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苏寒午睡醒来,陆母正在菜地翻地,之前种的茄子已经枯了,苏寒昨天把枯条拔掉还没来得及翻地,陆母看到就给收拾了。 “这块地你打算种点什么?”陆母问她。 “ 种点白菜和萝卜,吃不完还可以挖个地窖存起来。”苏寒回道。 一个夏天菜地里的蔬菜快长疯了,常常来不及吃就长老了。 苏寒想尽了各种办法,能晒干的就晒干,能腌上的就腌上,像番茄就是直接做成番茄酱,黄瓜做了泡黄瓜,储藏室里各种坛子堆的满满的,实在吃不了的就送给了马桂兰她们几家。 陆母手脚很快,一块菜地很快整好,看看时间,苏寒又烤了几炉月饼,就开始准备杀鸡。 陆母cao刀杀的鸡,又利索的把鸡血给接了,苏寒烧了热水俩人开始褪毛。 水太烫,陆母让苏寒不要沾手,她快速的把鸡毛退掉,又把内脏清洗干净,问苏寒:“这鸡怎么做?红烧还是炖汤?” “做地锅鸡,陆荀爱吃这个,锅边再贴几个玉米饼子,好吃的很。” 实际上不光陆荀爱吃,陆母也是吃过就说好。 下午陆荀回来,看到锅里已经炖上了鸡rou,苏寒正在贴饼子,果然露出满意的神情。 鉴于上次饼子不够吃的情况,这次苏寒多贴了些,一锅熟了取出来又继续贴,这样几次下来,篮子里有了几十张玉米饼子。 晚饭前,几个相熟的嫂子都让家里的孩子送了吃的过来,有煮rou的,也有杀鸡的,马桂兰给几个孩子做了炸小鱼让大丫给端过来一碗。 这地方就山下那一条小河,里面有一些小鱼,孩子们常去捉了喂鸡或者喂小吉,苏寒嫌麻烦刺也多,从来没去捉来吃过。 苏寒给各家都回了几个月饼和一些鸡rou,好在炖rou时放了很多干豆角和土豆,再加上一只大公鸡,足足炖了一锅,盛了几碗出去三人吃还绰绰有余。 奇怪的是,李素芬竟然上门给送了一碗rou,还说是秦营长自己打的野鸡,给几人尝尝。 伸手不打笑脸人,苏寒也没说什么,客气的拿了几个月饼给她回过去。 一锅鸡rou再加上几碗各家送的菜,三人吃足够了,等陆荀洗好澡出来就开动。 正吃着突然见陆母神色不对,赶紧叫苏寒先别吃,用筷子夹了一块rou问陆荀:“小陆你看这不是鸡rou吧?” 陆荀接过来看了看,说道:“这是兔子rou。” 随即脸色黑了下来,这碗rou是李素芬送过来的,明知道苏寒有孕竟然送兔rou来,还说是秦营长打的野鸡,这人是在想什么。 民间有种说法,孕妇不能吃兔rou,不然生的孩子会兔唇,虽然知道这种说法不一定是真的,但是大家都很忌讳这个,严令家里的孕妇不能吃兔rou。 “都别紧张,我没吃那碗rou,刚只顾着吃饼子呢。”苏寒见两人脸色难看,连忙说道。 陆母听完松了口气,恨不得赶紧把那晚rou倒掉。 “没事,我不能吃你们俩可以吃啊,过节呢,为这事生气不值得。” 苏寒安慰两人,虽然也被李素芬的行为给恶心到,但到底是不想为这么个事把气氛闹僵。 以后有的是法子收拾她,不必急于一时。 听她这么说,陆母也不气了,只是谁都没再碰那碗rou,最后便宜了壮壮,开心的尾巴直翘。 今晚的月亮很圆,又大又亮,三人坐在院子里赏月,苏寒把月饼拿出来摆上,又给两人泡了壶茶。 苏寒见陆母频频打哈欠,就催她去洗澡休息,她和陆荀还不怎么困,就在院里又坐了会。 这两天因为陆母在,小两口在房间里都不怎么交流,每天都是趁陆母去洗澡那会才说笑几句。 陆荀喝了一口,诧异的看了下杯里的茶水,味道竟是出奇的好,不像是苏寒之前的存货。 苏寒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见状立刻明白过来,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喝你的茶。” 瞅了瞅陆母没回来,还趁机踢了他一脚。 陆荀闷闷的笑了,夜里无人时,搂着她好一顿揶揄。 西北农场,苏父苏母坐在自家的窑洞里,两块月饼一杯清茶,日子很苦,但人挺惬意。 中秋团圆节,虽然儿女不在身边,但是能通过来信知道他们过的好,老两口也跟着放了心。 “小寒这一胎也不知是男是女,俩孩子都没经过事,可别出什么意外。”苏母有些担心道。 苏父喝了口茶,不在意道:“能出什么意外,阮秀玲比你都急,说不定这会都跑过去看看了,有啥可cao心的。” 苏母想想也是,遂不再提,两人说起其他儿女的事。 陆母也就是不在这,要是让她听见了,说不得又得骂声老狐狸,又让他给猜中了。 第31章 想念乖巧的小寒 陆母是个闲不住的人,才来两天就开始张罗着帮苏寒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先是接管了一日三餐,又接着开始整理菜园,有一些苏寒买了不知道怎么种的菜种,陆母都给妥善的安排种下了。 苏寒整天什么都不用干,闲着没事就开始琢磨做几件孕妇装。 她的肚子还没显怀,以前的衣服都还能穿,但陆母说再过俩月就该穿不上了,还把带过来的布料都给了她。 陆母带过来的布都是细棉布,浅淡的颜色,本来是打算给孩子做衣服的,不过见苏寒已经做了许多,就没再张罗。 这天苏寒正在做一件连体的背带裤,门外马桂兰敲门进来了。 “忙啥呢,几天没见你出门了,阮阿姨在这边住的还习惯吗?”马桂兰放下手里的菜篓子,坐在葡萄架下的凳子上歇歇。 “这是我那边种的一点芋头,拿过来给阮阿姨尝尝。” 苏寒接过来倒进自己的菜篓子里,又把她篓子里的土往外磕了磕,往里放了几个土豆。 那边陆母听见声音从菜地出来,洗洗手给马桂兰倒了杯水,又抓了盘水煮花生放桌子上让马桂兰吃。 苏寒种的花生已经能吃了,陆母就拔了些煮了盐水花生,脆嫩的口感当零食来吃很不错。 “阮阿姨的手艺真不错。”马桂兰捏了几个尝了尝,满口赞美。 看她喜欢吃,陆母把盘子往她跟前推了推,“多吃点,我煮的多,等会拿点给大丫她们几个尝尝。”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马桂兰嘴里说着不客气,也只是抓了点尝了尝味道。 陆母又让了让她,说道:“还要多谢谢你,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我们家小寒。” “这算什么,多走几步路的事。” 陆母显然不这么认为,拉着她一副认真的样子:“我在这边也待不久,陆荀又经常出任务,还要多麻烦你们几个多照顾照顾小寒。” “阮阿姨你这话就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不过既然阿姨托付了,我也跟你保证,小苏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们肯定会照应着。” 陆母这才放心。 本来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两个孩子过的怎么样,结果来了之后反而有种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小寒这孩子家里家外都收拾的挺好,一些孕妇该注意的事情也都做的很好,还有这么一群军嫂照应着,真的不需要她cao太多心。 只是不在身边,终归是放心不下,她是看出来了,马桂兰是个热心肠的人,找她比谁都管用。 接着两人又聊了些大丫姐妹三个小时候的趣事,听说大丫小时候馋的直接吃生饺子,可把陆母给乐的。 苏寒一边缝衣服一边听她们说话,时不时给两人续点茶水。 “对了,几个孩子该上学了吧,这都在家里闲了多久了?”提起大丫,苏寒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就问马桂兰。 马桂兰摆摆手:“嗐,别提了,学校里都在搞□□,也不知斗来斗去在干嘛,我上次送几个孩子去学校一看,三个老师斗下去俩。” “我一寻思就把孩子又都给带回来了,在学校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听说现在还不让考大学了,还不如就在家待着,省的几个孩子在外面受苦。” “小王嫂子他们几个也是这样?”苏寒问道。 这些天几个孩子都在山上疯玩,大的几个不常过来,小的那些倒是经常来这边找小吉和壮壮玩。 “那可不,除了杨大嫂家的玲玲,其他的都没去,说是过一个月看看情况再说。” 苏寒点点头,几个孩子一直这样疯玩终究是不行的,如果可以还是送到学校比较好。 陆母听了,脑子里有想法一闪而过,心里思量了片刻没说什么,只待合适的时机再开口。 聊了几句家常,马桂兰提着篓子走了。 陆母问苏寒中午想吃什么,苏寒想了想突然有点想吃酸辣粉,跟陆母说:“想吃点酸酸辣辣的,要不煮点米线吧,调点辣辣的卤子,再放点酸腌菜。” 苏寒说着,口水不受控制的分泌出来。 陆母听她说了,试着调了调,结果做出来出奇的好吃,虽然不是记忆中酸辣粉的味道,但也有种别样的风味。 这个酸酸辣辣的很开胃,连陆母都跟着多吃了一碗。 下午家里没什么事,苏寒带陆母去田里走了走。 来到田里,陆母摸了摸豆苗下的土壤,说道:“有些旱了,再不下雨估计要减产。” 苏寒也没办法,种在山上,没有水泵抽水,靠人工来浇水根本不行,只能祈求老天爷赶紧来一场雨吧。 陆母蹲下来把田里最近长出来的草拔了,苏寒要过去一起干被她给拒了。 “你就在地头上别过来,蹲久了不好。” 苏寒就在地头找了些能吃的野菜铲了些放进背篓里。 晚饭陆母给做了野菜窝窝头,又蒸了 些马桂兰带过来的芋头。 苏寒沾着白糖吃了,滑腻又香甜,吃的苏寒都不想让陆母走了,这厨艺比自己那三脚猫可好太多了。 许是老天爷听见了苏寒的祈祷,当天夜里就下起了雨,陆荀睡觉警醒,听见雨声起来把窗户关上,又帮苏寒把被子盖好。 只是刚给她盖上又被踢开,她这睡相和长相可真是反差的厉害,睡的四仰八叉的,陆荀要不是搂着她都快没有立足之地了。 认命的又起来把帮她把被子盖好,陆荀把人搂在怀里,一时有些想念喝醉了的她,让干嘛干嘛,乖巧又听话。 哪像现在醒了就张牙舞爪,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仿佛要把他清净了多年的心都填满。 第二天早上,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下着雨出去也做不了什么,苏寒跟陆母说一声,索性又抱着被子睡了一会。 等她睡醒要下去洗漱时,被陆母拦在了廊下。 “别出来,外面这路太滑了,别不小心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