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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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虎卫数千精兵阵列在大殿之前,萧寒烨立在前头,始终带着威风凛凛的气势。 纪章神经质地大笑着,用拇指磨蹭着胡茬,纪章眼底满是愤怒与不甘,架起长矛,阴声道:“萧寒烨向来心狠手辣,尔等今日就是降,他也断不会放过你们!” 他一抹脸,喊了声:“给我杀!” 今日就是死,也要拉着太子一起! 萧承凛出了长安后,亲兵才拿出沈庭珏给他的信,交代清楚了始末,此刻见到萧寒烨,简直恨不得立刻飞扑过去给对方一个熊抱。 可惜眼下局势影响到了他,于是很不爽地抄起大弯刀,在厮杀声伴随着血涌中,猛力劈砍里前进,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边杀还有力气嚎着“皇兄看我”,生怕对方错过他如此勇猛的高光时刻。 萧寒烨:“……。” 闭嘴吧你,真丢人。 第226章 那不得亲一个 黄昏到天黑,宫内的厮杀逐渐临近停息,纪章看着那高耸入云的殿宇,在急促地喘息中,淌下汗珠,背部隐约突出骨头,身体突然前倾,倒伏在道中,鲜血顿时迸溅,从口中冒了出来。 跟在他身边只剩下数千残兵,个个双目赤红,身上带伤,连他自已的腰腹之上,也被划了一个大口子,血rou模糊。 萧寒烨的衣袍临风鼓动,居高临下睨着他,两只狼到现在早已饿红了眼,野性暴露无遗,哈着热气绕着纪章打转,口水滴了一地。 纪章艰难地仰起头,疾风吹着凌乱的发缕,死亡临近时,他只有一腔强烈的不甘,咬牙憎恶道:“你杀了我又如何,那些贪图权力的野心,你杀不尽,也杀不完,没了我,你也永无安……” 话未说完,两只狼已陡然扑上,疯狂撕咬着他,甲胄终于扛不住利牙,眨眼间就跟血rou绞在了一起,看得周遭人胃里翻滚,寒毛倒竖,仿佛这一刻他们也好像变成了引颈受戮的走兽,只能仰视着萧寒烨。 海东青飞落下来,萧寒烨抬臂架住了它,眼神冷漠:“杀不尽才有意思,谁想拿那一身血rou喂狼,就尽管来,孤随时奉陪。” 萧承凛越看越觉得自家皇兄真他娘的帅,喜极而泣,一抹脸,展臂扑了过去,萧寒烨用刀鞘抵住他,说:“脏死了,别挨过来,来回奔波让你受累了,这儿有惊崆善后,你回去歇息吧。” 萧承凛自动忽略了那句嫌弃他脏的话,觉得他大皇兄可真关心自已,感动得热泪盈眶。 萧寒烨道:“孤之前将你蒙在鼓里,害你白伤心了,可会生气?” “怎么会!”萧承凛立刻狗腿地表忠心:“皇兄无论干什么,臣弟都不会生气。” 他不会说什么文绉绉的话,也就只会直白地表示萧寒烨什么都是对的。 萧寒烨笑了笑,用看傻狗的眼神瞧过去,抬手摸摸他的发顶,视线落在那把染血的大弯刀上,说道:“你那把刀用久了吧?瞧着都生锈了,回头孤送把更好的给……你脸红个什么?” 萧承凛满脑子想得都是“皇兄摸我头了”,扭扭捏捏地搓着衣角:“没、没有,我热来着。” 萧寒烨一拍他的脑袋,拂袖走了,留下萧承凛自顾自摸着脑门“嘿嘿”傻笑。 闻惊崆忍无可忍:“……你没事吧?去去去,乖乖听你大皇兄的话,回去洗洗睡。” 萧承凛当即就变了副嘴脸,冷哼:“咋的,嫉妒了?再嫉妒你也是个表的,我们才是亲的!” 闻惊崆翻了个白眼,懒得再搭理他,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月亮变得很薄,夜色转淡,这一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承桓帝赐了淑妃鸠酒,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萧崇睿,既想着留对方一命,又生怕为太子来日留下后患,虽然按照萧崇睿的能力,可能永无翻身之机,但凡事就怕万一。 承桓帝看着桌上摊开的明黄昭书,迟迟未落笔。 手心手背都是rou,若真非要选,他绝对是将太子的安危放在首位,既是因为作为父亲的偏爱,也有为国为民的考量。 皇室无兄弟情,承桓帝原以为自已把所有的寄望都放在太子身上,忽视其他儿子,不委以重任,就能养成没有野心的闲王,可惜权利这种东西,着实太诱人了。 天尽头的晨曦刺破黑暗,承桓帝想了一夜,笔蘸了墨,又放下,反反复复,到天亮还是一个字未写,再次提笔蘸墨时,何总管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低声说:“皇上,康王他……自尽了。” 笔“啪嗒”一声掉落,承桓帝陷入沉默,过了许久,缓缓发出声叹息,怅然地说:“时也命也……罢了,给朕拟旨,康王受jian人蛊惑,背道驰行,今废其爵位,查抄王府。” 何总管面露迟疑,欲言又止。 “既废了爵位,便不必按照亲王规制厚葬。”承桓帝捏了捏眉心:“让太子那边看着办吧。” 何总管应了声“是”,躬身退下。 今日天气热,吴德全给院里的花花草草浇了水,又去给两只狼洗白白,搓掉毛上粘着的血,精心打理细致。 白龙和白虎洗完后一身澡豆香,甩干净水珠,又变回了金光闪闪的富贵狼,在池边拧来转去欣赏了下,得意洋洋地去找沈庭珏,没找着,只见萧寒烨坐在桌边跟人说话。 “宫内各处细作皆已伏诛,一共一百四十八人,这是理出来的名单。”姚印清说话间,见萧寒烨夹了两块rou狂蘸辣椒粉,一脸慈爱地朝路过的狼招招手:“昨日表现不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