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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德叹了口气,扒楞着手指头说:“要知道我家里可是有一个给个火星就能着的五十多岁的老头,还有一个活跃于绝密军情研讨处的叛逆期meimei。” 维希佩尔脱下身上的外套,坐到座位上,“我对你的家庭成员没有什么兴趣。” “好吧,既然殿下没有兴趣。”唐德摇着头说:“那维尔你有没有兴趣听啊。” “我为什么要听。”维尔正认真研究着棋盘上的局势。 “万一哪天我们结婚了呢?这些你好歹也是要了解一下的啊。”唐德晃着手上的酒杯说,然后直接被维尔一拳打到脸上。 “说说皇轩家吧。”维希佩尔说:“他们来西陆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是说最近从东煌而来希望和亚瑟合作的那伙人。”唐德问。 “当然。” “还能为了什么?”唐德说:“不过就是复仇罢了。” “在那场荣耀远征之中,或者用他们的说法——白昼之殇,上一任皇轩家的家主皇轩昼带着几万人死守江南,和伐纳的海军连战了一个多月,不让分寸。” “然而就在战事最紧张的时候,皇轩昼被发现身死在一片桃花林里,甚至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而后金陵城破,秦淮堆尸。东煌的皇帝急忙和伐纳签订和谈协议,划了江南大片地区所产的巨渊之银给伐纳。” “皇轩家的人认定是伐纳的人暗杀了他们的家主。不过说真的,要是皇轩昼不死,东煌还真的未必会输。”唐德看着棋盘说:“毕竟那个男人只带了几万人就挡住了伐纳帝国的数轮进攻。” “不过可惜,到最后那个男人还是死了,那个男人一死,皇轩家无主,而他们的少主据说当时也不在金陵,于是……”唐德皱了皱眉,“喂,大叔,你怎么能这么走呢。” “有什么不对的吗?这么下总可以了吧。”维尔看着棋盘,把白皇后换了个位置,“那个皇轩昼也算是当世的英雄,可惜生在东煌了。” “殿下听过一句话吗?”唐德抬头看着维希佩尔。 “什么?” “八百里皇轩,帝王不跪。” “皇轩家的家主向来是连皇帝都可以不跪的,每至东煌众诸侯朝觐时,百官诸侯拜倒,唯有皇轩家家主不跪。”唐德说。 “帝王不跪吗?”维希佩尔握着手上的酒杯,目色深沉。 “这皇轩家镇守东煌八百年,江南多少人只知皇轩家不知帝王姓。”唐德玩着手上的棋子,“皇轩家还有一个好玩的地方呢。” “什么?” “凡是加入皇轩家的人都要舍弃自己原本的姓氏,从此以皇轩为姓。”唐德说:“纵万户侯不如一姓皇轩。” “不过可惜,再怎么英雄气魄,皇轩昼还是死了。” “现在皇轩家的家主是谁。”维希佩尔问。 “皇轩烬。”唐德把手上的红皇后随意抛着玩,“皇轩昼之子,皇轩烬。” 说完之后唐德将红皇后放到白水晶棋盘上,抬起头看着维希佩尔。 “皇轩烬吗?”维希佩尔晃着手中的酒杯,酒杯里的老冰融化的只剩下了细碎的一点,像是要完全消失在酒里一样。 维希佩尔语气认真地说:“我觉得我们或许真的应该添置制冰机了。” 05 红厅,科林斯,伐纳帝国。 十二位枢密院的元老列坐在圆桌的外围,伊莎贝尔坐在圆桌的正中央,背后是占了正面墙壁的伐纳帝国纹章——缠绕而生的双枝蔷薇。 而那位俊美的金发骑士——布伦希尔德正站在她身后。 “我意已决,尼伯龙根之戒终将属于伐纳帝国。”伊莎贝尔冷冷地环视着十二位枢密院的元老,脸上是与她年龄不符的杀伐和果决。 “寻找尼伯龙根之戒是虚,借机收拢军权才是真吧。”奥古斯都,伐纳帝国的辅政大臣。 在前任君王病逝后,他一手扶持伊莎贝尔成为伐纳的女王,而后便自封为辅政大臣,将伐纳所有的兵权收揽在手。 “军权本便属于王室!”伊莎贝尔着看着奥古斯都,那双琥珀色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意。 奥古斯都有些惊异于女王的大胆,毕竟上一任伐纳帝国的国王,也就是伊莎贝尔的父亲,也从未敢和他如此叫板。 “反倒是奥古斯都阁下,在我父王在位的时候,利用我父王多年疾病缠身,不断扩增枢密院势力!更是在我父王去世王位空虚的时候趁机将军权总揽!” “女王年幼,军事不是摆弄洋娃娃。自然当由我代职。”奥古斯都没想到伊莎贝尔竟然敢于直接和他对峙。 “我知道奥古斯都叔叔多年统领军事,手下的士兵纪律严明。但……敢问当初荣耀远征奥古斯都叔叔为首阵,为何僵持半个多月都未能攻进东煌之国!”伊莎贝尔怒道。“若没有能力,又怎能素位餐食!” “奥古斯都叔叔当年确实战无不克,只是现在有更合适的人选,自当让贤!” 奥古斯都看着面前的少女有些感觉喘不过气来。面前的少女不是她昏庸无能的父王,更不是他当初见到的弱小的只能依仗他人庇佑的少女。 他还记得当初荒yin的先王驾崩,王位空缺无主,而先王的子嗣大多被所宠之妃残害,伐纳帝国一直信仰着王室是神的血脉,王位的传承也必须是神的血脉的传承,整个国家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