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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瑞宏正想说话,没想到褚瑞卿先开口,“臣还有事,先告退。” 看着褚慕卿出去的背影,褚瑞宏心里窝火,口中喃喃道,朕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褚慕卿黑着脸出了宫,吩咐轿夫去韩府一趟,但走到半路,又让轿夫打道回府。 不料,回到府上之后,韩子箫却已经早已经在府上等着。 韩子箫满面春风,全然不顾褚慕卿那张黑着的脸,拱着手道:“下官见过王爷。” 褚慕卿想起褚瑞宏方才说的话,心里烦躁,“你来做什么?” 韩子箫依旧笑着,“下官许多日不曾下棋,十分想念与王爷对弈品茶的日子,便厚着脸皮过来了。” 褚慕卿哪里有下棋的闲情,冷冷瞥了韩子箫一眼,兀自道:“听闻大理寺左少卿林大人府上的千金才貌双全,韩大人若是闲的紧,为何不去找她下棋?” 韩子箫只觉褚慕卿这句话来的莫名其妙,愣了愣才干笑一声,“王爷说笑了,林大人的千金乃是绣女,下官怎敢冒犯。” “怎么?皇上有意将林大人的千金许给韩大人,韩大人竟还不知情?” “这……”韩子箫哑口无言,不是说待过了选秀这段时间,难道褚瑞宏已经下旨了? 褚慕卿看他呆愣的模样,冷笑一声,“听闻韩大人对林府千金痴心一片,能得皇上赐婚,不会是欢喜得连话都说不出了罢?” 褚慕卿咄咄逼人,韩子箫只觉难以招架,“当然不是。” 褚慕卿心里的一股闷气不知要往哪里发泄,心里难受得很,过去的二十六个春秋可都试过这么恼火。 韩子箫偷偷瞄了瞄褚慕卿的脸色,心想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遇事不惊的他为何今日这般反常。韩子箫想起方才宋伯说褚慕卿进了宫,难道是跟皇上闹不开心?看来,今天这棋是下不成了,韩子箫想还是早早脱身的好,不然这摄政王在皇上那受的气撒在自己头上,可就当冤大头了。 韩子箫轻咳一声,道:“下官想起府上还有些公文未看,先告辞了。” 褚慕卿看着他拱手告辞,冷声道:“原来韩大人今日来本王府上,不过是要告诉本王还有些公文未看。” 韩子箫满脸窘迫,要是底下有个洞,他也凑合着钻了,但地上没洞可钻,他道:“下官今日来是想与王爷下棋,但见王爷心情不佳,便想着让王爷一人清静清静,不作叨扰。” 褚慕卿转身盯着他看,“那你可知本王为何心情不佳?” 韩子箫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心里猜到摄政王大抵是因为皇上选秀的事情恼火,但不能明说,只弱弱道:“下官愚钝。” “愚钝?”褚慕卿蹙起眉,“你确实愚钝地无药可医。” “王爷教训的是。”韩子箫实在不想呆在这给摄政王的泄愤,但又不能就这么走了,不然以后再接近可就难了。 “不是说还有公文未看?” “是,确实还有公文未看。”韩子箫抓住机会,拱了拱手,“那下官便告辞了。” 韩子箫告了辞,恨不得飞着离开。心里道,他们这叔侄两可真是够折腾的,平日里褚瑞宏受了摄政王的气,总是扔东西泄愤,而这摄政王表面十分冷静,但恐怕是今日受的气大了,所以便拿他泄愤。 韩子箫夹在他们中间,两边不能得罪,十分苦闷。 韩子箫走后,褚慕卿一人站在厅中良久。 宋伯上前轻声唤道:“王爷。” 褚慕卿回过神,“送杯热茶到本王书房。” “是。”宋伯看着褚慕卿出门的背影,轻声叹了一息,即便这几年与皇上诸多争吵,也不见他今日这般烦躁。 褚慕卿捧着茶盏坐在书房里,看着书房外的一枝绿叶,想起那段在江南时的日子,韩子箫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都记在心里。 想着想着,手上的那盏茶已经凉透,而他却一口也不曾喝过,窗外夕阳映山红,书房内渐渐暗了下来。 过了不久,宋伯在书房外提醒,“王爷,该用膳了。” 褚慕卿放下手上的茶盏,开了门,门外站着宋伯,他道:“你明日替本王去韩府提亲,一切礼节照民间提亲的规矩来。” 摄政王二十有六还未曾娶妻,突然说起要提亲,宋伯心里十分高兴,问道:“王爷是指哪个韩府?” 褚慕卿淡淡道:“御史中丞府。” 宋伯躬着身子问:“恕老奴多问,王爷要娶的是韩大人府上哪位姑娘?姓甚名甚?” “姓韩,名子潇。” 宋伯满脸惊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王爷……这……” “怎了?” 宋伯摇了摇头,“没甚,老奴这就去置办。” 韩子箫乘着帏轿从皇宫回到府上,刚踏进府门,管事张伯便火急火燎地过来,“大人,您总算回来了,王府里来了人,在府上候了好些时辰了。” 韩子箫边往府里走,边问:“可说了为何事而来?” 随在后头躬着身子的张伯道:“这个没说,老奴也没问。” 韩子箫进了中厅,厅中果然有人在等着。那人他认得,正是王府里的管事宋伯。 宋伯见韩子箫,立马起身作揖,“韩大人。”坐他旁侧的中年妇人也一并起身行礼。 韩子箫忙拱手回礼,“韩某有些公职在身,耽搁了些时辰,让您久等,实在有些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