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就这样在地上翻滚，每当他想往墙上撞时，都被落英拦住了，撞出伤来没法解释。 孙良终于不疼后，瘫在地上像一条在陆地上的死鱼，浑身是汗眼睛通红地瞪着落英 “我今天来是要通知你，等下一起去民政局离婚。”看孙良没说话：“哦，不好意思，忘记你不能说话了。” 解了他的哑xue后，孙良心惊了下，这什么妖法，两人生活了十来年自己怎么不知道，嘶哑着声音骂道：“臭婊子，刚刚你搞的鬼吧。想离婚，不可能，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又是一阵国骂。 “我之前脑子进水了，任你打任你骂，现在不会了，你还当我是以前那个病猫吗？”随手又点了他哑xue，然后要往他嘴里塞药。 孙良这会精疲力尽，稍微挣扎了几下就被落英得逞了，怕他乱挠还点了他身上的几处xue道，效果就是类似于葵花点xue手，点了就不能动了。 落英坐回凳子上，脸上带着冷笑告诉他“还记得吗，当年我们村上可是来了个下放的老人，我那会小，经常去看她，后来她便教了我些手段。”语气嘲讽道“还有好几种药丸呢，你确定不离婚吗？” 下放的老人是有的，可那会原身就是个贪玩的小孩子，哪有那个心思学什么中医，自然没学成，这会就是骗骗孙良的。 孙良就是落英家隔壁村的人，当然知道那个年代的下放人员，这会身上痒又不能抓，从心底的那种痒，好似万只蚂蚁在啃噬自己的神经，又好像听到尖爪抓玻璃的那种蜷起脚尖的感觉。 他要疯了，宁愿给再来一次刚刚的痛的药丸，也不要这种痒痒药！ 夏落英这个疯子，这个贱人，孙良在心底狠狠的咒骂她，这样才能转移点注意力，让自己不关注身上的感觉。 几分钟后，渐渐的他不痒了。 落英又解了他的哑xue后：“滋味怎么样，还有一种是吃完后浑身溃烂的，但又不会死，你要试试吗？”说着落英从口袋里掏了颗药出来。 孙良虚弱得觉得自己要死了，吓得摇头拒绝：“不要了，马上就离。”一分钟都不想和她待着一起了。 “好，”说着把这颗药还是塞进了他的嘴里。 “我不是说了离婚了。”孙良嘶哑着声音愤怒地喊道，怎么还给他吃毒药，这样的女人不离婚留着过年吗？ “放心，这个是慢性药，我这不是怕你又反悔出什么幺蛾子吗？”落英笑眯眯的像是在讲一件正常的事情，看他动不了，自己起身收拾东西：“我的东西我都拿走，丫丫的抚养权是我的，你不需要给抚养费，当然以后她也不会给你养老。” 孙良瘫在地上不动，也不讲话，眯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 走廊上王嫂子竖耳朵起来听隔壁的动静，听到孙良喊了一嗓子后，就没声了，心里暗道落英又回来挨打了？ 案板擦得锃光瓦亮还在那擦，就是不回屋，屋里的王大哥抱怨道：“饭还没做好吗，上班都要迟到了，今天的稀饭怎么这么慢。” “来了。”王大嫂用毛巾包着铝锅的两个把手端进屋了。 等落英收拾了差不多了，孙良躺在地上也歇好了，浑身肌rou酸软，他扶着床沿站起来，找条毛巾擦了把汗，走吧。 “户口本、工作证都带着了吗？” “嗯，带了。”结婚证和她的工作证都在她那，也都带着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后孙良‘哐当’锁上门。 听见隔壁有动静，王大嫂从自家门里窜了出来，三人打了个照面：“哎呀，两人一起出门啊。”言语里带着点调侃的八卦味道，心想这不和好了吗。 “是啊，去离婚。”落英笑了笑，正好借由王大嫂的嘴把她离婚的消息传播出去。 孙良低着头跟在后面，瞧着她的背影，恨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的锤来锤去。又担心自己吃下去的那颗慢性药，这会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王大嫂楞了下，马上挤出个尴尬的笑脸：“哎呀，老王，你刚喊我干嘛？”被狗追似的进了屋。 落英听见隐约王大哥的声音传出来“没喊你啊，我正吃着饭呢？” 待2人到了民政局，人家也才刚上班：“来干嘛的。”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秦大姐照例问了句，不过看她的样子是来离婚的。 “离婚，” 像审犯人似的问了查看了户口本，工作证，结婚证。 秦大姐：“为什么离婚啊，” 这不明摆着的吗，脸上还没好呢：“他经常打我，家暴，过不下去了。” 秦大姐看看从进来就低头不吭声的孙良，闻到他身上的汗酸味和酒臭味的混合味道，差点要捂住鼻子，默默地后退了点，：“马大姐，你带她去问问什么情况。”这个男人看起来挺老实的啊，可能是醉酒发酒疯吧，这么点小事就要离婚，真是的。 正用手帕擦着汗，剪着齐耳朵短发的中年女人马大姐看向落英，又看看低头不语的孙良，和善地对落英和孙良说：“这2位同志跟我来。” 带着他们到了隔壁的一个小房间，端了2张凳子，：“为什么要离婚啊。” “他经常打我。” “老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两口子啊，哪家不打打闹闹啊，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知道夫妻还是原配的好了。”马大姐苦口婆心的劝道，又对孙良讲：“你是个大男人嘛，喝醉了酒也不能打自己的老婆啊。” 你这是白蛇传话本看多了吧，落英腹诽，怎么还劝她不离婚呢，哪像后世，别说是像这样打得满身伤了，就是女朋友被扇了个耳光，帖子下面都是一溜烟的‘不分手等着过年啊’的评论。 把衣服一掀“马大姐的爱人也这样打马大姐的吗？”劝人大度天打雷劈，这是痛不在自己身上就没法感同身受。 马大姐一噎：“当然不是，我对象对我好得很。”不自觉地露出一点娇羞，把掉下的一缕头发掖在耳朵后。 不过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做劝导工作的，落英身上的伤她也看到了：“你要知道你现在的年纪，再嫁的都是二婚头都有孩子，这后娘不好当啊，打不得骂不得！两口子啊，床头打架床尾和，你退一步他退一步，就过去了，你有孩子了吧？” 见落英点头。 “这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你放心离婚后给你对象吗？不放心你就得带着孩子吧，带着孩子你又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再说你再嫁的人家，孩子待着哪儿有自己家自在！” 这要是原主就被她说服了，话里话外都是这个年代或者说是哪怕在现代社会都是这样腔调，女人被物化，都是离婚后就怎么怎么样。 “我要离婚，你们不给离的话，我就去派出所告他！去妇联告他，去他们厂告他！” 孙良心里知道她要离婚，但是不知道她是搞臭自己也要离婚，终于抬起头看了眼自己的老婆，不像是平时那个唯唯诺诺的夏落英了，这是被自己打得开窍了？ 落英眼神坚定地看着马大姐，摆出就是要离婚的气势。 马大姐的脸红了，不是羞的，是气的，敢情自己说了半天，她一句没听见去啊，恼怒道：“随便你，我看以后你还得求着你对象复婚！” “哪怕世界上就他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和他复婚的。”落英站起身，轻蔑地说道。 孙良在旁边一直没说话，他考虑到自己今天要是闹得不离婚，回去后她会不会偷偷在自己饭里放毒药？ 还是离了得了。 双方对财产没有异议，以前孙良就不给家用，落英当然不会现在跟他要这个钱。 省下来的钱给他以后看病用吧。 房子是厂里的，他只有居住权，所以这个落英也要不到。 对孙良来说，丫丫就是个累赘，病秧子，判给女方不用他给生活费简直太好了，所以很快 办好了离婚手续，两人刚出民政局大门，孙良就问“什么时候给我解药？” “这个药如果不吃解药半年就会毒发，如果你不出幺蛾子，我每半年给你一枚解药。” 让他死其实是很简单，落英觉得痛快死去是对坏人的仁慈，所以给他吃的是慢性毒药，既能自己不沾染麻烦，又能对渣男惩罚，简直一举两得。 孙良眼珠子轱辘转了圈，对她说得话是半信半疑，眼见落英走得远远的了，他立马去了医院检查身体。 落英就在街上转悠，90年有不少私营店铺，她寻思着开个店。 水泥厂上班又累工资又不多，上个世界她好歹是个当官的，以前的世界都是寡妇、老太婆，也不用上班，这突突然的每天要像黄牛似的做苦力，她不太愿意。 90年代经济正在飞速发展，做什么生意都赚钱的年代自己再去做苦力，简直蠢死了，可她几辈子没做过生意。 自己会些什么呢，首先是武术、刺绣都是精通的，可原身不会自己也不能冒冒然会武功会绣花了啊。 开早餐店吧，虽然累点繁琐点，自己在偷渡些食材出来利润就会很高。 她看中了十字街这，十字路口周边一公里范围内有一个正在盖的发电厂，还有医院、学校、还有纺织厂、面粉厂等。 这里市口很好，街上还没有正经的门面房，都是民房改造的店铺，街上有好几家店了。 可惜现在一般人家都不卖房子。 等再过几年商品房上市，才会有人家卖了老房子去买商品房。不然她准备卖点金条买几套老民房的。 她在十字街挨家打听愿意出租房子的，终于在这条街上找到了一家。 大概谈妥了下租房意愿后，落英跟他说明天来办手续。 农村不缺蔬菜，她就在菜场买了2斤猪rou又回去孙良家里拿了剩下的东西回娘家了。 自然又给邻居们贡献了一波话题量。 孙良也从医院沮丧地回来了，任他怎么说自己被下毒了，医生都不相信，甚至他还去找了一位退休在家的老中医。花了20块钱高价把脉，只是说他有些劳累。 本来他想着去找那个落英的，想想不就是半年时间吗，他等。 “吱呀”一声，她推开大门，王玲从卧室的窗户伸头看到小姑子回家了，后车座又是2个大包，撇了撇嘴，被男人打了就回家真是矫情，看见自行车把手上挂的一条猪rou，立刻笑容满面的出来了：“英子啊，你买了rou啊。” “嗯，嫂子，今天晚上包饺子吃吧，我前天回来时候还带了白面，我等下拿给你” “嗳好，”不用自家花钱王玲格外高兴，毕竟他家就她丈夫有工作，自己一直在家务农，4个孩子们还一直上学，要不是没分家，自己家可养不起这些孩子。 家里的地也不多，根本用不了那么些人，她就干些家务。不像老二家的弟妹，还找了个临时工。 去落英屋里拿了面出来后，她赶忙去后院里摘些菜，青菜rou馅的饺子别提多香了。 在屋里练了会炼神决后，下地干活的爹娘回家了，张桂芝看到院子里的自行车，知道小闺女回来了，担心今天的结果，顾不得换衣服，洗了下手迫不及待就推开西门的屋子：“英子，怎么样，那个禽兽同意吗？” 落英拿出一张纸，上面离婚证三个大大的印刷红字：“娘，你看已经离了。” 张桂芝摸着这张代表了离婚的纸，哽咽道：“他就这么痛快离婚了？” 落英感觉她娘的意思还是不太想自己离婚的吧。 她点点头：“很痛快的同意了！” “那肯定是在外面有人了，不然干嘛这么痛快就离婚？”呜呜地哭出了声，哭自己眼瞎，给女儿找了这么个男人，哭女儿受得罪，也哭女儿命苦，离婚后该怎么办啊！ “管他外面有人相好的都无所谓，反正我不跟他过了，”宣布辞职做生意的事情还是吃晚饭的时人多的时候宣布吧。 “今天什么好日子啊，居然吃饺子啊。”夏爱国是大哥的儿子，今年二十了。高中毕业后没什么事做，整天出去混混。 “你小姑我今天离婚了，开心，所以请大家吃饺子！”落英从厨房端了2个碗出来。 “呵呵呵，那是应该庆祝”爱国强笑了下去接落英手里的碗：“小姑我来。” “不用，你去厨房端。” “别听你小姑瞎说，”张桂芝哭过后还是心情不好，一直冷着脸，夏德元也从老伴嘴里知道小闺女离婚的事了，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埋头抽旱烟。 “抽抽抽，抽得家里臭死了，身上都是臭烟油味”张桂芝一肚子火，终于被她揪了个错处，发xiele出来。 夏德元“唉！”抬头瞅了眼老伴叹气一声，走到院子的阴凉地下蹲下，又觉得累，伸手拽了个竹子坐的小凳子过来，‘吱呀’一声坐了下去。 2斤猪rou配上青菜，做了约200个饺子，一顿吃得光光的，其实2斤rou包在200个饺子里，真的看不到rou味，娘家虽然有2个正式工一个临时工，但是孩子多，条件也不大好，rou饺子难得吃一回。 虽然她的离婚让家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但吃饺子的幸福感让他们心情又欢快起来，这会都满足的坐在那里。 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有的人想离开桌子时，落英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我准备开早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