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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君子,又何必强装。” “真是个骗子,分明答应了阿冉,要与我白首不相离……”早知有这么一天,没想到会来得这般突然,圭璋轻叹一声,压下胸中翻涌的情感,转而轻笑道:“你我既都要为阿冉正名,为何不联手协作?定比你现在事半功倍。” 提道杜冉,张曦也想到之前幻境中看到的样子,心下更加复杂。但他志在以正道之法为杜冉正名,圭璋却被仇恨蒙蔽双眼,出手狠绝,憎恨所有人类。 他们本质不同,手段与目的更是南辕北辙,断不可能合流。 他虽不愿违誓,但更不能违道,面对这个联手的游说,拒绝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走吧。”阖目侧头,不知是不忍看,还是不愿看,张曦冷冷道:“看在杜冉的份上,此回我不杀你。” 一句话,斩断所有余地,圭璋知晓,无论狐言或是图南,都再不能让小太阳信任。 如此……自己也无需再伪装下去了。 “咦~小太阳好生绝情~”狐言温润如玉的模样一阵模糊,渐渐地,变回了图南那张俊美面容。他眯起狐狸似的眼睛,没了惯常虚伪的笑意,银眸中流转的是对人类的恨,是对生命的漠视,和浓到化不开的爱意。 他看向所爱,语气平稳,慢条斯理道:“先别急着拒绝,你可莫要忘了,当初知晓你是偃甲时,众叛亲离局面。世人视我们为草芥,为异端,人人得而诛之,除了阿冉,谁又会我们真心相待,不过都是利用罢了。” 见对方并未回应,他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你救大衍宫于危难,却至今无人援手;你替衔花城除害救宝,却反成诬陷攻歼的证据;你救鸣木雀数次,器鉴上他连回应一声也不敢;你在异兽口中救下季子旺,他仅因为几句谎言便要杀你;你与既明同生共死,他可曾同你那般信任过他。如今衔花季清一时为求自保依附你,骨子里的敌视仍在,等四方天门不再是威胁,他们矛头所对之处,将会是谁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言古来有之,更何况张曦为杜冉平反之举本就触及正道利益,早有成为众矢之的的准备。且大衍宫不曾落井下石,木雀自愿放仇断肠毁左臣木,衔花城尽弃前嫌,既明初衷也是不想自己堕落,种种因果,情有可原,失望是有,恨却谈不上。 再者说来,这些事情,不大多都有图南参与。 面对这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他长身直立,毫不避让地直视着对方,冷声道:“那又如何!” 又是这个眼神。 又是这个坚定到近乎无情的眼神。 在阿冉被围攻时,圭璋见过一次,那是为了保护他们;而如今,再次见到,小太阳已经站在了对立面。 “你为何不与我携手共灭人类?”面对这样决绝的眼神,呼吸都梗在胸口。是怨,是怒,是不解,是惶然,他眯起狐狸似的眼睛,质问道:“这群人类夺走阿冉性命,还反污蔑她是魔头,你也在场,为何不恨?” “他们将你当做工具,满口仁义道德,行事虚诬诈伪,为何不怨?” “阴险狡诈,颠倒黑白,薄情寡义,俱是人之本性,你道在正义,如此祸患,为何不除?” 张曦蹙眉反问道:“你又强到哪里?” ………… 简单一句,由挚爱之人说来,竟比万剑穿心更痛。 玉伞自脱力的指尖落下,滚落泥间,大雨倾盆,朦胧雨帘,正挡住了圭璋受伤的眼神。 若不是为了与人斗,他又何必去学这些肮脏的手段;若不是为了与小太阳并肩,他又何必百般筹谋; 自嘲地轻笑一声,圭璋微微垂眸,似是有些厌恶地看了眼自己的手,随即抬起眼睑,看向这个追逐两世之人,更觉相行渐远,遥不可及。 但那又如何。 这唯一的光芒,他不愿放手,也绝不可能放手。 “强在只有我对你是真心。”脆弱只是眨眼,他复又挂起浅笑,凝视着对方,继续慢条斯理道:“ 你说我谋算,但今日种种悲剧,都是人类私心所致,譬如黎宗为爱舍法,顾玦为权换子。人心贪婪,人性自私,金钱,权利,欲望,只要人有弱点,有野心,只要触及到他们的利益,再断情绝性之事都做得出来。” “除阿冉外,人类俱是丑陋邪恶之辈,小太阳,你莫要助纣为虐啊。” “花言巧语且都省下。”并指一点,重曜出鞘,斜指对面之人,张曦眸光坚定,冷冷道:“恶行自有法度裁决,罪不及旁人,更非你灭世的借口。我道在苍生,若你还执迷不悟,那便问过我手中之剑!” 雨越下越大,连绵成片,仿佛将两人隔绝在这小小一方天地中。 潮湿的水汽蒸腾,染得圭璋的银眸都似有些湿润,他定定凝视着自己心血之作,转而看向灵剑主人,不知抱着何种心情,在暴雨中,轻声道:“你要杀我?” 张曦握剑之手纹丝不动,不置可否。 ……………… 羽睫低垂,圭璋低叹道:“……我心伤矣。” 言浅而情深,张曦浅紫色的眸中隐有微澜,却在理智中弥平。狠下心转过身,重曜归鞘,他冷冷道:“下次再相见,你我便是敌人。” 说罢,他抬步离开,转眼便被雨幕遮去了行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