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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律铭含笑撇了下嘴,怪不得冉秋晨在天华这么多年也没火,如果他们的小老板就是邹筠龙那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读书的时候费律铭就听说过,邹筠龙看着仪表堂堂,实则擅长玩弄权术,整天喜欢搞些小团体、拉帮结派、投机取巧。 虽说做生意的人工于心计是常态,但费律铭总觉得文娱公司的老总多少还是应该讲究点情怀、稍微懂点欣赏的,否则不大可能做出打动人心的作品。 “遇到他就热了?”费律铭把头扭向冉秋晨,问。 车窗微微开着条缝,风吹进来吹动了冉秋晨额前的碎发,也吹得他领口颤动,莹白色的一片肌肤若隐若现,或许因为热的缘故微微呈淡粉色,非常撩人。 冉秋晨无心回费律铭,脸上淡淡地笑着,心情却有点沉重。 他确实是因为见到了邹筠龙而变得燥热。他自觉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没想到才几天时间,要解约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小老板邹筠龙那里。 原本毫无交集的人,在这里遇到,邹筠龙竟玩味地对他说了一句,“别以为搭上费家这条大船就能肆意妄为。” 除了在年会偶遇邹筠龙非礼女演员那一次,冉秋晨自觉从未与对方有任何个人恩怨。听小邹总这口气,倒像是他背地里做了什么惹怒少东家的事情。 冉秋晨不解地吹着风,手里不由得攥紧费律铭的手帕,不经意地他突然怀念手帕上淡淡的松林气,那股清雅素静的味道,仿佛只需一瞬就能让人内心平和。 第17章 徐菁没有再提找婚庆公司的事,自己和老公商量着把新买的山庄布置了一番,说是小型的亲友聚会,实际上比婚礼还要重视。 就比如这装饰长廊的花,每一朵都是带着晨露从东郊最大的温室里摘来的,其中不乏有未全面上市的稀有品种。 费家不但请了费律铭的叔伯亲戚,还请了费展鸿与徐菁的共同好友,平日空旷的山庄一下子塞满了宾客。 费展鸿的性格与费律铭有点像,虽然疼爱老婆任她折腾,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波澜,只有眼角被岁月刻上的鱼尾纹微微弯着,隐约透露欣喜。 他与费律铭的母亲早年离异,独自带儿子长大,父子的感情表面看起来疏离冷淡,实际上外人难以理解他的那种牵挂。如今,儿子长大了,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也跟着高兴。 徐菁更不用说,她虽然总是帮费律铭物色相亲对象,但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自家孩子过于优秀没可能有什么人能配得上。然而,自打第一眼见冉秋晨,她就认定费律铭得到了宝贝,他们一对看起来那么般配,当真是天造地设。 冉秋晨眉心紧锁,隔着二楼玻璃窗看院落里的宾客,身侧是握着半杯红酒的费律铭浅浅地笑着。 “费影帝你夸张了啊,我答应你和家人吃顿饭,第一次见你爸就连着把一大家人一起见了不说,还要面对锦城一小半的商界巨贾?” 费律铭耸肩,“大家族就是这样的。要不然我怎么会想到用结婚来逃避口舌之灾呢。” 冉秋晨无奈地摇头,抬手正了正领结,“等下不会有什么新婚誓词之类的环节吧?如果有,我当场拆穿你。” 费律铭躬身放下酒杯,上前一步,从西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酒红色绒布小盒,“没有,从现在起你只管微笑就行。” 冉秋晨目睹费律铭小心翼翼地打开绒布盒子,黑色的金丝绒布面上平躺着两枚镶了钻石的铂金戒指,同样的男款,尺寸有细微差别。 “这什么?”冉秋晨明知故问。讲真,突然看到一对婚戒出现在面前,任谁都得心跳加速。 “知道我为什么当影帝吗?”费律铭笑着取出两枚戒指,把绒布盒放身边的茶几上,一枚大号的捏在左手掌心,另一枚捏在右手指尖。 “嗯?”冉秋晨目光躲闪,瞟了眼窗外,声音不知不觉间竟然有点心虚,“为什么? “因为全情投入,有时候还需要借助一些小道具来增加色彩。”费律铭说着,牵起冉秋晨的左手,往无名指套上那枚略小号的戒指,并嘱咐,“不要摘下来。” 冉秋晨不知道费律铭是从哪里知道他应该戴几号戒指,他连自己都不清楚。此刻,迎着阳光,那枚镶了钻的戒指发出璀璨光芒,大小样式都非常完美。 冉秋晨估摸着这戒指价格不菲,笑着打趣,“不摘会成我的私人财产吗?哈哈。” 费律铭眸光微动,微微下垂的睫毛轻微震颤,转而换上笑意,“该你了。” 费律铭把那枚大号的戒指塞给冉秋晨,主动伸出左手,五指自然下垂,指尖朝向冉秋晨的方向,示意对方给自己戴上。 冉秋晨捏着应该属于费律铭的那一枚,和戴在自己指上的那一枚一起看,钻石的纯度极高,连射出的光亮都一模一样。 “很漂亮。”冉秋晨扶住面前手指,把戒指轻轻推上了费律铭的无名指。 就在此时,小李轻轻敲门,“费哥,宾客到差不多了。” “好的。”费律铭应了一声,手指微微蜷了蜷,被箍住的指节散发着阵阵温热,迅速流窜全身,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奇妙感受。 “一起下去吧。”费律铭伸出手摊在冉秋晨面前,“先牵一下手,免得等会儿不适应。” 不愧是影帝,这么敬业的吗?冉秋晨牵起一边唇角,不自觉被费律铭带着跑偏,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信他鬼话,乖乖送上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