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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栖对此怨念颇重,“夫君,你都考上进士了,怎么还要继续考试。” “要是不考庶吉士直接选官,我只能进司农司去皇上的皇庄种地,咱们十天半月都见不到一面。不进司农司外放做官,大概率是被派官到西北,你还未生产,就算生产了孩儿幼小不能赶路,到时候我只能一个人去上任将你们留在家中了。”赵疏桐看着裴栖的肚子道,这两个官职他都不想选,不能使用异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按部就班地研究种玉米等新粮食,没个三五年根本行不通。再有他想看着裴栖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就不能外放。 还是要考一次庶吉士的。 不行,他再想其他办法活动官职的事情。 “那你还是考吧,要是考不上,我就去求求爹,把你安排进吏部,给爹打下手。”裴栖听了赵疏桐的分析道。 他不想夫君也被送到西北去。 到岳父手底下做事,赵疏桐觉得还是算了吧。 他对岳父都有阴影了。 和岳父一起工作,这天天见家长的感觉,赵疏桐觉得接受不了。 但是他不能明着对裴栖说,他嫌弃他爹,于是委婉地道,“岳父因为殿试的事情恼了我,正在气头上,咱们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了,我先靠自己的本事考考看,要是不行咱们再麻烦岳父。” 庶吉士考试赵疏桐没再作妖,和谢启一样平平稳稳地过了。 裴晗因为是探花郎的缘故,直接授予了翰林院编修的职位,进入了翰林院。赵疏桐成为了庶吉士,可以进入翰林院学习,三年后散馆,再授予官职。 裴侍郎因为赵疏桐成为了庶吉士,难得又给他一点儿好脸色看。 新科进士都有回家探亲祭祖的假,最长的可以请五个月。赵疏桐以宴请乡邻的理由随大流跟着请了一个月的假。 “儿,村长和你五堂叔又让人给你送了东西来,村长又催着你回村子办宴席呢。”赵老汉道。 赵疏桐中进士的时候,石台村中的长辈就让人给他送了礼。 那个时候,赵疏桐正准备殿试,赵疏桐就让人给准备了回礼送了回去。等到殿试结束,赵疏桐又要考庶吉士,自然没心思办什么宴席。现在事情都尘埃落定了,村长又请赵疏桐回去。 “那就回去吧。” 京城里的事情告一段落,赵疏桐就带着裴栖回了石台村宴请宾客亲友,摆了一天的流水席。 每个出席的石台村村民都与有荣焉。 赵疏桐考中进士,是周围村落近年来难得的大喜事,来了不少的乡绅和其他村的村民。 裴栖肚子大了,赵疏桐真怕他再被一些不着调的亲戚给气着了,就请了五堂婶全程陪着裴栖。五堂婶见赵疏桐难得求她办事,也不马虎,全程将裴栖给照顾地好好的。 来赴宴的人中有送贵重东西的,赵疏桐没有收下,都让人带回去了。 乡下的宴席办完,赵疏桐回到京城又再请了一次客。在回京城之前,赵疏桐见了一下赵言则,小家伙已经在馨兰书院读了半年多的书,明年的时候打算下场考童生,赵疏桐勉励了他一番,又送了他一些自己用过的书。 京城这边请客,赵疏桐只请了岳父一家还有谢启和几个同窗。 等将这件事情忙完了,假期已经过了一半,只剩下小半个月的余额。赵老汉美滋滋地回庄子种今年第二茬红薯,家中又只剩下了赵疏桐和裴栖。 * 裴栖以前怕打扰到赵疏桐,都不敢随便出入赵疏桐的书房。 如今他经常抱着话本子到赵疏桐的书房,曾嬷嬷不用担心他影响赵疏桐读书,也不再劝阻。 曾嬷嬷在赵家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是不妨碍她观察到,裴栖嫁人这么久,还能过的这么快乐,和赵疏桐对他的耐心分不开。 曾嬷嬷阅历不浅,但却看不透赵疏桐对裴栖的这份耐心,是对侍郎大人的畏惧,还是因为真心喜爱裴栖。但按照赵疏桐这么顺着裴栖,会被裴栖影响到读书是必然的。 因为曾嬷嬷原先只能多多提醒裴栖,并且拿赵疏桐三次落第的事情吓唬裴栖,裴栖又有自己的事业要忙,这才让赵疏桐安安静静地读了半年书。 这日裴栖又在赵疏桐书房看话本子。 裴栖先是兴冲冲地打开一本话本子,不久就开始难过,然后变得惆怅起来,最后合上话本子坐在窗边闷闷不乐的看着窗外的刚长出了绿色嫩芽的杨树。 裴栖心情起伏这么大,赵疏桐想忽略都不行。 “这是怎么了,谁惹栖栖不高兴了。” 裴栖用眼睛指了一下话本子。 赵疏桐拿起裴栖刚刚读的话本子,用一刻钟的时间看完了,裴栖的话本子搜罗齐全又经常派人去书铺买新的,现在看的这一本是关于生孩子养孩子的。 “为狐妖可惜?”赵疏桐摸了下裴栖的脑袋问。 “夫君,狐妖为了生下孩子遭了天谴殒了性命,死后还要化作鬼养育孩子长大,最后为了孩子魂飞魄散。这做人阿姆怎么这么难呀,活着要养孩子,死了还要养。我连家都管不好,怎么养得活我们的孩子。”裴栖说着说着眼泪都流出来了。 赵疏桐手忙脚乱的裴栖擦眼泪。 这是被吓着了。 这个话本子写的是怪吓人的,一个母亲的生前死后都在为儿子所活,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一分。接连死了两次,死都不能再死都是为了孩子。贪玩的裴小栖,能投入百分之二十的精力给孩子赵疏桐就满意了,要是让裴栖守着孩子活,裴栖就再也不是裴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