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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弄明白了情劫,他就要想办法让穆棠风渡不成,一辈子只能留在凡间陪着他。然后生生世世转世,每一世都只能跟他在一起。 谢含玉这般想着,垂眸看着怀里人的侧脸,细细的沿着脖颈吻了下去。 睡梦中的穆棠风感觉到有些难受,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东西”,被折腾的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低l吟。 声音软软糯糯的,尾音上扬,像是小勾子一样勾的人心痒。 谢含玉放在床侧的手徒然攥紧,低头咬上了那张柔软的红唇。 穆棠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被谢含玉从身后紧紧搂住,他感觉身上热乎乎的,掰开了谢含玉放在他腰间的手,开口道,“谢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子时。” 谢含玉嗓音微哑,眼睑阖出来一圈儿淡青色,一只手还放在他的腰上,握住他的手不肯松开。 穆棠风一根根掰开谢含玉的手指,谢含玉又缠上来,握着他的手不愿意松开,粗砺的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 “谢兄,松手。” 穆棠风感觉谢含玉早上好粘人,他又掰开谢含玉的手,转过身去发现谢含玉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他伸手在谢含玉面前晃了晃,正要把手收回来,谢含玉突然握住他的手腕,然后拽着他向前,他整个人过去趴到了谢含玉的身上。 温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穆棠风瞪大了眼,谢含玉摸着他的后脑勺,在他嘴上“啾”地轻轻亲了一下。 穆棠风想谢含玉应当是为了做戏给那暗处的狐妖看,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脸红,心里砰砰乱跳,唇上传来微疼的酥麻感。 他这才注意到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两道伤口,细小的伤口映在下唇瓣上,轻轻一碰就疼。 穆棠风用手指碰了一下,“嘶”了一声,拧眉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伤口是哪里来的。 他起来拿过屏风上搭着的衣衫换上,谢含玉在他身后下床,目光落在桌子上慕筝送来的衣服上,问他道,“怎么不穿慕筝送来的?” 穆棠风唇角抿了抿,“颜色太艳了些,我不合适。” 谢含玉点点头,“确实太花了。” 两人洗漱完,到了前院儿去用早膳,是慕筝过来送的,慕筝目光落在穆棠风身上的衣服上,开口道,“慕筝昨日送去的衣服,公子瞧不上?” 穆棠风摇了摇头,“不合适我,我还是穿自己的就行。” 慕筝微微为难,“那我今日再给穆公子送几身过去……你现在天天与公子在一起,若是穿这般出去,实在有失体态。” 谢含玉手上的筷子不轻不重地放下,抬眸看向慕筝,嗓音淡淡,“慕筝,跪下。” 慕筝看向谢含玉,眼底微微意外,带着一丝不忿,却还是立刻卑膝跪在了地上。 穆棠风也有些意外,“谢兄,你……” “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谢含玉没理穆棠风,漆黑的眼眸落在慕筝身上,语气很轻,却带着一股子凉意。 慕筝背脊挺直,默默垂下了眼,身侧的手指攥紧,“不知。” 谢含玉,“那你清楚我跟他的关系吗?” 这个“他”指的是穆棠风。 慕筝咬紧下唇,“不知。” “不知?”谢含玉一字一顿道,“那我现在告诉你,他是我的人,这个府邸的另一个主子。” “弄清楚你自己是什么身份,若是下次你再这样的态度对他,我这府邸也不用留你了。” 慕筝眼里带着不可思议,紧紧攥着身侧的衣角,他跟着谢含玉身边伺候了十几年,居然比不上这个土包子吗? 谢含玉居然因为他说的两句话就要让他离开? 慕筝心里十分不甘心,他朝着穆棠风看了一眼,视线阴冷。 他极力遮住了眼里的情绪,回了一个“是”,起身下去了。 穆棠风开始想劝谢含玉两句的,不过想着这是谢含玉管教下人,用不着他插手。 听到了谢含玉说他是府邸的另一个主人,他心里有些开心,就是“我的人”怪怪的,好像话本里的公子跟别人说自己的媳妇一样。 穆棠风想,等下次那狐妖出来了,他也要告诉那狐妖,谢兄是他的人。 谢含玉注意到了穆棠风一直在看他,不知道这呆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伸手揪了一下他的耳朵,“愣着干什么,吃饭。” 穆棠风用瓷勺搅了搅粥,喝一小口,悄悄看着谢含玉,小声道,“谢兄,你刚刚好凶呀。” 谢含玉气笑了,自己帮他出气,他还说他凶? 他懒得理这个没脑子的呆子,看着呆子手里有啃了一半的羊奶香菇包,从他手里把包子拿过来,尝了一口,感觉味道怪怪的。 怎么每次看那呆子吃的都很香,到他这就变了?不过他还是把包子吃完了,顺便交代了穆棠风一句,“一会儿跟我一块儿出门。” 穆棠风“哦”了一声,自己又拿了一个包子啃起来。 兖州城里最近闹得很乱,谢含玉是要出去找朱鹮,路上把穆棠风也带上了,让程一在外面守着马车,路过成衣店的时候停了下来。 穆棠风看到路边有许多搭着白陵和棺材,牌子上写着卖身葬父的,他好奇的瞅着,有男子女子跪在地上,低着头细细的哭泣,希望路过的人能赏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