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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可可消化了半晌,用力地点了点头:“好的!你稍等!” 项琳在吧台前坐了下来,唉声叹气:“我现在特后悔当初跟你结婚。” 萧忱低头看着手机,头也不抬道:“这话说出来不打脸吗。” “是不是很白莲花?”项琳摊了摊手,满不在意地自嘲,“又当又立。不过后悔是真后悔,浪费了一大把时间,你说我这跟你耗着图什么呢?” 图个甘心吧。 人撞南墙不撞到头破血流,是永远不会回头的。 说话间,门铃响了一声,行准处理着花材,头也不抬:“欢迎光临。” 门外站着一位衣着光鲜的女士,她没有进门,双手搭在身前,攥着一只皮包,朝里面张望了几眼。 “你好,买花,还是取花?”行准走过去问。 那人直接问道:“这里有个叫江言的人吗?” 行准点头道:“有的,你是?” “他人呢?”那人眼神一变,格外急切地走进屋里,“他在哪?” 行准不由得皱了皱眉:“你是哪位?找他做什么?” “我是他妈。” 所有人都怔住了。 “他不在吗?”女人想再往里屋走一点,被行准抬手拦住了。 “他不在。”行准冷冷道,“我不记得江言有妈,你也别再来找他了。” 女人闻言不悦地瞪着行准:“你是谁?我找我儿子关你什么事?你这人会不会说话?” 行准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推了出去:“我不会说话,尤其不会跟不是人的玩意儿说话。麻烦出去,谢谢。” “哎,你这人——你谁呀你,你有病啊……”女人尖锐的嗓音被隔绝在了门外,行准用力地关上门。 行准阴着脸走了过来,许可可揪住了她的袖子:“准准姐……” “这事先别跟英哥说,也别告诉江言。” 许可可乖乖地点头:“……嗯。” 萧忱问她:“江言他妈还活着?” 行准冷笑一声:“我也没想到她还活着,看起来活得还挺滋润。” 其实今天萧忱一整天心情都有点微妙,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觉得心里沉沉的,像心口压了一块石头,抑制了血液流通,导致他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所以晚上丁照秋喊他去酒吧喝酒,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丁照秋刚跟小明星男朋友分手,他是个潇洒恣意的人,分了就得另找新欢,不能总在老树上吊着。 丁照秋和酒吧老板是朋友,两人一碰面就热络地打招呼。 “哟,丁总可是有好一阵没来了。”老板瞅了一眼丁照秋身边的萧忱,是生面孔,他低声问:“换人啦?” 萧忱不怎么来酒吧这种地方,老板对他自然是脸生。 丁照秋转过头,用眼神描摹了一下萧忱的身段长相,笑着问老板:“你看我像是好这口的吗?我喜欢嫩草,比我小的,不喜欢这种老东西。” 萧忱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 丁照秋竖起拇指指了指他:“朋友,过来陪我喝酒的。” “我说呢,是我唐突了。我记着你对象是个明星吧?” “分了。”丁照秋摆了下手,“跳过这茬,今儿我来你这是来艳遇的。” 老板笑得眯起眼睛:“那祝你艳遇成功。” 酒吧灯光昏暗,萧忱胳膊肘杵在吧台上,端起酒杯小口地抿着。 丁照秋举着杯子跟他碰了碰,灌了一口:“怎么了你?被余英甩了?” 萧忱眼眸微垂,一言不发。 “我说你们俩到底搞没搞一起啊?怎么了啊,求爱遇到瓶颈了?” 萧忱把酒杯推到酒保面前,麻烦他给自己续杯,语气淡淡地说:“今天他去祭拜去世的战友了。” “嗯哼?”丁照秋示意他继续。 萧忱神色涣散地盯着酒杯里的棕黄色液体,眉心微微蹙了起来:“其实我有点不舒服。” 但是这种不舒服的感觉,难以宣之于口,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那个战友是为了救余英牺牲的。” 丁照秋身形一顿,手猛地攥紧酒杯,眼睛赫然睁大。 “工作室那个小丫头说那个战友喜欢余英,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这是吃逝者的醋啊兄弟……” 萧忱摇摇头:“不是。”他面色不虞地看向丁照秋,“怎么可能。” 萧忱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眼睛因为酒精的冲击微微发红:“我就是觉得不舒服。余英跟他那位战友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一点都不在乎,我——” 可能是觉得活着的人永远无法代替逝者在一个人心中的位置吧,不管那位的逝者到底是什么身份。 萧忱哽住了,也不想再往下说了。 如果不亲口听余英说清楚那些过往,他可能这辈子就梗在这了。 周围的人可能看出来萧忱跟丁照秋不是一对,他俩就像一块来这里觅食的,所以没一会,就有人端着酒杯来跟萧忱搭讪了。 “帅哥,一个人?”那人冲萧忱举了举杯子,“喝一杯吗?” 丁照秋发话了:“他像是一个人吗?” 那人冲他狡黠一笑:“一看你俩就不是一对儿。”他又把脸转向萧忱:“一块喝一杯?我请你。” 萧忱拿起手机摆了下手:“谢谢,不用。”说罢,他拿着手机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