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和情绪近乎崩溃的她比起来,他的态度实在还算得上是冷静,可就是这样的冷静,才愈发显得不像个有七情六欲的人,冷心冷情到这个份上,恐怕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个。 阿谣捂着脸崩溃地呜咽…… 声声如诉。 面前的男人却倏然做了一副了然大悟的模样,他想起在来静轩阁的路上,陈忠说,今日是顾随送林谣回来的。 他掐起她的下巴,强令她与他对视: “因为顾随?你瞧上他了?” 这话一出,阿谣瞳孔一颤,震惊地瞧着裴承翊。 他却已十足恼火,疾言厉色: “说!” 阿谣瞧着柔弱,实际是宁折不弯的性子,他这样的问法也叫她生了忤逆之心,她咬着牙,颤声说道: “与旁人何干?妾身只是不想待在殿下身边,宁愿回广云楼里侍奉恩客,也不要再伺候殿下!” “林、谣、你、再、说、一、遍!?” 下一瞬,阿谣被猛地一搡,直倒在榻上,跌的背后生疼生疼。紧接着,只听“撕拉——”一声,前襟应声而裂,她一抬眼看见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竟如地狱修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喝得有点多,欢迎捉虫qwq 发五十个红包~祝大家国庆快乐 第16章 一开始,屋子里还能听见女子无助的哭声,她在一遍遍低低喊着: “不要……不要……” 可是过了一会儿,感受到男人温热的手在身上流连抚摩,没有半分怜惜之意,阿谣的哭声就停了。 她静静躺在榻上,双眼无波,只是看着伏在身上的男人,默默地淌泪。 似乎是觉察到她的安静,身上索取的男人倏然停了下来,他看着此时眼神空洞,默默流泪的阿谣,难得生了恻隐之心。 他撑起身子,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 这样的距离,将她的狼狈尽收眼底。 只见她双眼红肿,满脸泪痕,头上的发丝凌乱,身上的衣衫半敞。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刚刚火气上来,一时失控造成的恶果。 他良心发现般地,想帮她拉起衣裳,将暴露在外的肌肤掩住……可是她的衣裳刚刚已经被他毁掉,再怎么,也掩不上了。 男人抚着身下娇娇软软的小姑娘的面颊,低低唤一声: “谣儿……” 除了她空洞的眼神,没有半点儿回应。 裴承翊的眉头皱起来,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阿谣就这么看了他一眼,须臾,却伸出手猛地将他附在她面颊上的手挥开。她勾起樱唇,向他笑了一笑,紧接着,便自己去解身上的衣裳。 原本就被撕裂的衣裳解起来简单的很,三两下,就露出莹白的肩颈,似乎在等人采撷。 裴承翊哑着嗓: “做什么?” “自然是做殿下想做的事。” 她手上的动作未停, “阿谣这副卑贱的身子,能侍奉殿下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合该努力迎合。” 阿谣将前襟一敞,大红的肚兜难掩春色,她平静地说: “殿下想要阿谣便要吧。快些开始,也早些结束。” 男人听着这些话,脸色委实不大好看。他忽地钳住她解衣裳的手,理所当然地命令: “停下来。” 阿谣缄默不言。 裴承翊拉过榻上叠好的薄毯,披在阿谣的身上,还好心扶着她重新坐起来。似乎是觉得她现在不说话的样子很乖巧,他将她揽进怀里,手一下下拍着她的背,温声哄着: “乖,莫要闹了。听话一点,嗯?” 阿谣不推、不拒,也不发一言。 男人也只是抱着她,没再强拉着她行周公之礼。不多时,门外响起“哐哐”的叩门声,陈忠的声音传进来: “殿下,奴才有要事禀报。” “说。” “这……” 他支支吾吾,显然是不能叫阿谣听见的。 裴承翊双手搁在阿谣的两肩上,缓缓将她推开,在额上印下一吻,低声道: “孤晚上再来。” - 从静轩阁出去以后,陈忠便连忙跟到裴承翊身侧,汇报道: “秦大姑娘来了。” “宜然?” 裴承翊眉梢微挑, “她来干什么?” “奴才刚刚接到下面来报,说是大理寺的人在永昌伯在城郊的私宅里,发现了大量现银、地契,人现在已被大理寺扣押,想必秦大姑娘是为了她父亲永昌伯所来。” “荒唐!” 听到这些话,连一向冷静自持的太子爷,也没忍住动了火气, “孤刚刚在父皇面前替他开脱,他这便叫人抓了把柄,昏聩至此,我看不救也罢!” “这……自是全看殿下拿主意,只是奴才瞧见秦大姑娘一来就是哭着来的,殿下要见她之前,可要想好应对之策。” “嗯。她现下在哪儿?” “回殿下的话,秦大姑娘正在前厅候着。” 经过上一回玉佩的事儿,陈忠自然知道太子爷和这秦大姑娘之间,原没有外面传的那样亲厚,自然不敢再让秦宜然到书房去候着。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裴承翊本就没有去前厅的意思,可是秦宜然却不知从哪儿跑过来,哭丧着脸,一见着裴承翊就不住抹泪: “承翊,承翊我求求你,救救我父亲……” 她这么一哭,叫裴承翊突然想起刚刚在他怀里低低哭泣的娇弱小姑娘,楚楚可怜。这样一想,再看抹着泪的秦宜然,竟莫名生出些许烦躁。 裴承翊压着心中因为对永昌伯不满而生出的火气: “宜然,别哭了。” 谁知对方的下一句话,却叫他更加烦躁。 只听秦宜然带着哭腔说: “我们全家老少都指望着我父亲,殿下若救了他,林氏的事情,我也可以不计较,甚至、甚至容她留在你身边我也不会计较。” 她这回许是真的急了,说起话来口不择言。 听到这些话以后,裴承翊的脸色都有些发黑,他声音发冷: “既答应了你要尽力保住永昌伯,孤自会尽力。” “只不过,” 他顿了一顿,不留情面道, “谣儿留不留在孤身边,轮不到你来决定。” 秦宜然开口说这些话,摆明了是拿林谣威胁他,而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受人胁迫。 况且,裴承翊心知肚明,他的阿谣从来温温和和,乖巧的很,哪里会主动欺侮旁人,还到了动手的地步? 秦宜然似乎是因为从来没有听到裴承翊对她说过重话,陡然听见他这样说,整个人都怔在原地,良久,才不敢置信地问: “承翊如此说,竟是拿我当一个外人了?” 裴承翊尽量委婉地提醒: “父皇既已应允贤妃将你许给二哥,你便好生准备,日后做好桓王妃。” “什、什么……?” “你父亲这事了结之后,这东宫,你还是少来为好。” “承翊,你我自小的情谊,难道你就这样狠心要断了么?” 秦宜然上前一步,拉住男人的袖口,梨花带雨, “我一直以为,你虽然不说,可我们早该、早该是两心相悦的啊,难道你从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么?” “宜然,是你误会了。你与我母后同族,孤只是将你当成一个表妹。” 他说完这些话,转身便走,不给对方再说一句话的余地。 秦宜然哭着喊了声: “承翊!” 男人的步子顿下,就在秦宜然以为他终于对她生了怜惜,要后悔说刚刚那些话的时候,却听他淡声说道: “身份有别,你还是跟着其他人,一道唤孤一声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