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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两个月呀。” 裴栖还是觉得时间太长了。不过赵疏桐能来,总好过这个人抛下他悄悄地跑了。只要赵疏桐能来,裴栖就不奢望什么了。 “夫子,你准备的什么。” “不值钱的东西,但是能让你父亲或者哥哥答应你我的婚事。”裴栖道,他的变异土豆只要能打动其中这二人中的一人,和裴栖的事情大概就成了。 说起来,赵疏桐觉得要是和裴栖真成了,他这也算是空手套白狼了。 “神神秘秘。”裴栖不满地嘟囔道。 他也知道这些读书人总是有许多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方,为了等朋友被水淹死了,为了一个诺言散尽家产,为了好朋友得偿所愿将未婚妻让出去了,还有千金买马骨一字千金什么的。所以赵疏桐说,准备了能打动父兄的东西 ,裴栖是打从心底相信。 他爹也是个有怪癖的读书人。 “这是你塞到信封里的?”赵疏桐将裴栖给的银票拿出来。 裴栖没有不承认,只是装作满不在乎地道,“成亲是咱们两个人的事,我也该出份力。” 赵夫子给他做夫子,府上一年只给一百二十两,虽然逢年过节,母亲都会给赵夫子送吃的用的,但是夫子家穷还有老父要奉养,手头肯定没钱。 裴栖不希望赵夫子因为没钱准备聘礼,偷偷跑了,于是悄悄地给夫子塞了二百两。 裴栖的小金库还是十分富有的,但是他的帐是他娘派来的一个老哥儿管的,裴栖不敢偷偷往外拿太多的银子,能出的也就二百两了。 “你收回去,聘礼不用花多少钱的。”赵疏桐把银票塞到裴栖没有拿桃花的那只手里。 这还真不是赵疏桐矫情,他只是觉得不把钱还给裴栖后果有些严重,聘礼用裴栖的,将来吃住可能还要用裴栖的,裴栖肯定吃不了苦,而他目前存款不大供得起,如果两年内没能考上进士或者找到一个正经来钱的渠道,他们有了孩子可能还是要继续吃用裴栖的 ,这么下去,一家之主八成就成裴栖了。 末世都是别人吃他的饭,突然吃上别人的饭,赵疏桐觉得不自在。 “夫子,你就拿着吧,不要为了那点儿面子就把我往外推,浅荷说成亲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他哥嫂就为了给他侄子买个童养媳想把浅荷往脏地方卖。二百两银子不多,但是你银钱不凑手的时候也能拿来用。”裴栖直接把赵疏桐仅有的那一点儿面子给撕破了。 裴栖这么不给面子,赵疏桐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真是傻气。”赵疏桐叹息。 赵疏桐又陪着裴栖在林子里转了一会儿,给他摘了两朵桃花,就提出要先走了。 “夫子,还不到半个时辰呢。”裴栖语含不舍。 相见时难别亦难,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 赵疏桐清了清喉咙,“栖栖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侍郎夫人还等着你用午饭,若是迟了就不好了。” 赵疏桐这么说,裴栖也没有再纠缠下去了,依依不舍地道,“夫子,十天后玄阳大长公主的芙蓉园办游青会。” 赵疏桐闻言脚步更快了,这个裴小栖又在为难他了,他一个平头举人如何进得去长公主的游青会。 裴栖今日心情甚佳,中午吃斋饭的时候忍不住多吃了两碗。裴老夫人见他吃的这样香,也多用了半碗。 周文彦是男子,裴家这边来的都是内眷,两家人并不曾在一起吃饭。 “栖栖心情不错,今日可是遇到什么好事了。”饭毕,裴栖大嫂詹氏打趣他,曹氏对着裴栖挤眉弄眼。 裴栖没理会曹氏,“这里的桃花开得不错,我折了两枝,回去找个花瓶插在水里,还能开好久。” 见裴栖终于知道美丑,赏花真不是心血来潮了,裴老夫人对裴栖又褒奖了一番。 “栖栖觉得你周家兄长如何。”夸奖完人,裴老夫人顺口提了一句周文彦。 裴老夫人真只是随口提的,这种事情也没指望裴栖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诉她,但是裴栖却语出惊人,吓到了这一屋子的人,“周文彦,怕不是个傻子吧。我以前只以为他是个书呆子,今个儿见了才知道,他是脑子有病。” “小叔叔,周家和咱们家是世交,你怎么这么说周家公子。”裴吟怡道。 “栖栖,何出此言啊。”詹氏呆了呆也问道。 “大嫂,娘,你们不知道,周文彦一见面就和我说,他和他表妹情深义重,让我不要插足他们之间。还让我出面和娘你拒绝他。我说他龌龊没有担当,他还骂我愚蠢顽劣有辱斯文,说是就算他瞎了眼也瞧不上我。我说要用他的斯文扫地,把他给气走了。”裴栖的状告得理直气壮,还避重就轻。 所有周文彦不好的地方他都给放大了,他自己骂人的话都轻轻带过,最后还加了一句,“娘,你要是不信问浅荷。” 浅荷重重点头,表示裴栖一句假话都没有说。 裴吟兰和众人都听的目瞪口呆,真没想到周文彦是这样的人,还没有成亲就有了情深义重的表妹,小叔叔要是嫁过去可有苦日子过了,祖母给小叔叔找的亲事也不怎么样呀,他现在也不觉得酸了。 不用浅荷作证,侍郎夫人早就相信了裴栖,对周文彦辱骂裴栖的话愤怒至极。关于周府的表小姐她也有些印象,早年父母死于强盗之手,留下她一个孤女,族亲不愿意养育她,周夫人当年刚好难产失去了一个女儿,就将三岁的她接入到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