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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些人才敢一点点试探他的底线。 “要臣说,还是得严刑峻法,这样他们便不敢做什么小动作了。” 楚毓闻言看了她一眼,开玩笑道:“你若是君,怕是要做个暴君。” 闻言,荆管彤心头一跳,忙道:“陛下可别开玩笑了,若是被人知道,臣只怕要被当祸国殃民的妖孽烧死。” 楚毓被逗乐了,心情好了些,倒是有心情与她说说:“这管理人员,最应该做的是知人善任、赏罚分明,无论怎样,都是同一个赏罚制度,不听话?搞小动作?处理了便是了,如今这天下,也不缺人才,多的是人愿意上位。” 也谈不上什么态度如何。 他翻开内阁送上来的奏折看了起来,嘴上还在对荆管彤道:“定个日子,朕要去青城山一趟。” “是。” 皇帝出宫自是危险,因而楚毓是着便装,倒是带了不少侍卫。 这日的天气不算太好,却也不差,无风无雨。 青城山上的严华寺开门引客,却无香客前来,这小沙弥才想起来,今日师兄说寺要来贵客,让他只需要接引贵客便好。 正好看到楚毓带着人前来,出声询问:“可是贵客?” “请贵客随小僧来。” 楚毓走了进去,“不知你家方丈身体可好?” 小沙弥回道:“方丈还好,就是近日因为阴雨,着了凉,一直在休息。” 闻言,楚毓也没什么表示。 方丈法号了尘,也不知二人谈了什么,只见楚毓离开时对了尘说了一句:“方丈既做了世外人,那就不应插凡俗事,你既能感应天地,那能否观星定江山?是福是祸,是缘是劫,你自己不知道吗?” 了尘望向他,目光如炬,“可是阁下其位不正。” 楚毓挑眉,“就因为这个?” “你从前不曾出现,如今却想插,算什么道理?我不正,那谁正?王家?” 了尘瞳孔微缩,“阁下既知道……” “我知道?我是知道,知道的或许比你多,可我更知道,人啊,要看当下,谁能保证未来一定会按自己所想的发展?我不能,你更不能,可我比你好的是,我能保证当下的一切,而你,不能。” 说完,他便走了,而在他离开后,了尘摸出帕捂住嘴,一口鲜血吐在了上面。 这些日子太过勉强,又被楚毓的话一激,心神震荡不宁。 可想到楚毓的话,他又忍不住苦笑。 合着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不如一个后辈? *** 出去后,楚毓问荆管彤:“你说,这世上究竟有没有真的能够呼风唤雨之人?” 荆管彤愣了愣,认真想了想道:“臣也不知,从未听过。” 楚毓却想到了他曾经在皇宫的藏书阁看到的那本世家录。 或许……真的有? “先不回宫,朕要去一趟谢家。” “陛下去那里做什么?”荆管彤不解问。 “整个盛京,书最多的地方是哪儿?” “臣明白了。” 她是明白了,可谢奕却不明白,皇帝白龙鱼服,却是到他家,这是要做什么? “陛下,有事可以让人叫臣进宫。” 楚毓笑着道:“爱卿是不欢迎朕吗?”他语气似哀怨似委屈,将谢奕弄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当即不再管了,您请,您请。 楚毓逗完了人,才说真正目的,想借藏书楼一观。 闻言,谢奕就气笑了,“陛下可还记得,谢氏藏书,不予外人看?” 有的甚至家女子都不许看,当然,也有特例,思及此,谢奕眸光微动。 楚毓委屈了,“啊,原来在爱卿心里,咱们还是外人啊?连你书院弟子都比不过?” 要知道,谢奕可是把一半藏书都贡献给了书院一份,他这个皇帝,却还比不上他的那些仅有个名分的学生。 谢奕刚想说这是家规祖训,然而随即又想到自己又什么时候把那些东西放在眼里过?一时哑口无言。 而此时楚毓也道:“爱卿可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语气淡淡,可就是让人心微微一震。 谢奕眸光危险,可到底扯动了一下唇角,“陛下请便。” 他算是明白了,楚毓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与其和对方争论下去,不如放他一观。 反正,楚毓又不会过目不忘,且短短一天又能看多少书?再者,藏书楼这么大,一时半会儿对方还真找不到重点。 只是,在荆管彤想要跟进去的时候,谢奕却出声阻止了,“荆姑娘,人的脸皮可不能这么厚啊。” 大庭观众之下被人说脸皮厚,荆管彤心里咬牙切齿,心觉谢奕这玩意儿还真不是个东西。 面上却还得笑笑道:“多谢相爷提醒,臣女身份低微,配不上您家这万丈金屋。” “哪里哪里,您知道就好。”谢奕皮笑rou不笑。 荆管彤不想看见他那张脸,便将目光移开,便看到了躲在远处眼巴巴望着这里的小孩儿。 谢奕家里的事不是什么秘密,毕竟许多人都盯着谢奕日子的位置,自然少不了打听。 见状,荆管彤当即就嘲讽笑道:“相爷还真是个好父亲,连自己的亲子都不管不问。” 谢奕顺着荆管彤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远处的谢谦,似乎是被他看过来的目光吓了一跳,那孩子见了他转身就跑,活像身后有什么人在追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