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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份大礼送到了我的手上,只因为我这些年乖顺听话,对他温柔至极。 但我知道,他如果想要用另外一半控制权压制我的话,还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我为这个世界设置了一个长达千万年之久的孕育期,用来逐步强化我所拥有的一切,再为篡取白锦书手里的另一份权力奠下基础。 当白锦书将书正式合上的时候,世界规则就已经生效。 我抬头看向天穹,勾起了嘴角。 这个为「创世神」而设置的牢笼,启用了。 世界孕育期的那千万年时间里,我做了很多事。 先是和白锦书周旋了百年,再重塑了聂家的宫殿。 我用自己一手创设的神器为聂霄画皮以躲避白锦书强大的神识,再将他推进新世界这个漩涡里让他逐渐壮大,让他在今后的杀戮中牵制白锦书。 再后来,我又以打发时间为由,进入了修炼期,开始冲刺化神。 一百年。 一千年。 一万年。 我还是没能成功。 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天赋在时间的面前化作了尘埃。 之后我又常常站在聂家的大门前,仰望那昂首攥取剑和日月的黑龙。 我花了一些时间思考,又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那一半的世界控制权上。 白锦书作为最主要的主宰者,当然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但他选择相信我,相信我对他的温柔,相信我对他所说的话。 他有的时候真的很蠢。 一旦碰上我的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的极端。 我过得小心翼翼,同时又虚情假意地对他说着情话。 他不允许我拒绝,我便顺从。 他想让我教他做饭,那我便做。 他想让我接受他的一切,却从未实现。 在他的面前,我将自己活成了一个性子有些木讷的负心汉。 我始终如一对待的那个人,也从未真正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可能永远都活在我的心里,与我同生共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千百万年,始终不渝。 …… 孕育期结束,世界的齿轮正式运作。 白锦书在这时发现我所做的一切,也已经晚了。 「你到底还是骗了我。」白锦书泪流满面,哭得红肿的眼睛里是嗜血的恨意。 我笑了笑,在不可更变的世界规则之下,将那一半的世界控制权放进了神器里。 在世界剧情没有正式结束之前,白锦书无法将之回收。 最后一次冲击化神失败,我带着满身的疲惫来到了那座象征着权力的宫殿。 在还没有获得成功之前,我对权力的向往也许永远不会停歇。 我端坐在王座上,手里拿着那把灌注了我精血的利剑。 第一世不成功,那就等第二世,第三世……一直等下去。 将那永不屈服的使命刻印进灵魂深处,无论多少次的轮回,我都只深爱着自己。 我用剑开启人生,又以剑终结一生。 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霎那,我看见了他的影子。 他主导了这副即将死去的躯体,在最后一刻对进来的白锦书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我亲手杀死了自己,也亲手杀死了他—— 我们以死亡的方式相见—— 他奋力将我从轮回的黑洞中托出,然后笑着对我说—— 「剩下的千百万年,我来经历轮回之苦。」 我瞪大了眼。 为什么……? 不要—— 不要——!!! 我拉扯住他,轮回的力量却将他往后拽着,那是个无底的黑洞,漆黑又可怕。 你是光啊,怎么能跳进去!!我绝望地大叫,却再也够不着他的手了。 不要丢下我啊!!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撕裂灵魂的痛苦席卷一切,我护了千百万年的人被黑暗的浪潮彻底吞没。 因为他,我免受了白锦书的侵扰;也因他,我融入到了世界规则里,成为这个世界的牢笼。 绝望的气息化成实质,我将那座经历生死巨变的宫殿牢牢地护住。 世界版图逐渐成型——西陆魔域,东陆灵修。 我看着白锦书用自己的分神取代了原有的角色,以掌控全局。 他与我一样,开始寻找起我那另一半灵魂的转世。 但结果都是夭折,出生即迎来死亡。 当初贯穿心脏的那一剑让他轮回都带着心病。 就这样经历了好几世,他终于能平安出生了。 但白锦书的分神还是将懵懂的他带回到了魔域。 他成为了「懒惰」,那个在原书中早早离世的魔修。 白锦书按捺不住了,他想去找他,但被世界规则囚困在了灵宗,并且还被已经坐上宗主之位的聂霄牵制着。 即使是这样,我的另一半还是死在了那满是嫉妒的爱意里。 本应该在理想世界里无忧无虑长大的他,却承受着那样令人绝望的痛苦。 我从愤怒到悲哀,最后变得麻木。 漫长的岁月里,我看着他经历无数次的死亡。 这种痛苦的记忆让我有的时候想不起来我存在于世的意义。 我害怕没有他的日子,也害怕他脱离轮回湮灭在虚空里,最后只剩下一个残魂的我独自面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