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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间干渴的近乎沙哑,心理上的控制征服欲甚至比生理上更为渴求。 ——这不是旁人。 这是…… 是寇冬。 面前人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哽咽, 似是也无法承担这刺激。寇冬的手逐渐向上移去,近乎沉沦的神智里终于寻到一丝清明,低声道:“不行……” 不知为何,连他说出这两个字也格外的艰难。但好在理智略回了巢,他放轻声音,几乎没有动嘴唇。 “不能流血……” 这里都是吸血鬼。 由于系统设定,寇冬以吸血鬼的身份混入,暂时还不会引起怀疑。但若是他在血族们的面前流出了血,情况自然就会发生转变。 血族们闻到了他的血的确切味道,当然能分辨出他是一个生人。到了那时,他与叶言之要怎么逃出去? 这个副本又该怎么完成? 紧拥着他的血族猛地加紧了手上力道,牙齿却逐渐放松来。忽然间,叶言之伸出了舌尖,牙关猛然用力—— 却不是冲着寇冬去的。 一下用力后,血族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他没有言语,只借着趴在他的主人颈侧的动作,缓慢地、轻柔地,将自己的血液涂上了伤口。在吸血鬼的牙齿撤离后,那里的皮肤深深凹陷下去,因被来回摩挲太久,呈现出了微微的青紫色,但并没有破。 连那一点痛意也因为血族温存的动作而变得模糊,那一小片皮rou泛着些微的水光,终于被放开。 叶言之略顿了顿,在青年的颈侧抬起头来。他嘴角还留着血丝,显然是刚刚进过食的模样。 “……” 寇冬的腿有些软了,忠心耿耿的仆人在这时像是又回来了,伸手牢牢搀扶住了他。 待他们转过身来时,借着厅内烛火的映照,所有血族都看见了那男仆唇角殷红的血。 但还不及他们从空气中品味这位子爵大人血的味道,男仆便伸出舌尖,毫不留情地微微一卷,将那血滴彻底从他嘴角卷去了,含进嘴里。 有宾客不禁发出了失望的声音。 男爵注视着一幕,也彻底收敛起了嘴角的笑意。他盯着叶言之,那种目光冷淡的甚至让人有些心里发毛。 “即使是结约者,子爵也太纵容他了,”他嗓音轻柔地道,猩红丰润的嘴唇微微张开,眼睛紧盯着那位子爵的脖颈。那上面的痕迹被血族的唾液稍稍治愈了些,但仍然泛着青紫,还有可以看见的牙印,血族们望着那进食过的痕迹,目光都是guntang的,“这可不算是什么好事。” 寇冬在这时,多少也明白这些人为什么称呼他为叶言之的父辈了。 并不是因为他们长着父子相——准确来说,是因为他们以为,是自己转化了叶言之。 叶言之作为新生吸血鬼,成为了他的结约者。而他,成为了叶言之的长辈。 也是因着这个原因,邀请函上出现了两个人。 这个关系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一点错误都没有。寻常的父辈教育子辈,那都是理所应当的。 但男爵想错了一件事。 寇冬这个老父亲……和一般的吸血鬼长辈不太一样。 他还多少承担着老母亲的角色,就跟母鸡带小鸡一样,多少有一个改不了的毛病: 护崽。 说我行,说我崽不行! 我崽怎么了?天真活泼纯洁可爱,哪怕这会儿被破系统安排成了吸血鬼,那也是吸血鬼族里最乖巧最懂事的孩子。一群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的老变态,到底哪儿来的脸说他? “男爵真是说笑了,”年轻的黑发贵族微微扬起头来,回答,“他既然是我的孩子,自然该被我纵容。——我的孩子,难道还需要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他护的如此明目张胆,男爵一时竟也无言以对。新生的吸血鬼除了父辈教导,便只有亲王掌控生死大权,他尚且不是亲王,自然无资格去管旁人怎么教导孩子。 阴沉沉说了两句,寇冬还不听。 寇冬不听,他也就没办法,只能用阴郁的目光紧盯着那贴身男仆。 偏偏那贴身男仆还是个恃宠而骄的,看见这架势,居然还半弯下腰来,以厅内人都能听见的音量道并不小声地道:“主人,在这里进食怕是进不下去。不如我们回去?” 厅内血族:“……” 他们盯着那男仆,眼神里都像淬了毒。 这是干什么? 准备回去吃独食?? “好。”寇冬立刻领会了叶言之的意思,他也没有在这处多留的打算,“多谢男爵招待。只是今天初来乍到,孩子不太懂事,我们便先告辞了。” 眼看着小蛋糕要跑,有宾客不免心中着急:“格伦子爵……” “等等。”男爵伸手拦住了他们,面色同样阴沉的近乎能滴下水,“我们没有理由。” 青年的一切行动都符合要求。说让用餐,他也在餐桌前坐了这么久;说要跳舞,他也乖乖来了舞厅;甚至最后的这饭后甜点,他也同样贡献出了自己的脖颈,将甜美的血液给了一个血族…… 他并没违背,男爵无法阻拦,只是眸光微闪,似是若有所思。 方才那贵族少年终于从椅子上站起身,苍青的眼眸注视着男爵。 “我要他。” 他的语气里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