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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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不妥! 做兄长的,让年少的弟弟为自己“尽孝”,争宠圣宠,这等手段,实在不可取。 成亲几个月,二皇子妃已经数次领略过二皇子的脾气,自不会直言,婉言劝慰道:“六弟是殿下嫡亲的胞弟。他得了父皇青睐,于殿下而言,也是一桩好事。殿下想尽孝,何不等父皇归京回宫。” 二皇子面色不太好看:“父皇在皇庄里不知要住多久。我们兄弟几人中,唯有小六一人在父皇身侧。小六是我胞弟,他替我这个兄长尽孝,也是应有之义。” 二皇子生性霸道,一派“顺我者昌”的脾气。此时已是动怒的征兆。 二皇子妃明知自己该住口,还是忍不住说了下去:“殿下急急写信前去,只怕会令六弟心生微词。” “他是我的亲弟弟,助我一臂之力,也是应该的。”二皇子彻底冷了脸,霍然起身:“行了,你好生养胎,这些事你不必管了。” 说完,便拂袖而去。 二皇子府里虽无侧妃,却有几个美貌的宫人和侍妾。她这个皇子妃说话不慎,二皇子心中不快,自是去寻温柔的解语花了。 二皇子妃怔怔地坐在椅子上,良久,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没觉得如何伤心。 从嫁给二皇子的那一日起,她就谨记自己是二皇子妃。夫妻相敬如宾互相敬重最好。她没有奢望过二皇子的专情痴情。二皇子府里的几个宫人侍妾,她也从未放在心上。 真正令她唏嘘无奈的,是二皇子的狭隘心胸。 连自己的亲弟弟尚且容不下,一心将储君之位视为自己的囊中物。如此心胸,如何堪为储君? …… 隔日下午。 六皇子人在演武场里,左手执弓,右手拿箭。嗖地一声,箭只如流星一般划过半空,钉地一声,稳稳地落在靶心。 再一箭,又中靶心。 六皇子咧嘴一笑,转头看向贺祈。 贺祈丝毫不吝夸赞:“殿下箭术突飞猛进,日后回宫,定会让众皇子殿下刮目相看。” 六皇子喜滋滋地笑道:“这都是贺校尉教导有功。我可得重谢贺校尉才是。” 和姐夫客气什么。 贺祈心里想着,口中笑道:“不敢当殿下重谢。” 正说笑间,一个侍卫快步而来,呈了一封信上来:“启禀六皇子殿下,这是二皇子殿下给殿下写的信。” 好端端地,二皇兄怎么忽然写信来了? 六皇子有些惊讶地接了信,放下弓箭,随手拆了开来。目光一掠,不知看到了什么,笑容迅疾淡去。 第三百三十章 适得 二皇子在信里写了什么? 贺祈目光微闪,并未张口询问。 六皇子抿紧嘴角,默默将信看完。然后,将信折好,放入袖中的暗袋里。若无其事地笑道:“贺校尉,我们继续练箭吧!” 六皇子竭力想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可惜,紧抿的嘴角和略显紧绷的声音,已透露出了他愤怒的心情。 贺祈深深看了六皇子一眼,应了一声。 心情波动不稳的六皇子大失水准,十箭中只有两三箭中靶心,甚至还有箭脱靶。 六皇子一声不吭,射了整整十壶箭,直至双臂酸软无力,再也拉不动弓弦了才停。 贺祈从头至尾未曾多言,只温声叮嘱:“殿下今日练箭过甚,双臂一定酸疼。回去之后,以热水沐浴,可以解乏。若实在酸疼,还可以去找程太医,或是要些药膏,或是请她为你施针止疼。” 六皇子嗯了一声,想说什么,到底没说出口,千言万语,化为一声暗叹。 无亲无故无血缘关系的贺校尉,尚且这般关心他。 而他嫡亲的同胞兄长,一见他得了父皇欢心,便心生不满嫉恨,写了这么一封信来……真令他如鲠在喉。 …… 六皇子满腹心事地回了自己的院子,以热水沐浴,然后更衣。 双臂果然酸疼无力。 赵公公满脸堆笑地前来宣天子口谕:“六皇子殿下,皇上召殿下一同用晚膳。” 六皇子打起精神,笑着应下,随赵公公去了宣和帝的寝宫。 在宫中,宣和帝多是独自用晚膳,偶尔进后宫,和嫔妃一同用膳。几位皇子陪伴天子用膳的机会,并不多见。 如今宣和帝身在皇庄养病,身边唯有裴皇后六皇子,一日三餐便在一起用膳。倒有些一家三口的样子。 这样的温情,对宣和帝来说,也是极稀薄少有的。 宣和帝身为帝王的冷硬无情多疑,暂且被抛诸一旁。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温和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 六皇子右臂酸疼不已,握着筷子也有些微轻颤。 宣和帝目光锐利,很快便窥出了不对劲,随口笑问:“小六,你的手怎么了?” 六皇子定定心神,有些羞赧地答道:“儿臣下午练箭,约莫是练得有些过度了。现在手臂酸软,没什么力气。” 裴皇后略略蹙眉,轻声道:“欲速则不达。你勤奋练箭是好事,也别太过度了。” 六皇子乖乖应下:“母后教训的是,儿臣记下了。” 宣和帝对一众皇子们,从来都是要求严苛。此时见六皇子小脸泛白手臂无力还要强撑的样子,竟也有些心疼:“你母后说的有理。你还年少,想练骑射,日后多的是时间。不必急在一时。” 六皇子又乖乖点头:“儿臣紧急父皇教诲。” 又乖又可爱的俊秀小少年,谁能不喜欢? 宣和帝顿了顿,又说道:“待会儿让程太医给你看看。” 如今,程锦容已是天子专职太医,就如杜提点一般。按着宫中惯例,只为天子看诊。宣和帝张口令程锦容为六皇子看诊,是对六皇子的恩宠了。 六皇子笑着应下。 裴皇后看着这一幕,心中百味杂陈。 宫中皇子众多,宣和帝最偏爱长子,对嫡出的二皇子也很看重。四皇子和大皇子一母同胞,兄弟同心。魏贤妃一心为五皇子筹谋打算。 这些年,她将自己禁锢在椒房殿里,对六皇子的关切少之又少。也因此,六皇子虽是嫡出的皇子,却不得宠,也不惹眼。 如今,宣和帝终于将目光放在了年少聪慧善良可爱的六皇子身上。恩宠疼爱,犹胜当年的大皇子几分。 这对六皇子来说,当然是好事。只是,这份恩宠圣眷,也会迅速将六皇子推至风口浪尖,成为一众皇子的眼中钉。 不管她愿不愿意,不管六皇子有没有夺储的野心,既踏上这条路,便无法再后退了。 …… 程锦容和杜提点在当值的屋子里一同用晚膳。 因宣和帝病症有了起色,师徒两人轮流值守便可。一日三餐,也可以从容地坐下慢慢享用。 杜提点不由得想起在密室里暗无天日三餐不继的生活来,笑着叹了一声:“总算是熬过一劫了。” 程锦容一听便知杜提点在唏嘘感叹什么,抿唇一笑,夹起一块鱼rou,放入杜提点的碗中:“今晚我来值夜,师父吃完饭好好歇着。” 同生共死的经历,令师徒两人隔阂尽去,也结下了真正的师徒情谊。 杜提点也未推辞,笑着说道:“为师这一把年纪,熬夜着实熬不动了。就辛苦爱徒了。” 程锦容莞尔一笑。 杜提点心情好的时候,称呼她一声爱徒。反之,便是程太医了。 用完晚膳,程锦容便去了天子寝室。 六皇子一脸委屈巴巴地过来,低声道:“容表姐,我今日下午练箭过度,双臂酸软无力,疼得很。父皇让你替我看上一看。” 程锦容忍住伸手轻抚六皇子头顶的冲动,笑着应了。 六皇子坐下后,程锦容取出金针,为六皇子施针。 针灸之术确实奇妙,不过一炷香功夫,六皇子双臂酸疼之感已散去。 程锦容又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膏,轻声笑道:“殿下将这瓶药膏收好。以后每晚临睡前,用瓶中的药膏涂抹按揉双臂,胳膊就不会再酸疼了。” 六皇子高高兴兴地接了药膏:“谢谢容表姐。” 当着帝后的面,应该称呼一声程太医才对。 程锦容想张口提醒,转念一想,六皇子和她一日比一日亲近。宣和帝早已看在眼里,既未出言,便是默许了。 程锦容便也含笑应了。 六皇子又去龙榻边,陪着宣和帝闲话。 几句话没说,六皇子便提起了二皇子:“……儿臣日日在皇庄里陪伴父皇,二皇兄身在京城,也一样惦记父皇的龙体。只可惜,二皇兄要代父皇打理朝政琐事,不能在父皇身边伺疾尽孝。” 六皇子怎么忽然提起二皇子了?还口口声声为二皇子说好话? 程锦容略略皱眉,看向六皇子。 第三百三十一章 其反 裴皇后也有些诧异,不动声色地看向六皇子。 六皇子笑容如常,看不出什么不对劲。只是,三句不离二皇兄。一会儿是“二皇兄每日当差如何辛苦”,一会儿是“二皇兄心念父皇龙体恨不得亲来伺疾”。 坐在龙榻上的宣和帝,原本满目轻松的笑意,听着听着,笑容渐渐收敛。目光也冷了下来。 然后,在六皇子再一次提起“二皇兄”的时候,宣和帝冷不丁地张口:“你二皇兄派人给你送信了?” 六皇子:“……” 六皇子心里一个咯噔,不知自己什么地方说错做错了。在宣和帝冷然不快的目光中低下头,低声应道:“是。父皇是怎么猜到的?”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