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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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容态度坚决,贺祈只得将汹涌的情潮按捺下去,在她白嫩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后翻身下榻,拿了干净的中衣来。 贺祈半点没避讳的意思,就这么当着程锦容的面穿衣。 倒是程锦容,脸庞漾起异样的红晕,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贺祈低声笑了起来:“自己的夫婿,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有什么可害臊的。” 其实,贺祈还有更过火的下一句没说出口。 不但可以看,还可以尽情恣意享用。 程锦容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一些,啐了他一口。不过,依旧没转头看他。 其实,比起一般的新婚夫妻,他们已是十分熟稔了。一同在御前当值,几乎日日相见。彼此情意深厚,顺理成章的结为夫妻…… 可同床共枕水rujiao融而来的亲密亲昵,两个人似成了一体。彼此再无距离和隔阂,完完全全地属于对方。这种微妙难言的滋味,令程锦容有种不真实的飘忽感。 身边略略一沉,一双结实修长的手臂环着她,温热的呼吸声在她的耳后吹拂:“阿容,我让人备热水,让你沐浴更衣。” 程锦容定定心神,嗯了一声。 昨夜四更才睡,两人累得筋疲力尽,根本没精力沐浴。现在全身黏糊糊的,委实不太舒服。 贺祈说了之后,却未下榻,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反正待会儿要沐浴,不如……” 程锦容脸颊如火烧,在他怀中转身,一双明眸瞪了过去:“快去让人备水。” 贺祈其实就是逗逗她而已。不过,此时怀中的新婚娇妻面红似火眼中娇媚得似要滴出水来,令他口干舌燥。 贺祈眼眸里又燃起了幽暗的火苗。 …… 很多年以后,程锦容回想起敬茶这一日的狼狈,都要狠狠地拧一回贺祈。 都怪他! 贺家长辈晚辈老少加起来二十余人,在正堂里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要不是她在宫中磨炼得心志坚韧脸皮厚度也足够,根本没勇气踏进正堂敬茶。 不管如何,这一关总得过。她只能硬着头皮佯装镇定地和面无愧色一脸餍足的新婚夫婿一同踏入正堂。 然后,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的身上。 贺祈不张口还好,一张口,程锦容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立刻闭嘴:“昨夜劳累疲乏,我起得迟了些。劳长辈们等候了。” 太夫人第一个笑了起来:“罢了,今日又没外人,迟些早些都无妨。” 众人善意地笑了一回。 程锦容在心里将贺祈揍了一回又一回,面上还得继续绷住端庄的新妇模样,随贺祈一同跪下磕头敬茶。 程锦容双腿酸软无力,在跪下的时候,差一点就出了丑。万幸贺祈反应迅疾,立刻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程锦容借着贺祈手中的力道,稳稳地跪下,磕了三个头。接着,她从丫鬟捧着的托盘里端起一杯茶,先捧给太夫人:“太婆婆请用茶!” 太夫人乐呵呵地喝了一口茶,给了新进门的孙媳丰厚的见面礼。 一匣子合浦珠,两块和田美玉。 程锦容又给贺凇磕头敬茶:“侄媳程氏,给二叔敬茶。” 贺凇笑着接了茶,喝了一口,然后也给了见面礼。是从珍宝斋里定制的一套赤金镶红宝石的头面。 贺凇如今深居简出,每日在院子里静养。几个月过来,身体有了些起色。至少,不像初回京城那般,走几步就全身乏力气喘吁吁了。 郑氏今日并未露面。 贺凇略有些歉然地笑道:“郑氏前几日身子不适,三郎成亲的喜宴,她都未能露面。今日你敬茶,她也不能来。” 郑氏是真病还是装病,众人心里都有数。不过,面子上总得做做样子。 程锦容恭声应道:“等二婶娘的身体好了,改日侄媳再去拜会。” 贺凇略一点头,温声应好。 贺凇实在是个狠人,对自己对别人都狠得下心肠。他说不准郑氏在人前露面,连带着自己也极少出院子。这几个月来,郑氏几乎没在人前露面。 程锦容对贺凇颇有敬重之意。 今日,贺家族人也来了不少,多是族中得高望重的长辈。贺祈是平国公世子,将来是贺家的家主。程锦容嫁给贺祈,做了平国公世子夫人,日后便是贺家宗妇。 新妇进门,原本少不得要被挑剔一二。 不过,程锦容深得裴皇后青睐,又是御前红人,和六皇子亲如姐弟。再者,程锦容医术无双,谁知道日后有没有求到程锦容的时候? 也因此,敬茶这一关,程锦容过得十分顺当。 第四百九十六章 新婚(三) 敬完茶后,太夫人领着新进门的孙媳去了贺家祠堂,祭拜贺家先祖。 到了正午,又是热闹的家宴。 贺家没出五服的族人就有数百,再加同族远亲,足有上千人。今日家宴,每一房都有人来。一共开了十几席。 程锦容cao劳了一夜,晨起又被贺祈闹腾了一回,这半日又是敬茶又进祠堂,此时已累得连筷子都快拿不住了。 好在她面上撑得住,没在人前失仪出丑。 家宴一散,她还要强撑着送族人,长嫂朱氏拉住她,凑到她耳边低声笑道:“这些琐事有我和二弟妹呢!你就别撑着了,快些回去歇一歇。到了晚上,还要宴请亲朋。” 勋贵府邸办喜宴,历来都是如此。要热闹个几天才会消停。 程锦容也不苦撑着了,低声道谢:“多谢大嫂。” 朱氏抿唇一笑。 都是过来人。她这个长嫂,体恤怜惜弟妹几分也是应该的。 贺祈也过来了,挽起程锦容的手,回了院子。 程锦容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贺祈憋了这么多年,其实现在还有精力……不过,眼见着程锦容累成这样,他哪里忍心再闹腾。伸手将她轻柔地搂进怀中,头靠着,心满意足地闭眼入睡。 …… 这一觉,直睡到傍晚时才醒。 程锦容睁开眼时,还有些迷糊。直至身边的新婚夫婿又开始不安分地摸索过来,她脑海顿时清明,啪地一声拍开贺祈的手。 “晚上还有宴席,现在去梳妆更衣。”程锦容板着一张俏脸,十分严肃。 贺祈闷声笑了起来:“好,我都听媳妇的。” 说完之后,只觉媳妇这两个字格外好听,又喊了一声“媳妇”。 程锦容嘴角翘了起来,嗯了一声。 贺祈目中盛满笑意和愉悦,凑到程锦容的耳边,低声又缠绵的继续喊“媳妇”。 热烘烘的气息,在敏感的耳际不时吹拂。 程锦容的脸顿时涌起红晕,似嗔似恼地白了贺祈一眼。贺祈心里受用至极,在她的耳珠上轻咬了一口。 怀中的身躯顿时又颤了一颤。 贺祈体内热流涌动,哪里还按捺得住。 于是,这一晚的家宴,新婚夫妻又去得迟了。 …… 这一日的丢人现眼,程锦容简直不愿回想。 当日晚上,程锦容绷着脸义正言辞地警告贺祈:“明日一大早,我们先回程府,然后进宫给娘娘请安。今晚早些睡,不准胡闹。” 贺祈二话不说,答应得别提多爽快了。 事实证明,这种话听听就算了,根本不能当真。 回门这一日,程锦容回程府又有些迟了。 程锦容恼羞成怒,一路上不搭理贺祈。直至迈步进了程府,才未再绷着脸。小夫妻两个眉~来~眼~去,算是和好了。 程方和赵氏见小夫妻两个如蜜里调油一般,心里十分快慰,各自叮嘱程锦容:“嫁为人妇后,就得事事以夫家为重,以夫婿为重。” “是啊,趁着年轻,早些怀孕生下子嗣才好。” 程锦容微笑不语。 倒是贺祈,主动张口说道:“阿容要进宫当差。此时不宜有孕,等过一两年再说。” 其实,程方也是这么想的。 眼看着杜提点就要告老致仕了,程锦容即将是唯一的天子太医,肩负重任。哪有时间怀孕生子。怎么也得过一两年再说。 不过,这些话由贺祈说出口最好。 程方故意说道:“嫁为人妇,理当为贺家开枝散叶。不说别人,太夫人怕是第一个盼着锦容早些有孕。” 贺祈闻弦歌知雅意,十分上道地接过话茬:“祖母那边,自有我去分说。” 对嘛,身为男人,该承担就得一力承担,岂能让新婚妻子为难? 程方目中闪过赞许的笑意。 赵氏则拉着程锦容进了内室,悄声问了几句私房话。程锦容两世为人,也被问得红了脸,清了清嗓子说道:“他对我很好。” 赵氏了然的笑了笑,低声说道:“也别太随着姑爷的性子。你们刚成亲过日子,正是磨合性子脾气的时候。你趁着这时候拿捏住他的脾气,以后他就会事事依着你。” 然后,赵氏又细心地传授了一些夫妻之道驭夫心得。 程锦容暗暗好笑,又不忍拂赵氏的好意,只得认真聆听,一一记下。 新婚小夫妻还要进宫觐见裴皇后,在程府待了一个时辰,便离府进宫了。 赵氏和程方一同送新婚小夫妻离开。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赵氏心里颇有些怅然,忍不住叹了一声:“锦容在程府住的日子,加起来也没几个月。现在,又嫁去了平国公府。以后回来的日子就更少了。” 顿了顿,又小声嘀咕:“锦容日日在宫中当差,皇后娘娘想什么时候见不行。非要在回门这一日,召锦容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