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重生之大国手在线阅读 - 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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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三在他身后下了车,站在他身旁说道:“今年的扬州论枰在‘有间棋楼’举行,从这条街拐出去便能看到。这间悦来客栈是离有间棋楼最近的客栈,住在这里,免得来回奔波劳累。”

    慕远回身点头致意:“纪兄有心了。”

    说话间,已经有小二热情地迎了出来:“几位客官,里边请。”

    进门便是一个宽大的院子,西面是专门安置马车与马匹的地方。几人方踏入院子,便有人过来牵引马车。驾车的侍卫抬头看向纪三,纪三微微额首,他便牵着马跟随来人过去了。

    剩下的四人依旧跟着小二往客店内走去。

    小二嘴快,一边走一边道:“几位客官此时远道而来,也是来看这扬州论枰的吧?”

    纪三淡淡一笑,应道:“哦,如何说来?”

    小二“嘿”了一声:“三年一度的扬州论枰,可是淮南道至江南道的一大盛事。这两日来咱们客栈的大都是来自各地的棋手,不是来下棋的就是来看棋的。不瞒几位,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指不定还有没有房间呢。便是现在,”小二探头往柜台方向看了一下,“几位还是快到掌柜的那儿看看还有没有房间吧。”

    不待纪三示意,墨砚已经快步向柜台走去。

    柜台那边正有两个书生打扮的青年在与掌柜说话,听起来是嫌房价太贵,想让掌柜的给降一降。掌柜的自是不肯,如今正是客似云来,根本不愁客源,没有提价已是厚道,哪里还肯降价。

    墨砚直接往柜台上扔去一锭银子,开口道:“掌柜的,给开两间上房,三间普通的。”

    掌柜的看到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顿时一亮,拿到手里颠了颠,原本有些不耐烦的神色立刻变得殷勤:“小哥见谅,今日客多,上房只剩下一间了,普通房倒是恰好还有三间。”

    墨砚眉头微蹙,却还是立刻道:“那我都要了。”

    旁边还想讨价还价的两个青年一听立刻急了:“那我们怎么办?”

    掌柜的斜着眼道:“两位不是嫌贵吗?正巧,这房间也没有了,两位还是赶紧另投他处吧。别说我没提醒,今日这附近的客栈大多客满,便是我这里条件好价格高,这才留了几间,别处还有没有就不好说了。”

    两个青年咬咬牙,拿出一小块银子:“那给我们开一间普通房吧。”

    “对不住了您讷,最后四间房这位小哥都要了,已经没有了。”掌柜的说道。

    两个青年脸色变了一变,见掌柜的说不通,便跟墨砚打着商量:“这位小哥,你看这天色已晚,再寻不到住处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小哥能不能匀一间房给我们。”

    墨砚面露为难之色:“这个我也做不了主,我去问问我家主人吧。”

    墨砚走到纪三面前说明了情况,纪三听完之后便道:“这有什么,匀一间给他们便是。我与慕兄一间,你和天元一间,凌轩住剩下那间。慕兄以为呢?”纪三说着看向慕远。

    慕远点头道:“如此安排便好。”

    墨砚便过去回了掌柜,可以匀一间房出来。两个青年松了口气,连忙道过谢递上银子开了房,再不敢讨价还价。

    掌柜的方才虽被两人纠缠得有些烦了,之前也刺了他们几句,但是打开门做生意,终归是和气生财,两人已然服软,也不再多说什么,利索地给了他们钥匙。

    等两人走后,掌柜的便另叫了一个小二过来领墨砚他们上楼。

    回房安顿好之后,几人便到楼下大堂用饭。

    方才还略有空闲的大堂已经几乎坐得满满当当,在小二的张罗下,几人终于寻到位置。此处人多眼杂,纪三便让墨砚与天元不必拘礼,一起坐下。

    小二很快送上茶水,此时客多,饭菜还得多等一会儿。

    墨砚不动声色地擦拭好茶具,试过没问题之后,便为大家斟上。

    大堂客满人多,虽大多是知礼之人,交谈的声音都不大,但抵不过说话的人多,人一句,也足以形成纷扰之声。

    这样的环境下,慕远和纪三爷无心说些什么,墨砚和天元自然也是沉默着。

    于是隔壁桌上的声音便清晰地传了过来。

    “益谦兄可是咱们永州棋坛第一人,连刺史大人都对益谦兄的棋艺称赞有加。此次扬州论枰,益谦兄必能大放异彩,拔得头筹。”

    “哪里哪里,江南与淮南两道奕林高手如云,个个不容小觑。小弟也只能尽力而为,但求不辜负刺史大人一番厚爱而已。”

    墨砚正面对着说话的那桌人,正好看到那被称为益谦兄的男子虽然嘴里说得谦虚,面上却满是得意之色,不由在心里就把人看低了几分。

    墨砚不方便也不会说些什么,不代表别人也会有此涵养。

    那一桌子人吹捧得过了,便有人听不下去开了口:“永州不过山野之地,也敢口出狂言。真是萤火之光,敢与日月争辉。”

    方才大肆吹捧的男子面上有些挂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竖子何人?胆敢报上名来。”

    说话的青年年纪看起来颇轻,俊秀的脸上满是清傲,桃花眼微微一扬,语气依然是不冷不淡:“竖子言谁?”

    男子大声应了一句:“竖子言你!”

    青年一勾唇角,冷笑一声,不再搭话。

    男子感觉有些不对,却又不明白错在哪里,被青年的一声冷笑笑得发毛,色厉内荏地又吼了一句:“你笑什么?怎么不敢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