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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众人都冲着松风剑派发难了,太华弟子也松了口气,便有人不遗余力地帮着燕惊寒转移视线,“就是啊。当年是萧少侠一力追踪沈望舒,如今人还好好在这儿,就迫不及待地要跟着跑了,师父也不要了,师门也不要了,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萧焕都懒得理他们,不过望着楚江流,恳切地道:“师父,岳师伯的为人您是再清楚不过的,他方才又挺身而出迎战崔离……如今怎么说沈望舒也是咱们松风剑派的小师弟了,您何苦如此?” 韩青溪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挡到了萧焕面前,“掌门师叔息怒,您是知道的,秋山不大会说话……只是弟子以为,师父只身迎敌,到头来却遭到松风剑派放逐,日后传出去,只怕不知道的人说咱们松风剑派逼迫忠良啊。” “是啊师父,那太华门和某些人本来就是奔着削弱咱们松风剑派的目的来的,这种时候了,您还要逐师父出门吗?”岳澄却把韩青溪小心翼翼藏起来的话都一股脑地给倒了出来。 只是还有其他长老和弟子不服,“怎么,离了他,难道松风剑派就要散了不成?” 楚江流仍旧冷着脸,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三个弟子,半晌,才道:“松风剑派从来没下过要将岳正亭逐出师门的命令,是他自己打定主意要脱离师门,便由得他去。何况方才大家说的很明白,现在要捉拿的是魔教余孽沈望舒,不是岳正亭。只是他一力维护沈望舒,逼得松风剑派不得不清理门户。倘若你们几人也要向着他们说话,那便也一并视为叛出师门。萧秋山,我只问你,究竟还想不想做松风剑派的弟子?” 玄清闻言,忍不住冷笑,“哟,好一个铁面无私的楚掌门!” “师父……”萧焕满面疑惑,似乎是想不明白楚江流何以会变得如此强势。 燕惊寒更是添油加醋,“我说楚掌门,既然这几位少侠心意已定,还是不要再劝说了,免得徒费口舌。” “萧秋山,我数三声,若你还不过来,日后松风剑派的弟子名录里,便不会再留下你的名字!”楚江流提高音调,“一!” 萧焕神色复杂地看着楚江流,脚下一动不动。 松风剑派另一长老则道:“青溪!秋山和阿澄冲动,你却是一向最稳重不过的,难道你也要跟他们一起叛出师门?你忘了咱们那么多长老都对你给予厚望了?” “二!”不等长老说完,楚江流又喝了一声。 韩青溪也岿然不动,反倒是解下自己腰间的松风腰牌,“诸位师叔师伯,松风剑派的确对弟子不薄,恩同再生父母。只是都说世间天地君亲师,师父并不曾做错事,弟子也不能弃师父于不顾。” 岳澄见状,也哆哆嗦嗦地解了腰牌递出去,“虽然我不是亲生的,可是这么些年师父也对我不错,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求求各位师叔师伯高抬贵手吧!” 楚江流始终没理会他们二人,冷冷地打量着萧焕。萧焕也凝视着他,一双剑眉皱得死紧。 其余人倒也识趣,并不出言打扰,单看这师徒二人对峙。 “秋山,快回去,莫要意气用事!”半晌之后,岳正亭撑不住开了口。 沈望舒见着萧焕一动不动,不由得心中一暖。从不曾想过,竟有一日萧焕会这般站在他身前,将剑锋指向自己从前的同道。虽然这一回也并非全是为了他。 只是萧焕这么做了又能有什么好处? 不过短短地纠结了那么一会儿,沈望舒便下定了决心,抬脚便对着萧焕的屁股狠狠一踹。萧焕并没防备自己身后的人会忽然出手,竟被踹得一个踉跄,一下子扑了出去,便与楚江流近在咫尺。 “噗!”有些弟子禁不住笑出了声。 苏闻都含笑开口了,“萧少侠,看来你的好意,小徒似乎并不想接受啊。” “三!”楚江流的神色稍稍一缓,斩钉截铁地数出第三声。只是他的眉梢还不曾完全平展,便又紧紧地皱了起来,甚至眼底的怒意都要喷薄而出。 因为他的掌心里,在他数出第三声的同时,忽然被塞入一物。 还带着一点未散的余温。 那是萧焕的腰牌,松风剑派弟子腰牌。 韩青溪与岳澄只是将自己的弟子腰牌递了出来,没人收回去,如今他们二人仍旧还算是松风剑派的弟子。只是萧焕却是将腰牌摘下之后塞到了楚江流手里。 楚江流是谁?如今他不仅是萧焕的师父,更是松风剑派的掌门,萧焕这样交了腰牌,便是真正地脱离了门派。 虽说岳正亭口口声声说着脱离门派,又交了太阿剑,但他的弟子牌也不曾交出来,从法理上来说,还仍旧是松风弟子。 也便只有萧焕,如此干脆利落地脱离了门派。 “萧秋山,你是不是有毛病?”沈望舒都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 “看来你是主意已定了?”楚江流慢慢将萧焕的弟子牌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倘若再加一分力道,这弟子牌便会成为一堆齑粉。 萧焕反倒是坦然一笑,“是啊,弟子……萧秋山不肖,辜负了楚掌门的多年心血。” 楚江流便抬手将那弟子牌狠狠地掼在地上,“好,很好!诸位都看见了,今日萧秋山鬼迷心窍一意孤行,与松风剑派断绝关系,偏要与那魔教余孽为伍。从今以后,诸位见了这孽障,尽管拿下便是。我楚某人……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