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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庆祝神眷礼的宴会,望殿下不要再缺席。殿下已经失职于执政官这个诸位元老赋予你的职位两个多月了。”布鲁图斯大家长说完走下了台阶。 维希佩尔看着布鲁图斯大家长的背影。布鲁图斯大家长的头发用发粉收拾的非常整齐,但风吹起了他发顶的黑发后露出了被小心地掩藏起的灰发。 阿斯加德晚,神眷礼。 神眷礼是阿斯加德最热闹的一天,所有人感激着神予他们的眷顾。他们手执着神眷花,将神眷花献给诸神,愿诸神能在最后的那场黄昏之役中取胜。 华贵的神之花车驶过阿斯加德主路,假扮成诸神的人在花车上昂首挺胸,仿佛将要去赴一场盛大的战役。 人们将神眷花扔在车前,神车碾过满城神眷花,仿佛这样他们便能得胜归来。 打扮成芬里厄模样的人身披狼皮,口中生着参差不齐的狼牙,样貌丑陋狰狞。奥丁将手中的□□向着芬里厄掷去,芬里厄作势倒下。人群纷纷叫好。 一半被画成丑陋骷髅的女孩在马车下哭泣着,众人皆唾骂着她。 年复一年,神话的结局被改写。奥丁得胜归来,洛基死于巨渊之中。他们在神眷节的盛会上一遍遍演着他们希冀的结局,以至于他们真的这样相信着。 他们讲神眷花捧在心口,仰望着马车上的诸神。 “神话的世代结束太久了,以至于他们忘记了什么才是神与背叛者的战役。”唐德放下了做工精细的百叶窗,回头看着他身边的维希佩尔。 窗外盛大的人群和花车被窗帘盖住,只剩下了屋内清冷的白炽灯光。 “他们以为他们有了蒸汽技术就可以打败一切,他们觉得那喷着白色蒸汽的机器可以把皇帝踩在脚下。”唐德轻笑着说:“于是神话中记载的一切——那能毁灭一切的黄昏对于它们来说,就像先人在典籍中描述着虎豹有多么可怕。他们觉得尼伯龙根的巨龙不过是先人把他们所战胜不了的鳄鱼还是什么夸张成了吟游诗。而如今,他们早就没有必要畏惧鳄鱼,所以他们也没有必要畏惧最后的黄昏。” “他们以为就算皇轩烬就是皇帝,他们所要面对的也不过就是东煌的八十万铁骑,可那已经是开国公时代的东西了。” “走吧,这场宴会殿下可不能再缺席了。”唐德说。 维希佩尔点头拉开门,金粉被宴会中的暖风吹入屋内冰冷的白炽灯光中。维希佩尔披上身上的军装外头走入这场盛大的宴会。 宴会上的贵族少女纷纷来祝酒。 “殿下,他们说黄昏就要来了,是真的吗?” “我们会获胜的对吗,因为诸神站在我们这边。” 唐德听见女孩的话笑了一下。诸神站在他们这边又有什么用呢,在神话中,可是连亲自走上战场的诸神都失败了啊。 维希佩尔没有说话,他抬起头却看见了一个身影。 少年披着华贵的黑红二色风衣,头戴着帽兜从二楼交错的阴影与光中走过。 半长的黑发从帽兜中露出,维希佩尔像是在光影交错中看见了少年歪着头轻笑着。 他立刻转身跑上了二楼。 还在应付着那些少女的唐德惊呼着,“殿下,你去哪啊!” 维希佩尔慌乱地找寻着二楼供客人休息的包厢。银发缠绕着军装上的世界树纹章。 小提琴的声音从最末的包厢传来,维希佩尔停下了动作,走向了最后的包厢。 “殿下,好久不见。”皇轩烬笑着从帽兜中抬起头,他放下了手中的小提琴,两条长腿都搭在暗红色的沙发上。 他姿势颇为慵懒放松,像是个惬意休息着,还颇有兴致弹起了琴的贵族青年。 他把握着琴弓的手搭在了沙发背上抬起头看着维希佩尔,像维希佩尔是来和他偷偷幽会一样。 “你来干什么。”维希佩尔向着皇轩烬走了过去。 琴弓抵在了维希佩尔的胸口,皇轩烬笑着,像是在欲拒还迎,但手中的琴弓却毫不客气。 “来看你啊,我的哥哥。” “没有为我带花吗?”他又突然颇为幽怨地说,手上的琴弓撩起了维希佩尔的军装外套,像是要找找维希佩尔身上有没有花一样。 “还真是不解我心意啊。”皇轩烬收回了弓,用琴弓在离着维希佩尔身体数寸的地方游移着。 “我问你,你来干什么。”维希佩尔前倾着身体,声音中有怒色,他蓝色的眼在包厢昏暗的灯光中像是大片的坚冰。 “怎么,是要吃了我吗?”皇轩烬用手拄着头,声音暧昧地说。 “我杀了西庇厄。”皇轩烬突然又说:“他不让你当战时独|裁官是吗?所以我杀了他。” 维希佩尔咬着牙没有说话。 “我要战争。”皇轩烬轻声说,像是再和他说悄悄话一样,但他的目光却又有些疯狂。 疯狂而暴虐。 “我要战火燃烧起来!我喜欢看火的,因为我就是炉中的薪柴!” 他把琴弓搭在维希佩尔的脖颈上,目光危险而炙热,“会死人的,死很多人。但那又如何,我是带来这一切的人。” “以前我守着他们,我为他们熬尽了血,我身上的伤皆为他们负。可他们说我是叛徒,他们说我是废物,是没用的人。好像我什么都没有做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