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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逃了五个人,刚才前院四人,必定还有一人,都派人去追了吗?”那女人声音狠辣,恶狠狠说着。 “追了。会不会半路就死了。”那人犹豫说着。 “给我找仔细了,床底水井都给我找。”那女人的视线突然落在脚边的矮座上。 苏锦瑟看着捏着帷幕的手,一瞬间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不曾想,小小出其不意地冲了出去,趁着她不注意,一把把她撞飞,大声喊道:“你杀了师父,我要杀了你。” 那女人被撞了一下,很快就稳住脚步,反手就把手中利剑对着他脊背插了下去,小小也不知哪里的力气,把人推了好几米远,这才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怀中的风车掉了下来,落在他手边。 苏锦瑟把那个小点的小孩的嘴紧紧捂着,眼眶似乎要冒出血来。她第一次如此直面失望,第一次发现原来血是这么热,热得她浑身筋脉奔腾至被染红的掌心,连惨淡都显得吃力。那个普通的玉镯被她死死握在手中,硌得她手心露出血丝。 “晦气。”那女子厌恶地说着。 “实在没有,就连着隔壁庙一起烧了,动作干净点。”那女人踢了一脚老道士,走回帷幕前,她一向直觉极准,倏地掀开帘子。 四目相对。 只是她还未说花,一声凌厉鹤唳之声,一支长箭凌空而来,直入她心脏。 温热的血瞬间溅到苏锦瑟脸上,烫得她下意识闭上眼。 “别怕。”有人蹲在她面前,用手擦着她脸颊上的血迹,那股熟悉的气味包裹着她,冷冽的味道驱散了令人心颤的血腥味。 第68章 帷帐之事 殿下去剿辽人暗探营大获全胜, 还带回一个小谋士,据说小谋士英勇杀敌揪出无数暗探,功劳极高奈何也因此负伤。 殿下恩典,亲自把他接到自己账中养伤, 御医一天跑三次, 次次被人提溜着走。 小谋士也就是女扮男装的苏锦瑟当夜一回营地就烧了一夜, 请来的太医是殿下自己人,一把脉就觉得不对劲, 可再不对劲也得假装无事,捏着山羊胡子冷静冷静说道:“小娘……郎君受了惊吓, 开几贴凝神药, 休息几日便好。” “可有内伤,小郎君曾被火/药余波所伤,可有后症。”欧阳太监仔细问着。 宫中出来的御医向来会说话, 什么病该说什么病不该说, 心里都有杆秤, 最讲究审时度势。欧阳生怕他拿这招糊弄人, 平白耽误七娘子,被火/药所伤可不是小事,好多人外表看上去好好的, 可没过几日便去了。 他可不敢现象若是七娘子有个好歹,自家主子得有什么举动。 他眼角看了一眼帷帐内坐在床头的殿下,已经坐人姑娘床前一晚上了, 话也不讲一句,脸色倒是平静极了,可谁都觉得骇人,御医这种鼻子一闻就知道如何开口, 不踩雷。 御医闻言,更是用心把了把脉,捏着胡子仔细斟酌着:“小郎君并无内伤之症,那火/药炸时,离得可近?” 欧阳泛流犯难了,招了招手,让侍卫把张黄门找来。 半刻钟后,张黄门一瘸一拐地出现在营帐门口,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 帷帐内的殿下一动不动,欧阳心中一跳,可人都已经在门口了,再加上七娘子都烧得guntang了,一咬牙便把人唤了进来。 御医不过是略一抬眼,眼皮子一抖,感觉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 这进来的人看上去比床上躺着着还需要大夫看看。这脸白得去穿身白衣都能去当鬼了。 “你且细细把当日情形回忆一下,小郎君可又被火/药波及到。”欧阳泛流咳嗽一声,严肃问着。 张黄门扑通一声跪下:“当时事出突然,还是七……小郎君先回过神叫我们趴下,奴才等人见状便围住小郎君,之后趁乱逃了出来,那蒺藜距离娘子大概有一角之远。” 欧阳泛流看太医,把问题抛给太医,太医心中骂娘,脸上却是和气慈祥的。 “那火/药威力可大。”太医捏着胡子温和问着。 “蒺藜能炸开外圈铁球,铁片如体能有半片之深。”张黄门即使慌乱也看得极为清晰。 “当时小郎君醒来可有异样?” “头晕眼花,且听不见人说话。” 这状况就有些严重了,太医捏胡子的动作一窒,但是很快感觉到欧阳太监落在他身上紧张的视线,立马继续捏着胡子,沉吟片刻后说道:“今日小郎君脉象还算平和,但劲波伤人与无形,往往需要些时间,还需日后在细看。”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帷帐内一直沉默不动的太子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顿时浑身汗毛竖起,脸上苍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每日三次复诊,都退下吧。” 欧阳太监极有眼力见地带着余下两人飞快地离开帐子。他先是客客气气威胁了太医一句,警告他不要多话,然后安排小黄门送太医回自己的营帐。 最后带着张黄门一步步向着他的营地走出,直到快到营帐的时候,停下脚步,视线落在半个身子后低着头的张黄门身上,一直带笑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张黄门扑通一声跪在雪地上。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欧阳太监冷冷问着,他一旦不笑便显得阴狠,狭长眼睛微微下垂好似毒蛇盘桓在眼前一般。 “护主不力,事不尽心,技不如人。”张黄门是欧阳太监一手带出来的,搁在以前他看着还算满意,也算当着接班人来培养,可现在看来却是差点酿成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