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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让一脸疑惑:“小王叔,你们在说什么?” 悦王爷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一向开蒙晚,不着急。” * 韩悯被傅询拽着往前,一路气势汹汹,抱着乐器的公子们都避着他们走。 傅询问:“第几次来?” “才第一次。” “除了温言、楚钰,还有谁?” “还有柳师兄和谢山石。” “除了弹棉花的,还有谁?” “还有一位弹琵琶的,一位弹月琴的公子,不过没待多久就走了。” “在哪间房?” 韩悯停下脚步,使劲拽住他:“我还没问你呢,你来几回了?” 傅询站定回头:“头一回。” “除了三位王爷,还有谁?” “没有了。” “云公子既然是暗桩,平时肯定要传递……” “用鹰。” “我就知道,那么多只鹰,肯定不能单给我。” “飞到鹰舍,底下人把消息递上来。” 韩悯转念一想,好像也是,否则福宁殿外就围满了鹰。 傅询咬牙道:“只有你的萝卜头敢飞到福宁殿里,还在奏章上踩脚印。” 韩悯挠了挠脸颊:“那是微臣一时性急,不小心误会了,给陛下赔罪,请陛下恕罪。” 傅询盯着他半晌,最后嗯了一声,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把韩悯送回楚钰他们在的房间,楚钰等人都吓了一跳,起身作揖,不敢抬头。 傅询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扫过一圈,把韩悯拎进去:“在这里等着,我等会儿就过来找你。” 他又对众人道:“看着他,不许再叫弹琴的。” 门扇关上,傅询一走,韩悯就冲到窗边,打开窗子要逃跑,被几个人抱住了。 “韩悯,这是二楼。” “我头一回来就被抓住了,我还那样跟他说话,太丢脸了,让我下去!” 最后韩悯还是被按在座位上了。 他不高兴地抓了抓头发。 当时不该那样冲进去质问傅询的,后来傅询解释,这样就不会太难堪。 他对关于傅询的事情的容忍度好像降低了。 不多时,外边人就送来一桌饭菜,让他们先吃着。 他们都知道是谁让人送来的,韩悯食不知味。 不好,韩悯,一个坏消息。 你正在被有关傅询的一切事情左右。 * 天色渐沉时,傅询过来了。 他看向韩悯:“你明天束冠,别在外面玩了,早点送你回去。” 韩悯抬眼看他,还没说话,傅询走近问道:“怎么了?” 韩悯回过神,抓了抓头发:“没事,走吧。” 他同朋友们道过别,一路无话,跟着傅询离开松竹馆。 马车在外面等着,一同上了马车,仍是没有说话。 马车缓缓行进,韩悯趴在窗边,撑着头出神,傅询坐到他身边,掀起帘子,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 这时已是六月底,七月入秋,天气转冷,阴冷气重,所以永安城中有放水灯许愿祈福的习俗。 他此时正望着近处卖水灯的小摊出神,那小贩看见,也笑着对傅询道:“给买一个吧,瞧这位公子都看傻了。” 傅询当即叫停马车,亲自走下马车,挑了两盏水灯。 韩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时,傅询已经让马车出城去鸳鸯湖了。 傅询把两盏莲花形的水灯都放在他手边。 这东西他们小的时候不是没放过,往往是好几个朋友一起去的。 在永安的时候每年都玩,韩悯已经不记得自己许过多少个愿望了。 鸳鸯湖畔,还是六月底,人不多,湖里只零星漂着几盏忽明忽暗的灯。 韩悯托着两盏灯跳下马车,递给傅询一个,再从笔橐里翻出两支笔与墨盒。 莲花灯有五瓣,韩悯提笔沾墨,在五瓣上写字。 傅询悄悄站到他身后,一低头就能看见他在写什么。 第一愿国泰民安;第二愿文成大齐;第三愿圣体康健。 其余两瓣,分给他的亲人和朋友们。 韩悯落下最后一个字,才发现傅询站在他身后,他把水灯拿远:“哪有这样的?” 傅询拧着眉,仿佛有些不悦,把自己手上那个也递给他。 接过之后,韩悯再沾了沾墨,问道:“陛下想写什么?” “你写吧。” 韩悯微怔:“嗯?” 傅询刻意强调:“你的那个把你自己漏了,写你自己。我记得,你第一次许的愿,是做天底下最好的文人,就照这个写。” 韩悯摇头:“陛下记错了,我第一次写的是——” 他朝傅询“羞涩一笑”:“我要把傅苟按着打。” 作者有话要说:松竹馆的真相—— 棉花:陛下,韩公子在松竹馆里挑男人! 老傅:让我来!……他好大的胆子! 悯悯:我要把傅苟按着(打) 第72章 敬惜文辞 小的时候韩悯与傅询打架, 韩悯常常被小胖子傅询以体型优势压倒。 所以那时候,韩悯最大的愿望就是把傅询也按着打一回。 结果在鸳鸯湖边,大好的气氛, 将要束冠的韩悯就说了这个。 傅询脸色不太好, 许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