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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是妖,”黄鼠狼说,“相公你怕不怕?” “不怕,就算你是妖,也是好妖。”小相公看着他说。 “为什么你觉得我是好妖?”黄鼠狼摸了摸他的脸,神色有些黯然,“前世,我把你害死了,你可曾怨我?” 前世?小相公想到那猎户。这小相公也有些脾气,想起黄鼠狼与猎户灵修过,却不肯与他灵修,便觉得自己在黄鼠狼心中不如那猎户,心里有些嫉妒。 “以后在我面前,休要再提那猎户。”小相公没好气地说。 黄鼠狼见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也是你啊。” “不是我。他是他,我是我,你莫要弄混了。”小相公说,“我不是他的替代品。我是英麒。英麒。” “好,你是英麒,”黄鼠狼将他搂了过来,摸着他的脸说,“你是我的英麒。” 听到他说是他的英麒,小相公心里舒服了些,搂了他睡了。 小相公不知道自己爹伙同了那道士要拿黄鼠狼,仍是带了它上学下学。 这日下学,回到院子,丫鬟看了他,有些神色慌张。小相公待要问,丫鬟说了声“少爷回来了”,便去了,不知搞什么名堂。 小相公推开门进屋,刚走两步忽然脚底绊了一下,眼看要摔倒,他怀里的黄鼠狼见状忙化了人形,扶住他,“相公,你没事吧?”两人立住了,却是动不了。不由齐齐向脚下望去。 原来两人脚下是一种强力胶,粘住了他们的脚,使他们动弹不得。正愣神间,一张网盖了过来,扑在黄鼠狼身上,那网沾了黄鼠狼,黄鼠狼“啊”的一声,顷刻化了原形,被网兜住了。 “阿貂!”小相公见状大呼了一声,再看那捉它的却是一个道士,周围不知何时围了他爹和家丁。 “爹!”小相公见了他爹,忙叫着,“你们做什么?快放开他!” “哼!”英公见儿子如此不长进,有些恼,“你啊你,险些害了咱家!” 道士见捉住了黄鼠狼,喜不自禁,对英公说:“捉住了捉住了,这下不怕了。” 英公神色缓和了些,对道士说:“这下好了,只是大仙打算如何处置它呢?一定找个稳妥法子,莫要叫它报复才好。” “不怕,这次贫道定要叫他来得去不得。”道士说。 “爹,你们,你们要拿他做什么!”小相公急得冒火,脚却粘着,动弹不得,几乎哭将起来,“爹,你们,你们快放了他,放了他吧,他什么都没做,他没做坏事啊!” “哼,他没做坏事吗?”英公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它咬了奶娘,还勾得你学堂上都不听课了,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的事!爹,你听我说……”小相公见他们要走,急得鞋也不要了,脱了鞋扑过来,却扑倒在那强力胶上,这下,半个身子都粘着了,更是动弹不得,“爹,你们,你们不能杀它……”小相公挣着身子,哭喊着,“它是有灵性的,杀了它会招来祸事的!” 道士和英公出去了,英公临走前吩咐,“等他冷静了,再放开他。” 小相公见黄鼠狼在网兜里,一双眼睛看着他流泪,心里更是难受。想着他平日的好,到了如今忽然祸从天降,棒打鸳鸯,小相公哭成了个泪人,只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爹!——”小相公在地上哭喊着,“如果你们,你们杀了他,我也,我也不活了!” 英公在外听得他的哭喊,气得半死,“这这,这真真是被迷了心窍了!” 道士说:“可不是,还好发现得早。若是迟点,恐怕令郎性命堪忧。” 英公听如此说,安慰了些,但也怕杀了这黄鼠狼有些不妥,不由向道士打听要如何处置它。 道士摸着胡子说:“贫道见它似乎修得了金身,等带回去放进丹炉里炼成金丹,吃了,可助贫道成仙呢。” 英公见说,忙拱手道:“若是大仙飞升,还望继续护佑老夫这家宅,到时必定请了牌位供奉。” 道士说:“好说好说。” 英公又款待了道士好吃好喝,给了丰厚报酬,道士才去了。 道士一路拎着那黄鼠狼,黄鼠狼在网兜里,这网兜有法术,伸缩自如。黄鼠狼初初被碰到,倒似过电一般,被电出了原形。到如今不使法术,网兜倒没有异样。 黄鼠狼已经活了一千五百年,虽然身上只有一千年灵力,但也是只成熟的黄鼠狼了,怎会被这区区人类拿住?黄鼠狼张嘴啃了啃那张网,居然啃得动,原来这网只对使法术的妖产生作用,不使法术,就跟平常网兜一样。 道士酒足饭饱,在街上到处乱晃。黄鼠狼逃脱出来,看着他,一时报复心起。便化了他的模样,在街上到处调戏良家妇女,还抢钱,砸东西,动静闹得很大,最后把一家店铺给点了,那家店铺点着,便烧了半条街。 可怜那道士一觉醒来,便下了大狱,没个几年,嗯,几十年,恐怕出不来。 这便是黄鼠狼的报复了。 另一方面,小相公最终被人从地上捞了起来。他一脱身,衣服也不穿,便慌的跑来找他父亲,问那黄鼠狼的去向。 英公见他还心心念念那黄鼠狼,气得不行,跺着脚直骂他,“不孝子!爹还指望你什么,你都被那妖精迷了心窍了,快醒醒吧!” 小相公一双眼睛肿得核桃一般,抱着他爹的腿哭喊,“爹,你快告诉我,你把它弄哪去了?你们,你们是不是杀了它?是不是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