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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是怎么想的,那时才会抱住柳长泽! “你在做什么?” 柳长泽走进沈府书房,便看见沈是捧着一个孔圣人的木雕撞头…… 沈是佯装淡定的摸了摸孔圣人额头,“拜一拜,通慧根……” 柳长泽却诡异的上前揉了把他泛红的额头。 然后又一言不发的走了。 此后每日都会来看一眼他,有时候品茶,有时候谈论一下国家大事,大多数都是不做声,看一眼他就走了…… 沈是一开始不明白是何意。 直到七月半那日,柳长泽硬拖着他去京城最高的琉璃台上放了一盏孔明灯。 柳长泽喝了一夜的新丰酒。 当然沈是没认出来是什么酒。 反正柳长泽喝了一夜,还不准他碰。 最后看着他发呆,但是面上的表情又不太友好,仿佛想将他眼珠儿抠下来一样。 沈是无语,他也不想长一颗琥珀色的眼珠啊,他以前乌黑发亮的比这好看多了! 柳长泽叫他,“闭眼。” 他老紧张的闭上了眼,结果半天没动静。 再睁眼时,柳长泽拽他上了马回府。 沈是不明所以,只是仰头看看月色,在看看他侧脸,似乎依稀能发现挂在眼尾的一点水光。 沈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夜里眼神确实不好。 但那一刻起,突然觉得,做个赝品也没什么。 沈是在回程的时候,没有如平时一般,刻意拉开一个君子距离,反而搂上柳长泽的腰。 那一刻,是他重生以来,心里最平静的时候。 如果柳长泽没有一回府,就逼他找账本的话,那就更好了。 …… 沈是行云流水的泡好一壶茶凉在一侧,他近来多了许多闲情雅致,换了自己生潮的清茶,掏空家底收了一些“雪山银芽”,泡的时候还要挽个花式,一手关公巡河练得如火纯青,泡出来的茶香,芳似佳人。 柳长泽呆的时间便更长了。 他只见过一个人把“关公巡河”玩的这般漂亮。 正如此时,柳长泽又看痴了眼。 本想着终于到了结的时候了,没承望还要撑这般久,不寻个慰藉都难以苟延残喘…… 三年半了。 沈是见他情绪不高,又问道:“侯爷可是遇上柳学士了?” 柳长泽才说:“我没去。” 沈是不解,“那缘何这身装扮?” 柳长泽往左转了下茶盏,又往右转了一下,沈是看了眼自己的手,居然做出了一样的举动…… 沈是暗道不好,要赶紧改掉这个习惯。 柳长泽抿了口茶说:“我见了太后。” “可有怪你?”沈是问。 柳长泽一贯飞扬的眼尾低了点,“太后待我如常。” 沈是了然。 若是责骂还有回旋之地,若是如常,反倒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其实太后赐婚庶弟,便已做出了选择…… “辅国将军是为了萧将军身死,故而只要萧家一脉鼎盛,太后连带着荣光,不必费心与柳家制衡。但如今萧将军背骂名而亡……付柳合亲,兵户结盟,放眼朝纲已是无人能阻,由太后赐婚,即表明的仰仗之意,亦全了圣上颜面……” 沈是顿了下,委婉的说:“行至今日,许多事情不过是无可奈何,顺势而为,也不尽是怪责于你……” 柳长泽看着沈是小心翼翼为他开脱的模样,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仿佛之前气到扇他耳光的人,不是对方一样。 但他心口又不可避免的生出一团暖水。 他棋差一招,种下的苦果也只能全盘兜着,怨不得别人。 也无需寻借口。 柳长泽的目光太过专注,让沈是忘了接下来宽慰的话语,反而爬上了几分窘迫,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还穿着入睡时的白色单衣,发冠也未束,披散头发的不成体统…… 沈是微低了点头,额前的青丝便飘到了半边脸上,他正欲撇过…… 一双白皙修长的指节划过他侧脸,勾着那两缕青丝,挂到了他耳后。 沈是觉得柳长泽的手,白的过分。 他又下意识看了看柳长泽轻叩在桌子上的右手,虎口上还残留着一个痕迹很深的牙印。 沈是抿了抿唇,脑海里闪过几幕万寿宴的亲密画面,面颊不禁飞红了些。 “你眼睛不是好了?缘何还看医书?”柳长泽若无其事的扯开了话题。 但他大拇指却在方才碰过沈是青丝的地方,摩挲了两把。 提及双眸,沈是不自觉睁大了些,两颗琥珀色的晶石,在灯光下粼粼生辉。 柳长泽低下头去翻了两页医书,想起一句话。 灯下看人,更美三分。 沈是随口胡诌道:“闲来无事研究下破明引的改良方子,万一某一日又瞧不见了……” “泡茶。” 柳长泽打断了他,并将医书丢在了案上,神色难看。 沈是不知哪里得罪了他,便提着壶口来了个沿茶船运行数周,来了个“游山玩水”,随后将茶盏一字排开,沸水入茶,匀速巡盏,香气如袅烟升起,一手白衣水袖清扬,如云破雾而来。 柳长泽看着面前那双莹润清瘦的手,生出低头就手而饮的渴望。 柳长泽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