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炮灰女配苟成了女主在线阅读 - 第70节

第70节

    长霄和霓玉?

    断无可能。

    且不说长霄心中只有剑道,便是霓玉,也忘不掉万年前那段糊涂情缘,这次闭关也是因为那件事。

    他好笑道:“为何会觉得长霄师尊与霓玉师尊有男女之情?”

    姬沉自觉这个问题天马行空到无需回答,但在凌酒酒眼中,他是莫名困惑后又真诚发问。

    凌酒酒觉得姬沉一身清冷仙姿,大概是不了解这些,便指了指被长霄扔得到处飞的话本,解释道:“师兄师妹什么的,很容易发生‘那些’的。”

    姬沉看着自家师妹,挑眉道:“哪些?”

    凌酒酒比出一根手指,满心都是长霄和霓玉的事,嘴上火车跑得快了些,道:“如长霄师尊和霓玉师尊这样同属玄苍仙尊门下的真传弟子,平日里定是日日结伴,朝夕相对,最容易日久生情。”

    姬沉看着自己同属长霄师尊门下的师妹,不急着纠正她,反而意味不明道:“哦?”

    凌酒酒觉得指望不上姬沉了,便自言自语道:“或许这些话本都是假的,但不能忽略另一种可能,若话本有点真,那长霄师尊为什么这么生气……”

    凌酒酒看着对摊贩无能狂怒的长霄,聪明的脑袋飞速旋转,脑中的晋江情节不请自来,她灵感迸发,脑补出前因后果,对着姬沉信誓旦旦道:“师兄,我晓得了。说不定是长霄师尊爱重霓玉师尊,感情变质,但……”

    姬沉打断道:“感情变质?”

    凌酒酒善良地解释道:“师兄嘛,一开始或许觉得小师妹天真可爱,勤奋好学,便事事都想着提拔师妹一把。”

    姬沉默了一刻,点点头。

    师兄对师妹吗?

    他似乎也有过这种感觉。

    凌酒酒继续道:“后来,长霄师尊就习惯了有霓玉师尊在身边,有一天见不到反而觉得不习惯。”

    姬沉抿抿唇,又点点头。

    凌酒酒说到高1潮,语气激动了些:“再然后,稀里糊涂的一件事,长霄师尊就发现霓玉师尊变了,其实霓玉师尊根本没变,是感情变了。”

    姬沉微不可查地吸了一口气。

    她怎么这么懂?

    凌酒酒顿了顿,深沉道:“所以,长霄师尊这个时候就对霓玉师尊产生好感了!是郎君对女郎那种好感哦。”

    姬沉:????

    他声音哑了一些,眯眼看着凌酒酒,道:“师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凌酒酒见姬沉一脸不信,耸耸肩道:“我也是乱猜。不过看长霄师尊的反应,大概率是长霄师尊动心了,但长霄师尊并非霓玉师尊的理想道侣,两人曾纠结一番‘我把你当大哥,你竟然想泡我’。”

    姬沉眼眸从她脸上转开,又看向两人手腕上的红线。

    她的话像是一声闷雷炸在心底,为他这些天的反常给出了一种解释。

    因从未经历过,“郎君对女郎的好感”,对他来说只是一种模糊的概念。

    他是这样的想法吗?

    一往无前的剑修,因为眼前的女郎再一次产生犹疑。

    那厢易容的长霄已经在拔剑的边缘,愤怒道:“改编不是瞎编,戏说不是胡说!你这弟子是千鹤峰哪个长老门下的!?”

    凌酒酒看着几乎要撕书的长霄师尊,对姬沉道:“你看,长霄师尊在霓玉师尊出关时买礼物,但又在看到两人的话本时羞愤难当,真的很像求不得,意难忘。”

    姬沉看着她,眼眸浓黑,敛去翻涌的情绪,弯下身子看着凌酒酒,闷声道:“哦?师妹,你如何知道?”

    凌酒酒看着那边长霄已经扬言要找慎刑堂的人处理,对姬沉敷衍道:“晋江,不是,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她看着长霄师尊出离愤怒地掀了人家摊子,又甩下四颗灵石拿走了灵株盆栽,也抓紧时间转头对姬沉道:“师兄,咱们也去恭喜霓玉师尊出关吧!”

    蓦得,却对上过分靠近的郎君。

    他眼神变得有几分陌生,往常平静自持的神色中带上几分强势的掠夺,双眸像是深潭突然被人搅浑,瞳孔像极了两个漩涡,仿佛要将她拉进去。

    凌酒酒下意识后退一步,不知道姬沉为什么变脸,不过转瞬,便反应过来,脆生生解释,道:“不好意思呀师兄,刚才去看长霄师尊了,这红线的效力又转小了,我一时忘了这件事了。”

    她引决在指尖,道:“拆红线很快的,我现在就可以……”

    话没说完,手腕已经被姬沉拉住,他的手掌包住红线,沉声道:“不必,先去看霓玉师尊。”

    他虽想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却直觉不愿意让凌酒酒解开红线。

    剑修的霸道此时浮现上来,他想做便做了,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啊?”凌酒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姬沉拉上了剑。

    洱海集位于半山腰,御剑盘山向上很快就到了霓玉师尊闭关的洞府前。

    两人落在洞府外,就见到了一票身着白袍的掩月峰乐修围在芷兰点缀的洞府前,男男女女皆手持本命法宝。

    当洞府前兰花编织成的毯子般的幕帘缓缓打开时,众人神情皆肃。

    猝然,众弟子纷纷寄情于乐曲,音韵叠起若万箭齐发,敲锣打鼓吹唢呐,弹琴吹箫拨古琴,从下里巴人到阳春白雪,修士们一个比一个卖力,就想要师尊感受到自己的思念。

    乐修们的演奏水平稂莠不齐,此时堆在一起,如海水直接往耳朵里灌,不仅令人头疼,更是使人耳辣。

    姬沉看出凌酒酒遭不住,便拉着她走远了些,又在两人身边下了个隔音的术法。

    洞府前,乐曲不歇,白衣银发的端庄女修从容而出,步态端庄,宛若生莲。

    柳怜绯作为霓玉师尊最喜欢的弟子,捧着一束拿绯色鲛纱包好的灵株上前献花,谭姝雪、明瑾柔等修士也一圈圈围上来,每个人都上前跟霓玉师尊拥抱一下,接着热泪盈眶。

    在感天动地的群乐乱舞里,以凌酒酒的修为压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能见到几个人嘴开开合合,想来是在说鸡汤语录。

    霓玉师尊一双含水的凤眼笑着,带起眉心深深的悬针纹路,非但没有闭关之后的神清气爽,反而显得有些疲倦。

    她温柔地拥抱了所有弟子,嗔着大家做出太大排场,最终又嘱咐大家回去修炼。

    一群白衣乐修恋恋不舍地同霓玉师尊告别,令人丧失思考能力的乐音才停止。

    凌酒酒刚欲上前,便见高树山跃下一个青衫佩白玉剑的青年。

    长霄一只手把花盆端到肩膀位置,跟遛鸟似地慢悠悠走上去,小狗眼一折,便是一副人畜无害的佳公子模样。

    凌酒酒脚步顿住,急匆匆转头对姬沉,道:“师兄,隐匿诀!”

    她想听听霓玉师尊和长霄师尊会说些什么,说不定会有些线索。

    姬沉看了看她,抬手下了隐匿诀。

    她很少这样直白地提出什么要求,但他并不觉得被使唤或冒犯,反而有种被依赖的喜意。

    他甚至觉得,她像这样一直窝在怀里就很好。

    “郎君对女郎的感情,是这样吗?”姬沉这样想着,抬眸看向霓玉和长霄,倏而想起什么——

    当年魔尊渊冥,似乎就对霓玉说过,要将她一直藏在怀中。

    想到渊冥,一抹冷笑落在姬沉的唇角。

    这位魔尊,本体压在归墟主峰下,劫身还在兴风作浪。

    作者有话要说:  花擎宇:????小师妹对我的人设有什么误解?

    ————————

    今天推荐一哈基友的大女主修真爽文《步仙阶》by口红为命

    (我有被爽到

    [文案]

    穿进高危修仙界,为保性命,虞黛楚拜入太玄宗,勤勤恳恳修练数十载,只差一步就能当上本峰大师姐,剑指下任掌教之位。

    她以为自己拿的是修仙大女主剧本,没想到失散多年的大能娘亲含泪找上门,她才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瞎折腾,她本该拿着团宠三岁半剧本。

    后来落魄的少年嗓音嘶哑,一字一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穿进男频修仙文,拿的是反派剧本。

    虞黛楚:谢邀,剧本很精彩,有被笑到,谁爱演谁演,勿cue。

    仙路迢迢,大道渺渺,这一途青云,能让她作配的人,还不存在。

    仙缘难寻她来寻,大道难求她来求,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好一场万年难遇昌隆盛世,好一出天才云集惊天大戏。

    不好意思,任你群星荟萃,也得为她作配。

    第四十六章

    凌酒酒见隐匿诀笼罩周身, 对姬沉传音道了谢,才转头看向长霄和霓玉。

    芷兰丛中,长霄吊儿郎当地绕着霓玉走了一圈, 最终在她面前停住,笑得人畜无害, 道:“师妹, 闭关这些日子,好像胖了。”

    看似是在欠打, 也的确欠打。

    然,高阶修士转眸一圈, 实则确认了附近没有其他修士。

    霓玉笑了笑,拿着玉笛轻轻拍了一下长霄的肩, 道:“师兄倒是没变, 依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长霄不气, 只是将手上的盆栽递给霓玉,一派潇洒道:“师妹, 恭喜出关。”

    霓玉拿过, 看了看灵株上孤零零的一朵紫色小花, 凤眸一垂, 苦笑一声,道:“心劫难渡,处处是关, 人生海海, 哪里有出关的那一日。”

    长霄早已经习惯了霓玉的话风,干脆地提炼出她的核心思想,叹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万年,没有人怪你。”

    霓玉长眉深蹙, 悬针纹似锐刀刻成,自嘲般道:“师兄,是我自己过不去。我对不起仙尊,也对不起无妄师兄。如今只是听闻‘魔核’二字,便是道心动摇,我这大乘后期,恐难以破境了。”

    凌酒酒如堕云雾,只听得懂“魔核”二字,念及琉璃城中也出现过魔核,八卦的心思如日出雾散般消弭,当下紧张地屏息等着后文。

    隐匿诀外,两人间似乎早就进行了无数次这样的对话,长霄已经劝无可劝,他握紧了剑柄,低着头看鞋尖,无奈地嘟囔道:“你当年多么活泼洒脱,如今却专门跟自己过不去,真是越活越倒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凌酒酒脑中飞转。

    长霄口中“当年”的霓玉,显然更加贴近原书中的霓玉。

    而且原书也没提到霓玉有什么心结。

    凌酒酒想不通前因后果,只能先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当做原书靠不住的证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