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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绝对不可能把中也拱手相让,所以绫辻做出了决定——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他会从魏尔伦手里保护兰堂。 “鹿谷?”大佐仍旧焦虑地看着他。 “哦,没什么。”绫辻回过神,他已经走到了目的地,“森鸥外,尸体在哪里?” 闻言,身着白大褂的男人直起身,侧过身体注视着绫辻,嘴角勾起了一抹令人感到舒心的弧度,意味深长道:“怎么感觉您并不是很意外呢?而且……您来的真及时啊。” 说罢,森鸥外瞥了一眼太宰治,而通风报信的太宰治只是假装一脸无聊地仰头望着天。 “对首领的去世,您不感到伤心吗?” 绫辻面无表情道:“我太震惊了,以至于有些情感应激障碍,别看我这样,其实我现在很悲伤,像我这种伤痛过头的人很可能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比如说迁怒什么的。” 森鸥外:“…………” “噗嗤。”太宰治没忍住笑出声。 见到两人都看过来,他挥了挥缠着绷带的手,那里骨折了:“我负了工伤,不能吹太久的风,我就先走了哦。” 说罢,他转身脚步轻快地想要离开,但森鸥外却蓦地冷冰冰地说道:“站住。” “就待在这里。” “……” 三人之间的空气温度瞬间下降,这样的氛围令其他港黑下属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太宰治的身体骤然紧绷,转身带动的黑长外套落下弧度,好像骤然垂下的黑猫的尾巴,气息安静了几秒钟,没有人敢在这样的气氛中插话,而绫辻也在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森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太宰治转过身,微微眯起眼对绫辻说道,“少主,我这可是去擂钵街受的伤呢。” 不出绫辻的预料,这家伙就是一个先斩后奏的人,太宰治肯定去挑拨离间了,而举起的那只骨折的手臂显然是被中也在一怒之下踢断的,想来他已经埋下了羊之王和白濑之间的矛盾。 中也,很快就会加入港黑了吧。 “太没规矩了。”森鸥外道,“我没记错的话,太宰你还没有正式加入港黑,而少主不是谁都能叫的,对吧?” 太宰治是森鸥外捡到的一个企图自杀的孩子,他本人虽然对里世界很感兴趣,但一直对是否加入举棋不定,所以现在只能算港黑的临时工,能够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森鸥外。 他的目光转向了绫辻,目光带着一丝侵略性。 “你是在我的面前,帮我管教属下吗?”绫辻抱着见崎鸣道。 “属下……?” “我想你已经听说了,森鸥外,”绫辻淡淡道,他看了一眼大佐,“这次是擂钵街就是我带他和黑蜥蜴去的,现在他是港黑的准干部,怎么?既然你说少主不是谁都能叫的,现在是在质疑我的话吗。” “准干部……”太宰治重复了一遍,脸上出现了微妙的神色。 “我确实在质疑你,但请不要觉得冒犯,毕竟我是首领的私人医生。”森鸥外说道,“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过你的名字,首领也没有透露出任何有继承人的意思,在首领病重的那段时间,只有我偶尔能和他说上几句话罢了。” 先把自己和首领的位置摆的很亲密。 “大佐在前半个月出差了,我想他也不太清楚港黑内部的情况。”然后把大佐的距离拉远,“我只是有些担心,因为GSS和其他原本归顺港黑的组织最近很不安分,只有少主能够让大家定心,才提出了这样冒昧的问题。” 他继续撇清自己的野心,说的好像一切只是为港黑考虑一样。 “……那么,除了戒指作为信物,您还有别的可以证明少主身份的东西么?” “在你旁边的是什么。”绫辻只是问道。 森鸥外看向了身旁,那是几块看不出原本形状的焦炭,不难想象在先代首领身上发生了什么惨烈的事故……又是事故,因为那根本不像是枪伤、毒药或者匕首制造的伤痕,更像是被火焚烧过。 在绫辻来之前,他验过尸了,身体没有其他致命的伤口,一切只指向了一个答案:对方是被火活活烧死的。 没有汽油,没有助燃物,直接被火焰吞噬,这不可能。 种种迹象说明有一个会cao控火的人参与其中,森鸥外暗自想,但横滨有这样强大的异能者吗? “是首领的尸体。”他回答。 但绫辻没有看过去,他早就知道先代首领现在是什么丑陋的模样,因为他亲眼目睹了一切——在先代首领的命令下,当时的绫辻慢吞吞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后走向了床边坐下。 他没有脱掉鞋子,直接躺了上去,身体立刻陷入了柔软的床里,猩红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站在床尾的老人。 对方可能觉得他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欣赏起来很惬意吧,所以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雪茄和镀银的打火机,在黯淡的光线中,绫辻可以看到打火机上面的花纹繁复,显然是权贵的定制款。 他擦燃打火机点燃了雪茄,朝着绫辻的方向吐了一口白烟,那幅样子,有些得意和玩味。 所以当他手中的打火机突然喷出火焰,将他穿着浴袍的干皱身体直接点燃的时候,绫辻的眼睛都没眨一下,他就像是躺在床上舒适地欣赏一场可怕的直播,毫无波动地看着对方惨叫,随后迅速被火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