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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学什么?” “都行。” 钟衡移开了目光,眺望着湖上的春色,余光却稍稍往回看,只听他轻声道:“温恩你——” 此时一个浪波打了过来,白色的水花在船头溅了开来,旁边船上的人们笑着叫着,使得这原本静默的湖面变得热闹了起来。 祝深回头看向钟衡:“你刚说什么?” 钟衡低头喝了口茶,清香绽放在了齿间,悄无声息地掩藏着似有若无的苦意,钟衡不动声色道:“我问你想学什么。” 要是祝深能细心些就好了,那样的话他就能看到这时的钟衡比平常略紧张些——肩臂是紧绷着的,握着茶杯的手也骨节发白。 然后,顺着青芽茶的芳香,将辗转于唇齿之间最隐秘的几个字给吞送了下去。 祝深倒是真没发现,他认真地想了起来,忽然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祝深怎么说?” “祖萨。” 指着钟衡问:“你呢?” “粽禾。” 祝深笑了起来,“挺有意思的。” 直到船划到了岸边,也没再听他问起别人的名字了。 幸好,今天只有他们俩在。 只有祖萨和粽禾,再没有别人了。 忽听船尾有人拉长了声音,好像是在对他们说些什么,声音清扬柔美,说起话来像一支歌。祝深好奇地凑了过去,将头探到了外面去。 后面的那船头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粉红的裙子,头上戴着一圈红白相间的花环。 见祝深探出头,小姑娘很高兴,扬手与他打招呼,手中缠绕悬挂着的一大圈铃铛,叮叮当当地作响。 “她在说什么?”祝深问钟衡。 钟衡瞥了他一眼,“她说想送你一个礼物。” 小姑娘又絮絮地说了一大堆祝深听不懂的话。 钟衡一脸严肃地对她说了什么,小姑娘遗憾地点了点头,忽地扬起了一个笑,又对钟衡说了好一串。 祝深不解地看向钟衡,钟衡眼睛盯向别处,轻咳了一声。 “你们在说什么?” 钟衡低声道:“没什么,她说她们家是卖龙凤铃的,说要送我们一对。” 祝我们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她为什么要送我们啊?” 钟衡低声道:“她说你好看。” 祝深乐了:“我就说你没有全部翻译过来吧,这么重要的话你怎么可以不翻——” “伸手。”钟衡打断他。 祝深不知道钟衡为什么突然有些生气,耸了耸肩,伸出了手。 那姑娘开心地从腕上解下一对龙凤铃,握在了手心,轻轻地对它们说了什么,然后虔诚地将双手递了过去。 船身摇摇晃晃,祝深险没站稳,是钟衡拉了他一把。 祝深侧头对他笑了一下:“谢啦。霓城话怎么说谢?” “霞霞。”钟衡低沉的声音吐着上扬的叠词音字,说不出地好听。 祝深双手接过了那对龙凤铃,对着那个小姑娘道:“霞霞。” 她捂着通红的脸回到了船篷里,缠绕着的铃铛们齐齐作响。 祝深也回到了船篷,一手握着一个铃,像是得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两个铃子一大一小,用黑线穿着,还缀着珠子。铃身花纹繁复,一个刻着龙纹,一个刻着凰鸟,看上去十分古朴。 “你要哪个?”祝深冲钟衡摇了摇,两个铃铛叮铃作响。 还没等钟衡说话,划船的老伯就道:“这是龙凤铃啊。” 祝深意外这老伯会说普通话,又问:“您知道?” 老伯笑了:“你左手的是龙铃,右手的是凤铃,各有各的声音。把它们合在一起,还会响起别的声音。” 祝深一试,果然又是另外一种声音了。 钟衡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拿他左手的那个铃铛。 ——却没能拿得走。 祝深指尖绕着那铃铛的线,轻轻一扯,铃铛顺着长线,又从钟衡手中滑到了他的手中。 祝深勾着长线冲钟衡笑:“好歹你得这铃铛也是沾了我的光,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钟衡沉眸盯着祝深,后者嘴一勾,弯了眼睛。 “谢谢。” “我要听你说霓城话的。” 也不知怎的,祝深就想要听一听一向高冷的钟衡说软糯的霓城话。 钟衡垂眸看着祝深摊开的手心,看了约有好一会儿,想来是喜欢这铃铛的。 这倒是奇了,祝深与他相处了这么久,还没摸清他的喜好,也从没见他表示过喜欢什么。 正在祝深想要把铃铛递给钟衡的时候,突然见他喉结动了动,轻道一声:“霞霞。” 钟衡说霓城话时,低沉悦耳,敛尽冷冽,是温柔的,也是温暖的。 祝深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钟衡就从他手里拿走了那只铃铛。 一声“叮叮”,从祝深的手心传到了钟衡的手心。 祝深随口说道:“我的铃铛你可要保管好了。” 钟衡看了他一眼,启了唇,想要说些什么,又止住了。 良久,他说:“嗯。” 隐约中,有什么在发酵,只是时间尚早,仍有许多不算明了。 抬起头来,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有什么已经变了。 不变的是往复的流水,是城北的河道,是三月的霓城的岸边柳,从你面上温柔拂来的时候,仿佛连时间都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