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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她自己都庆幸今天应该会是极轻松的一天。 可现在,还没几分钟…… 助理一边在心里哀嚎她老板的脾气简直像六月的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 一边十分认真且恭敬地应答着老板的要求。 毕竟她老板十分大方,开给她的工资比同类企业同类职位要高得多。 林郡迅速在纸上写了几行字,递给助理:“你去查一下,这个人的个人资产以及投资习惯。” 助理应道:“是。” 离开的时候,她看到老板餐盒里的小馄饨几乎没动,这会儿已经凉透了。 她顿了顿,出于关心便问道:“还要为您再叫份午餐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老板好像完全无法感知到她的善意。 因为他极冷地看她一眼,并护食一样将餐盒往自己身前扒了扒:“不用。” 助理为他关门的时候,看到她老板正低头极认真地吃他第六颗,冷透了的小馄饨。 * 傅远声的擦伤比他告诉傅久九的要略严重一点儿,但也没什么大碍。 傅久九刚进门,陈梦菊就张罗着要带傅言出去玩儿。 傅言看到傅久九巴巴地眨着眼,不舍得离开,气得陈梦菊抬起手就要往下打。 “心虚啊?”傅久九将傅言拉过来,将买给他的玩具递给他,让他去一边儿玩。 然后才对陈梦菊说:“心虚也别向孩子撒气吧?“ 他话说得阴阳怪气,傅远声一听就不太高兴:“怎么跟你阿姨说话呢?” 自上次,傅久九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他与陈梦菊的旧事后,就对他们冷淡了许多。 孩子维护自己的母亲是天性,但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本以为傅久九气过那阵子也就算了。 没想到,他不仅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来还都跟炸起刺来的刺猬似的,回回让人不痛快。 尤其这次,明明他受了伤,他不说多关心关心,还上来就跟他阿姨呛声。 由不得傅远声不生气。 “爸,”傅久九似笑非笑,刀枪不入地说:“她配我怎么跟她说话,我就怎么跟她说话。” 然后他看向陈梦菊:“这事儿瞒不住,你要我说还是你自己说?” “小家子气,”陈梦菊悻悻地:“不就一百万!” 自从傅久九跟了林郡,这么多年来,陈梦菊就一直哄着他,伸手向他拿好处。 她本以为这些好处是可以捞一辈子的。 可偏偏人算不如天算,傅久九偏偏知道了她介入他父母婚姻的事情。 自那以后,他对她的态度就彻底变了。 她也慢慢认识到,那些好处大约以后再也捞不到了。 最开始她并没有妄动,也曾试探过许多次。 可傅久九每次都拒绝的十分干脆利落。 既然这样,她才不得不下定了决心,趁傅远声这次出事,能捞一点是一点。 她也清楚,傅远声知道了肯定要跟她闹。 不过她不在乎。 这么多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早就淡了,摩擦更是不少。 不过再多吵几场架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但想把进了她口袋的钱再掏出来,连门儿都没有。 “什么一百万?”傅远声疑惑地问。 “昨天你出事,我担心带的钱不够,问小郡要一两万应急,”陈梦菊说:“你也知道,他大少爷,钱多不当回事,转了一百万给我。” “编,你接着编。”傅久九被气笑了:“我去查了,我爸医药费共花了52.8元,这些钱我出,你把那一百万还回来。” 陈梦菊偏开了头。 傅远声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声嘶力竭地对着陈梦菊喊:“还回去,他俩感情本来就出了问题,你还问小郡要钱,你要害死他们是不是?” “不可能!”陈梦菊喊回来:“你看你养了个什么儿子?嫁入豪门这么多钱一点不舍得给父母花,回回得哄着才能哄出来百儿八十万,他自己跟朋友出去玩一趟上百万没有了,还送小明星跑车,怎么不见他送给你,送给鹏鹏?这些钱你不要,也是花别人身上,凭什么不要?!” 傅远声气得脸色发紫,陈梦菊不管不顾地喊:“二百万给鹏鹏开个店他不愿意出,你知道林郡有多少钱吗?FY每年的收益不说,林家又抵得起几十个FY了吧?虽然是他哥哥打理,但是我听人家说,兄弟俩股份是平分的,只林氏每年的收益,他一辈子都吃不完,给我们一百万怎么了?” “一百万对我们来说是很大的数字,但对林郡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塞牙缝儿都不够,我要点有错吗?”陈梦菊越说越激动:“林郡还没说什么,他倒巴巴地跑来让我还钱,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傅久九见他父亲的脸色已经不是很好,忙起身到药盒取了药喂他服下。 听着陈梦菊这样大喊大叫,他心里却蓦地轻松了起来。 原来,根本不需要他做什么。 贪婪早已像一条毒虫,深植于陈梦菊的心脏深处,在日夜撕咬。 大概,对于陈梦菊而言,看着林郡有那么多钱,自己却无法得到分毫,已经足够痛苦。 他已经懒得再和她继续争执。 因为陈梦菊早已病入膏肓,再争执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