 苏锦瑟原本平缓的呼吸瞬间停滞,她睁大眼睛,盯着书中的一行字,可却是什么都看不进。 “你当日一定拒绝了,不然那人早就来我那边了。” 苏锦瑟眨眨眼,突然觉得眼酸。 “你当日既然能信誓旦旦拒绝你祖母,为何今日又要设局来试探我。” 她听到隔着一本书的人轻声问道,听不出是安慰还是责备,一颗心好似被人浸泡在盐水中,难受地喘不上起气,只能不停地眨着眼睛。 盛宣知注视着面前的那本书皮。看着那双白皙的手指微微泛白。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入手的冰凉温度让他忍不住攥紧手心。 “人,总是要迈过这一步的。” 苏锦瑟平静的声音隔着话本传来,一些话一旦开了头,剩下的也就不难了。 “我若是能选择,我的良人怎么也轮不上殿下啊。” 他听到里面的人笑说着,手指不由握紧掌心的手。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为什么最后要我这样委屈,我想要的你给不了。”苏锦瑟面无表情的说着,她的视线落在那一行行的字上,那些字落在她眼中却不曾印在她心上。 话本上的故事总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现在落在她身上怎么就怎么困难。 她感觉到太子的气息逐渐散去,那人就这样站在她面前,那张眼睛就落在她身上。 “可我没办法啊。”苏锦瑟死死睁着眼,瞪着面前的那行字,紧紧咬着牙。 ——恨不得当初未相逢。 她若是没有抱回那只猫,若是看不见那个叫孟识的人,甚至她若是没有恢复记忆,更甚至,她能管住自己的心,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这样难过了。 她只需要离开苏府,然后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平淡地过完一生。 她可以对着苏家老太太信誓旦旦,大放厥词不过是仗着他们对太子不了解,可她看着跟着她回来的倚翠,看着面前模样美丽的女子,不知不觉中陷入惶恐中。 她知道感情禁不起试探,当日马车上的话语试探已经逐步演变成今日的行为试探,她厌恶自己的多疑,可还是做了出来。 太子推门的那一刻她便后悔了,她应该信他的,殿下对她的好,连迟钝的翠华都能感知出来,可她看着盛宣知,看着外面容貌娇媚的姑娘又不由惶恐。 ——他好像从未说过喜欢她。 “明明是你骗我的。”盛宣知当时有这么多时间可以跟她表明身份,可他却只字未提,“明明是你先觊觎我美貌的。”她说了一个笑话却又咧不开嘴嘴角来附和自己笑。 她动了动嘴角,却没有在说话,她看着那本薄薄的书想要看清与她咫尺距离的人到底是如何想的。 可她没有勇气放下这本书。 “我母后与我说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告诉我若是喜欢一个女孩子,一定要慎重,不要让她伤心。情爱与我是选择,与你是命运。” 盛宣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锦瑟感觉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落下一分,锋利刀锋逼得她不由颤栗起来。 这一步是她先选择踏出去的,可到头来也是她先还害怕的。 盛宣知感觉手中的手在颤抖,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不容她再此刻有一丝退却。 “苏锦瑟,你与我来说同样是命运啊。”盛宣知伏/下/身来,掀开挡在两人中间的那本书,对着那人的唇轻轻印了上去。 ——即使你想逃,我也不会放手。 ——你是我的,矢志不渝。 苏锦瑟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近在咫尺,瞳孔中倒映着出自己的声影,一直藏在眼眶中的泪顺着脸颊倏地一下滑落在两人相交的手中。 “别哭,都是我不好。”盛宣知贴着她的唇,伸手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痕,声音沙哑。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放假第一天,被令人着迷的电视勾引走了,忘记码字了。太堕落了,我忏悔,不过明天,哦,是今天了今天了,还是会更的。 第86章 汴京弹劾 苏锦瑟这次回来后发现原本落魄的小院已经被翻修扩充, 周边小院外带隔壁的竹林全部都被规整成苏锦瑟院落的一部分。她如今的小院子已经成了苏家第一大院落,甚至超过苏家老太太的鹤柏堂。 她回来第二天,管家就抬来牌匾让她给小院提名,还未进去就被黄门拦在外面, 言明七娘子受之有愧, 还请祖母把院子收回, 如今的小院子已经够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