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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他赶紧撇下水枪,撒腿跑到门前,正赶上裴菡要按门铃,他连忙喊道:“别动!” “小烨哥!”裴菡看见他顿时喜上眉梢,清脆叫道。 齐烨跑到门前刹住车,却是没有给裴菡开门,而是顶着她疑惑的目光低声质问道:“你怎么跑来了?我不是说最近别再联系我了吗?快快快……有什么事赶紧说,可别让我爷爷他们看见……” “小烨哥……你光说齐爷爷不让我们再接触了,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呀?”裴菡委屈道:“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你们也总得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里面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去你们啊!” 或许是这几天被齐老爷子把脑袋里的水打出来了,齐烨头一回听出裴菡话里的不对劲来——裴菡只是在他家寄住了几年的远房表亲而已,甚至跟常年居住在外的齐家长辈都不熟,也就跟他玩得好点,可这话说得怎么像是跟她跟齐家多血浓于水、割舍不开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齐家流落在外的孩子呢。 齐烨搞不明白这小姑娘脑袋里在想什么,明明像这种普通的亲戚关系,碰了壁一般也就不会再贴上来了,可裴菡偏偏莫名其妙地粘着不放,齐烨焦头烂额,又忍不住有些迁怒道:“你自己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吗?天天在微博上针对江燃,你是闲着没事干了是吧?不是……你俩到底有什么仇啊?他吃你家大米啦?” “……你怎么了?小烨哥?”裴菡闻言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可怜兮兮道:“江燃他老是煽动辅深哥敌视我,还害我在微博上丢了那么大的脸,这你不都是知道的吗?” “煽动周辅深又咋了?”要不说立场决定思维,齐烨在分清谁才是自家人后,顿时觉得裴菡的逻辑大有问题:“人家两口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你看不惯就躲远点,还非要凑上去让人打你的脸,难道你惦记人家有夫之夫就是光彩的事吗?” “我……”裴菡到底是个女孩,脸皮再厚听到这话也撑不住了,咬着嘴唇就要掉下泪来,齐烨见状刚升起些不忍,后头就传来齐母的呼唤声:“怎么啦?小烨,门口是谁?是你弟弟他们来了吗?” 这话让齐烨霎时一激灵,瞬间把那点恻隐之心抛在脑后,赶紧催促道:“行啦,你就赶紧走吧!记住以后别再去招惹江燃了!” 裴菡却仍旧不肯放弃,最后试探道:“小烨哥……你说实话,江燃他是不是又和辅深哥复合了?所以你才害怕得罪他?” 她这话存了挑拨的心思,毕竟以她对齐烨的了解,对方肯定会勃然大怒,可却没想到话音刚落,齐烨就道:“哪还用周辅深啊!我本来就得罪不起他,唉……你就赶紧走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裴菡也不好再待下去了,她只能用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回到车上,而刚关上门,她隔着车窗就望到齐母他们似乎走了出来,于是计上心头,刚想酝酿情绪大哭一场来换取同情,后面缓坡上就突然又开上来一辆车。 ——这回甚至都不用车里的人下来,齐家紧闭的栅栏铁门就自动敞开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开进去,齐母等人面带笑容地站在路旁迎接,那阵仗,叫裴菡以为里面的人是什么了不得的贵客,结果车门一开,他就看见江燃和另一个高大男人走了下来。 远远地,裴菡看见他们一群人欢天喜地地聚在一起,就跟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齐家两个老人甚至激动得直掉眼泪,顿时便感到格外震惊和荒谬——明明她才是齐家的亲戚,可此刻却被拒之门外,倒是江燃一个外人莫名其妙地被奉为了座上宾。 要说这其中没什么猫腻,裴菡是不信的。 不甘心的怨怼情绪就像藤曼般在心里滋长,她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头拍了几张照片,收回来时,她看着在失真镜头中面容仍十分惹眼的江燃,抿了抿唇,随后发动汽车,离开了齐家。 …… 齐家众人聚在饭桌上,齐母不住给江燃和江烽夹菜,热情道:“来来,试试咱家厨师的手艺,听说小燃喜欢吃甜的,这几个甜品就是专门给你准备的,快尝尝!” 江燃从善如流地夹了筷红酒山药,笑道:“您怎么知道我爱吃甜的?” “是小烨说的,他说凡是带你的饭局上,总是有几道甜品。”齐母说着又嗔道:“瞧你这孩子,还用什么您啊您的,叫我舅妈就行!” “这……”即使第一印象对齐家人没什么恶感,甚至能从桌上人中看到与母亲相似的影子,江燃一时半会儿还是张不开这个口,便犹豫地瞥了江烽一眼。 这时齐父看出江燃的尴尬,及时制止齐母道:“行啦,别逼孩子,咱换个话题,来,边吃边说。” “好……齐奶奶也吃吧?”江燃看向从进门开始便总是忍不住抹眼泪的齐家老太太。 “诶!不用顾着我,好孩子,你先吃吧……我就是太激动了。”齐老太太急忙应道,相比已经见过一次的江烽,模样中能寻出和小女儿相似之处的江燃更让她克制不住情绪,她慈祥又感动地看着江燃使用筷子的动作,仿佛从中看见了昔日小女儿憨态可掬的影子。 尽管已经跟家人商量好不提伤心事,但齐老太太此刻还是没禁住,她想到刚才在玄关换鞋时,江燃脚腕上露出的翡翠链子,欲言又止很久,还是开口询问道:“小燃,你脚腕上的链子……是不是你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