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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和瑞冬对视一眼,舍不得错过有伯爷主持公道的好机会,二人合力,一把将闵宜婷扯开,打开妆奁几个小抽屉,一沓书信,正在妆奁最下面的抽屉里搁着。 两个丫鬟拿出书信,闵宜婷扑上来就要抢,嘶喊着:“你们两个贱婢,给我放下!” 闵宜婷越是在乎,瑞秋和瑞冬越是不给,她们躲开闵宜婷的飞扑,将信纸交给了简玉纱。 简玉纱捏着一沓信纸,审视着闵宜婷。 闵宜婷想着信纸上的内容,脸颊通红,走到简玉纱跟前,拽着她袖子道:“哥哥,这是我的秘密,你给我!” 她伸手欲夺,可惜她身量似柳氏,并不高,简玉纱手一抬,闵宜婷踮着脚尖都拿不到。 柳氏在旁奇道:“婷姐儿,这是什么?” 闵宜婷拧着帕子,哪里好意思说? 简玉纱冷淡道:“是什么,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她打开信,念道:“爱郎,日日思君不见君……” 梢间里静了。 柳氏最先反应过来,夺了信纸浏览,她虽不通诗文,在家里主持庶务,字勉强认得几个。书信上写的的内容,直白露骨,每一个字,每句话她都看得懂。 涉及女儿闺中声誉,柳氏无心再计较金钗之事,连忙道:“闲杂人等,都给我出去!出去出去!” 屋子里,丫鬟们一一退出去。 简玉纱撩一下衣摆,拿着一半的书信,在罗汉床上坐下,闵恩衍心知事态严重,也坐下了,二人同时端出一副当家主子的模样。 柳氏当然服自己“儿子”,可“简玉纱”有什么资格坐,她剜闵恩衍一眼,道:“给我起来!闵家还轮不到你掌家!” 闵恩衍:“……” 前几天他们不还在卧室里畅聊,今天就变了! 闵恩衍乖乖起身,端了个绣墩坐在简玉纱脚边。 闵宜婷心虚,低头站在房间里,先后到简玉纱和柳氏身边撒娇,无人理她,她便指着闵恩衍道:“都怪你!” 闵恩衍怒道:“你做了什么好事,还好意思怪我!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什么爱郎思君的!爹要是还活着,看他不打死你!今天你赶紧给我交代全了,有我们做兄嫂的给你做主,保你一条生路!” 闵宜婷忽然就哭了,抹着眼泪道:“你少假慈悲!你要是真为我好,你今天就不会这样!简氏,你别提我爹,你不配!” 闵恩衍暴跳如雷:“我是你亲……” 他差点喊“我是你亲哥”,待想到上次同柳氏表明身份的时候,反而被针扎的越狠,转而道:“我是你亲嫂子,我还能害你不成!” 柳氏斥闵恩衍:“你一个外人,给我闭嘴!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谁知道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闵恩衍如鲠在喉,他真是委屈死了,他还能害他meimei不成! 怎么换了个身份,他便是十万分真心,母亲和meimei竟丝毫都不信了? 简玉纱风轻云淡地将拉回正题,她问闵宜婷道:“你是怎么跟他通信的?通过谁送信?” 柳氏一头雾水道:“儿,你怎么不先问问你meimei跟谁通信的?” 闵恩衍冷嘲热讽:“还能跟谁?我早提醒过她,偏不信。如今物证就在眼前,母亲您再信我一番好意了吧?” 柳氏眼睛一瞪:“闭嘴!由得你幸灾乐祸!你再说一个字,就给我出去!” 闵恩衍:“???” 他怕真的被赶出去,老老实实闭嘴。 屋子里,大家都看着闵宜婷。 闵宜婷挨不过,便垂头道:“我将书信从府里狗洞塞出去,自有人来取。” 柳氏拍案道:“一会儿我就让把狗洞给堵了!” 简玉纱食指笃笃敲着桌面,并不信闵宜婷的说辞,只不过大好机会在眼前,闵宜婷还不改过自新,自己要作死,她没有必要帮她。 简玉纱说:“烧毁所有书信,你的小丫鬟打发去浣洗院,大丫鬟该配人的配人,该发卖的发卖。从今天开始,你禁足一个月。停半年月例银子。” 闵恩衍重重点头:“罚得好!这丫头是要在家好好儿钻研女工,静静心。” 闵宜婷当下便掉眼泪,哭道:“哥,你别听简氏这贱妇挑唆,我的丫鬟自幼跟我长大,简氏凭什么发卖我的丫鬟!” 闵恩衍疑惑,发卖的话不是简玉纱说的吗,闵宜婷怎么全怪到他头上了? 柳氏也有点迟疑,她问简玉纱:“乖儿,是不是处罚得太重了?” 简玉纱冷扫柳氏一眼:“你是想继续看到婷姐儿和外男来往,直到私相授受,甚至失去清白吗?” 柳氏语塞,她当然不想。 闵宜婷眼泪直掉,大吼:“汪郎君有什么不好?我凭什么不能跟他来往?我就要嫁给他!你们都是坏人,就想坏我姻缘!” 柳氏急了,搂着闵宜婷劝道:“你个傻丫头,他若真心待你,何不请人上门提亲?” 闵宜婷替汪志才辩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想娶我,可他父母不同意,他正在父母面前周旋此事,我难道不该给他些时间吗?在他周旋的日子里,我跟他有书信往来怎么了?” 柳氏戳着闵宜婷脑门儿道:“你个死丫头!也就是你年纪小,才信了这套说辞。他若真心待你好,就该跟父母说定了再与你正大光明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