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畔#8226;两生花【十六】
黎莘揉了揉眼,将泪痕揉去了,定睛细看。 她并未眼花,的确是有一人立足树前,身姿昂扬,隐隐的还有几分眼熟,依稀……是识得的。 她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张口欲唤: “你——” “啊呀!” 不等黎莘说完,身旁安安静静的绣绣忽然惊呼了一声,整个身子往前踉跄了一步,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忙扶稳她,关切道: “怎么了?” 绣绣站住脚,讪讪一笑,做出羞赧模样: “方才牵着jiejie走的慢了,绊了自己一脚。” 她是个亡魂,不如黎莘有鬼身,切切实实能触到,若说被路上石子绊了,也太过荒谬了。 倒不如推到自己身上。 黎莘不疑有他,嘱咐她小心跟着,回首又想去叫那男子。 然而不过错眼之间,方才槐树前的身影已不见了踪影,枝叶丛丛蔓动,徒留一片寂寥。 她一怔,缓步走上前去。hàìτàńɡsんùωU(海┣棠書屋),◤℃┣ 0┣M 虬曲的树根间闪烁着一点荧光,若非月色恰好笼在这片树荫间,映的那物反射出光来,兴许她还不能发现。 绣绣跟在她身后,紧张不已。 黎莘缓缓蹲下身子,伸手将那物拾起来,捧在掌心里。 叮铃一声响,杏黄色的流苏松松散散的舒展开,小铃铛精巧可爱,熟悉却陌生。 这物,她识得。 黎莘蹙了眉,将自己的小铃铛从荷包里取出来,两相比对,竟是分毫不差的。 唯独不同的,便是铃铛上的图案了。 她的雕着憨态可掬的玉兔,另一只则是威风凛凛的猛虎,落在这铃铛上,还有些不伦不类。 可这,分明是蒋恪的铃铛,与她是一对的。 她幼年时记得不多,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爹娘与姥姥,黎家村,以及自己死后,蒋恪带自己回地府的惊鸿一面。 当初他拿着这小铃铛给她把玩,带着她回了地府。 她懵懂无知,在他安排的屋子里歇下,只记得一觉睡醒,自己就有了住处,有了吃食,还多了个阿兄。 黎莘想起来,自己珍惜小铃铛,带着从不离身,后头却从不见蒋恪拿出来,偶尔一次问到他,他只满面茫然。 她那时心想,兴许于他来说,这小铃铛就是个哄孩儿的物件,不知丢哪儿去了。 但,铃铛缘何会在黎家村这大槐树下出现? 她细细观察铃铛,发觉其上并无尘埃,猛虎的雕花些许模糊,似是长久被人摩挲着圆滑了。 这不可能是他那时丢下的,且不说她死时是在镇上的小巷里,就是小铃铛的模样,也不像是埋在土里许久的,反而像是被人长久带着,无意中落在 这里。 那么,那人是蒋恪吗? 黎莘困惑不已,攥紧了铃铛,努力回想方才那人的背影。 黑衣,黑发,衣袍飘逸,未束玉冠,只用条墨里镶红的发带绑了,与她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同。 偏偏又给她一种极诡异的熟悉感。 会是谁呢? 黎莘苦苦思索不得其解,她身后的绣绣偷觑她一眼,又仰头望了望天色,踟蹰良久,还是拉了拉她的衣袖: “jiejie,天色见亮了,我们得回了。” 她比不得黎莘,天亮后再滞留凡间,会被晒的灰飞烟灭。 某亘:归纳下目前的所有出场人物,总共只有三个男人,或者说是俩男人一少年,没有第四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