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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晚上死了一个人,第二个晚上死了两个人,第三个晚上更是一次死了三个人。 不明已经满身的伤口,脸颊上深可见骨的擦伤是在逃跑的过程中刮到了铁板。 他们的身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怪物,正不断的吞噬着这只队伍的生命,还活着的六个人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说过话。 他们不知道那个怪物是如何挑选人员的,但是这种每天活在恐惧当中的滋味,相识多年的好友爱人同事正不断的死亡。 谁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也同样没有想要开口说话的力气。 忙于逃命的众人,在第四个晚上终于走错了路线,望着眼前那个他们曾经居住过的第一个山洞。 不明站在山洞跟前,眼神呆滞的推开崩溃的同伴,抽出腰间的长刀径自往内走去。 “来啊!有本事你出来啊!有本事你现在出来杀了我啊!!!” “没有本事的孬种!只会躲在角落里,像是一只阴沟里的虫子,你有本事出来我们正面对决!!” 不明的呐喊声,在山洞内回荡着,口袋里的幸运珍珠微微发着淡淡的光芒。 这处杀死九哥的山洞内,不明举着火把一路从头走到了山洞的尽头。 几百米的深洞内,除了他自己的影子跟脚步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跟活物。 抱着必死之心的不明哪也不去了,重新回到第一个晚上居住的地点,那些背包还有行李都是完好无损的在地上。 山洞外,几名同样存活的队友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从深处走出来的人。 “食物你们拿走,今晚想办法下山或者传消息出去,我留在这里要吃就让它吃掉我。” 不明将几个背包里的食物都拿下来,装到了一起然后扔到山洞的洞口,让他们拿走。 自己重新回到自己的睡袋跟前,直接躺下。 自暴自弃的人,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睡一个好觉,抱着必死的心态之后不明反而很快就睡熟了。 山洞外,剩余五名活着的队友,感激的拿起地上装着食物的背包,深深看一眼山洞内等死的不明,咬牙扭头继续寻找出路。 他们的终端在第二个白天开始失去作用,无法跟外界联系,还被困在这个地方,很快心态就崩的一塌糊涂。 这一夜,不明睡了最近一个月内,最轻松的一觉,他甚至没有做梦。 当阳光照在他脸上时,半梦半醒之间的人甚至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位置。 “九哥,不是放假了么,怎么这么早起来。” 以为是九哥将他的窗帘拉开,不明睁开被阳光照着快看不清的眼睛,视线适应了这些光亮后,也看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空荡荡的山洞内,几个拉链打开的背包,还有无人收拾的睡袋七倒八歪的倒在地上。 不远处的角落里,一捧灰烬安静无声的聚集成团。 静悄悄的,不明听到了自己呼吸的声音。 他抬起头,看向山洞外雨过天晴的世界,缓缓爬起来走了出去。 一路跌跌撞撞,鞋子也丢失了一个,当他看到了昨天晚上离开的五名队友死在野外时,属于孤狼的嚎叫声传遍这颗偏远的星球。 一个月后,不明孤身一人出现在主星星球,他们的探险小队聚集地已经整整一个半月没有人回来过。 从门口花盘下面拿出钥匙的人,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走进这间充满了所有记忆的房间。 不明坐在自己平日打游戏的沙发上,穿着褐色的看不出原貌皮衣的青年,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头发都开始变得花白。 注视着这间办公室许久许久,沙发上的人类倒了下去,手臂挡住了眉眼,低声的哭泣从沙发内传了出来。 与此同时,海巫师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电话。 海边别墅内,林白坐在庞士泰刚开发出来的沙地游乐园,用手机开着直播的人,镜头对准着他手心里的那颗蛋。 这颗蛋自从草莓的大箱子里开了出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依然没有孵化的迹象。 箱子里熟睡的少女尸体被夏驰烧成了一把灰,埋进了无名的公墓。 这颗蛋在几只人鱼的鉴别下,纷纷认为它没有危险,暂时留给了林白当玩具,林白也很开心的当起了保姆。 每天精心护理着这颗蛋,企图让对方孵化出来。 比如此刻,他的行为就是一种孵化的表现。 将脑袋大小的蛋生放在沙子堆砌的小山坡上面,然后用放大镜对准天上的太阳,聚点对准蛋壳的表皮。 现在是人类的午饭时间,林白吃饱喝足后,就在玩这颗蛋。 海巫师换上外出的衣服,在沙地上找到了林白,丝毫不避让镜头,按着人结结实实的热吻了一会,才将人松开:“我出去一趟,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就让庞士泰去做,或者打我的终端号码,问我。” “你要去很久吗?”林白有些不安,对他这种叮嘱本能的拒绝。 “可能需要一天的时间。” “我等你回来吃晚饭。”林白从口袋里掏出几颗黄色粉色珍珠编织成的手链,有些不好意思的套在他的手腕上:“这是我亲手做的,我好像还没送过你什么礼物。” 他在星网上看到自己卖出去的黄色珍珠被人当成了幸运珍珠,小人鱼认为自己认识海巫师就是最幸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