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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唇,还有下颌、颈子与锁骨—— 岳金銮分明是被亲的那一个,可比秦恕还累,她合上眼帘,用绵软的小手去推他,被他捉去咬了口指尖和掌心。 她错愕看着手上浅浅的牙印,“你属狗吗,怎么什么都咬?” “嗯。”秦恕欺上她身,因着尽兴,声音蒙着一丝餍足的散漫,“养我不亏,考虑考虑?” 岳金銮往被子里缩,“不养,太凶了!” 老咬她! 虽然不疼。 秦恕怎么一开窍开成这样了,现在还是婚前,婚后岂不是得天天被咬? 岳金銮开始发愁。 秦恕把她身子扳正还想亲,岳金銮常听人言,这人一喝醉了,干什么都没玩没了。 往常秦恕不这样的。 她好困,好想睡觉,被亲咬后的疲惫与委屈,随着秦恕落在她唇上的吻,一道涌上心头。 岳金銮忍不住小声哭了出来,“我不要了,你走开……” 也不是因为伤心难过才掉眼泪,纯粹是觉得害怕,一个又一个充满占有与侵略的吻压下来,今日的秦恕让她觉得陌生。 好似他心里窝的那头狼活了,叼着她细柔的身子要吃了她。 秦恕无奈,脸埋在她肩窝里,把她抱起来,“我不亲了。不要哭了,怪我不好。” 岳金銮从他怀里挣出来,趴进被子里缩成一团,绸裤下两只小玉足还露在外面。 秦恕怕她夜里冻着,伸手捏着想塞进被子里。 谁知岳金銮像受惊的兔子,一下把脚丫子埋了回去,被子团成了一个球儿,全方位戒严。 秦恕觉得好笑,手肘搭在膝上看了她好一会才起身。 岳金銮藏在被子里,许久也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以为秦恕走了。 她探出头,却见秦恕坐在床沿上解外衣。 视野昏黑,加上醉酒,他解的很慢。 岳金銮小脸发白,“你刚才不是说不亲了吗?” 秦恕指尖一滞,“我今晚想睡在这儿。” 他喝了酒,却一点也不大舌头,字字清冷且慢条斯理。 岳金銮埋回被子里,声音抖了抖,“我们还没成亲,不能再继续了。” 秦恕突然利索地褪下外袍,直接躺在她身边,指骨叩了叩被团,“我不动你,我也困了,借宿一晚。” 岳金銮怎么敢探出被子,“我不同意,你走吧!” 秦恕冷声道:“你真要我走?” 岳金銮刚要心软,想到刚才被亲的喘不过气来的狼狈,便狠心道:“你走吧!” 身侧的人一向利落,闻言果然起身,大步往正门走去,“那我走了,不过灯草似乎睡在外面——” 岳金銮心肝儿一颤,“你从窗户走!” 秦恕身形一晃,用手扶着墙,“可我喝醉了,头疼,使不上力气,从窗户走只怕要摔死,你忍心吗?” 岳金銮气得拍床,“你方才醉酒亲我怎么有力气的很?” 秦恕倚身,长眸带笑,“那你再让我亲一口,说不定我就有力气了?” 岳金銮知道他是故意的,但留着他过夜实在不像话,便迟疑道:“真的,只一下?” 秦恕挑眉不答。 若能一个吻把这位小祖宗请走自然不亏。 左不过又被占了分便宜,不要紧,反正方才占的也不少。 岳金銮打定主意,抬起头,“那就一下,亲完就走!” 秦恕来到她面前,刚一俯身。岳金銮便扯住他袖子,“不许咬。” 秦恕轻轻一笑,垂眸贴上她唇,沾过即离,没有过多的纠缠。 岳金銮松了口气,“从窗户走——” 秦恕沉声道打断她,“假的。” 他看着她怔怔的,被欺负的泛红的鼻尖可怜兮兮,心里却偏生不愿放过她,“我今晚要留下来,王妃赶我,本王也不走。” 他展开长臂将她搂上床,幸而岳家大方,给未嫁闺女的床也不小,容他们两个人还绰绰有余。 岳金銮被他气着了,赌气背对着他,留给他一截光滑的肩颈,线条柔软单薄,像拢来的一杯月光。 秦恕从未与人同寝过。 不知原来夜里怀中有个人的滋味这么好,书里提的温香软玉,似也不敌她垂坠在他面前的香软长发。 前世他睡在普天之下最尊贵的承明殿,入了夜也是一样的冷清。 他常梦魇。 也多半是梦到她年少时的笑脸。 其实那不是噩梦,是美梦,只因为多次心绞痛的无法呼吸,不得不惊醒,才被称之为梦魇。 他是渴求那些有她的梦的。 是回忆也好,是从未见过的画面也罢,有了她,夜里便不冷了,白日也总归有个念想。 但再美的梦,也是假的,可现在怀里的人是真的。 温热,且柔软,岳金銮匀浅的带着甜味儿的气息,拂在他的掌心里,痒到了他的心尖。 细细的。 像幼年养的奶猫,只有黏着他才睡得着。 秦恕不停的出神,总把上一世的梦境与现在她的背影重合在一处,隐约觉得这兴许是宿命的定数,亦是恩赐,等了长长久久的那缕光,最后温柔地绕在了他的指尖上。 他要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光。 秦恕沉默地将她拢进怀里。 岳金銮困了,便不怎么再抗拒,翻了个身枕在他心口前,小手搭着他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