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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赵疏桐而言, 长辈敬的不能不喝, 而没比你小几岁的晚辈敬的酒更不能不喝, 否则人家会认为你看不起人家。 不一会儿赵疏桐就把自己喝的微醺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 两颊上已经染上了两圈的红晕。 等到赵疏桐喝吐了实在喝不下的时候, 裴侍郎和裴晗才停止了劝酒,并让下人扶着赵疏桐去裴栖的栖梧院休息。 下人来通知裴栖赵疏桐喝醉了, 裴栖赶紧告别了自己的母亲去栖梧院照看赵疏桐。 侍郎夫人还有许多话没有和裴栖说呢, 结果哥婿喝醉了需要栖栖照顾, 于是只能数落起了裴侍郎, “你怎么又欺负哥婿了。” “哪个哥婿女婿回门的时候, 娘家这边不给个下马威的。”裴侍郎不服气, 他只是按照传统风俗灌了哥婿一顿酒,并没有刻意欺负他,“当年岳父岳母可不止灌了老夫一顿酒,还让你那个会武的表哥故意欺负老夫, 老夫只是和你表哥比划了两下,第二天老夫肚子上就青了一大块。” 侍郎夫人听裴侍郎提起当年回门的事情, 脸上臊得不行,“快别提当年的事了, 我看你也醉了,让丫环也给你端碗醒酒汤,好好醒醒你的脑子。” “老夫没醉,老夫可不是赵疏桐,人品差,酒品也不行。” 侍郎夫人没有理会裴侍郎指责哥婿的牢sao,指挥着下人送裴侍郎去屋子休息。就这副模样,自己都喝醉了,还给哥婿下马威呢。你们爷四个喝他一个,用得着你亲自上场吗,不会让小辈多替你敬几杯。小辈就是这个时候用的,都多大岁数了,还不知道爱惜身体。 侍郎夫人碎碎念了许久,本来就有些头晕的裴侍郎,直接被侍郎夫人念睡过去了。 他今天喝这么多的酒,不就是觉得伤感吗。老妻还能抱着儿子哭几声,他不能哭,可不就只能寻杜康解忧了。 赵疏桐刚被送到栖梧院,裴栖就过来了。 下人们没能把赵疏桐给送到房间里休息,赵疏桐正在栖梧院里四处转。 赵疏桐虽然醉了,但意识还清明,能认人,“栖栖你来了呀,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你的栖梧院。院中处处精致,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当真是疼爱与你。” “这是当然的,夫子你才知道。” “可我这是第一次进来你的栖梧院。”赵疏桐委屈地道,然后又在裴栖的院子东瞧西看的,夸赞一下院子修的精致,或者赞叹一下裴侍郎和侍郎夫人的爱子心切,裴栖这下知道夫子是真的醉了。 “夫子,你要是喜欢,想来几次都行,什么时候来都可以。”裴栖道,“夫子,我扶你去睡一会儿吧。等睡醒了,咱们就要回家了。” “回家?”赵疏桐歪了一下头,像是在疑惑回哪里的家,“好,但是我要睡你的大床。” 裴栖咬牙,“行,让你睡。” “少爷,醒酒汤来了。”裴栖好不容易将赵疏桐哄好的时候,浅荷终于把醒酒汤给端了过来。 “少爷,姑爷不喜欢下人伺候,你来喂吧。”浅荷将醒酒汤递给裴栖。 他待在裴府的两三天里很清楚,夫子身边没有伺候的小厮,甚至连个书童都没有准备,赵府除了先前夫子买的四五个粗使的下人和一个管家还有管家的娘子和两个孩子外,其余的全都是他们带过去的陪嫁。夫子和少爷在屋中的时候也不喜欢他们在旁边站着,所以浅荷靠自己的直觉和推测得出了夫子不喜欢下人伺候这个结论。 裴栖想,的确不能让别人喂夫子喝东西呀,那只好自己来磕磕绊绊地喂赵疏桐喝醒酒汤。 赵疏桐虽然还算配合,但是裴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将一半的汤不小心散在了赵疏桐的上身。回门的时候也没有带赵疏桐的衣服,裴栖的小身板也翻不动人高马大的赵疏桐,更给他换不了衣服。于是心虚地用手帕给赵疏桐擦了一下落在身上的汤水,又给他盖了个薄毯子后,悄悄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赵疏桐不是能闹腾的性子,喝完醒酒汤就慢慢地睡了。 等过了一个半时辰赵疏桐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胸前和那吃饭漏嘴的小孩子一样,一片片油、汤水干涸留下的痕迹,而裴栖躺在离自己不远处的软榻上。 赵疏桐不记得自己喝醉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了,也不晓得胸前这些是怎么回事,但他却从裴栖远远避着他的行为中感觉到一丝嫌弃。 裴小栖该坦率的时候果然不做作。 赵疏桐坏心眼地推醒了裴栖,夫子刚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懵,“夫子,你醒了呀。” “是呀,栖栖,我一觉醒来,不知自己是如何把衣衫给弄成这个样子的,这样出去见人很是不符合礼仪,可否请栖栖帮忙想个办法。”赵疏桐道。 裴栖眼神闪躲了一下,就开始喊浅荷,“浅荷,你回府去给夫子拿件衣服过来。” 浅荷在外间打盹,听到裴栖的话,赶紧进来,“少爷,咱们这里还有两套大公子没有上过身的新衣,姑爷和大公子的身型差不多,要不就让姑爷穿大公子的衣服吧。” 赵疏桐也觉得这个时候让人回去拿衣服,影响不好,就答应了下来。 浅荷立马翻箱倒柜的给赵疏桐找裴晗的衣服。 赵疏桐换好衣服,也懒得和裴栖计较嫌弃他的事情,他自己都嫌脏,何况裴小栖,“时间还早,栖栖再去和岳母说会话,我等会儿就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