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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到盛名在外的长公主,周乐清就对他颇为满意。到底还是秦大人工作做得好,事先把家庭矛盾的苗头先按下去了,又说赵康愿意做赘婿,以后秦牧云不必离家,周乐清就很动摇了。 周乐清随意问着话,秦大人陪坐了一会儿,就注意到门外鬼鬼祟祟的小丫头。 打一眼就知道是秦牧云的使唤丫头,怕是来打探情况的。秦知寒就很恨铁不成钢。 这两日,因知道秦牧云的性子,秦大人一早就吩咐了门房,不准她出去。于是秦牧云甚至不能去看望赵羡词,只能托丫鬟悄悄出去,书信往来,顺便把自己写的书稿给赵羡词送去。 赵羡词在客栈闲来无事,除了看书稿就是去逛街,想看看扬城人都做什么生意。 只是书稿送来的极慢,赵羡词反复读了好几遍,都不能等来新书稿,百无聊赖时,正巧逛到一家印书的书局,便将秦牧云送来的书稿通通印了一份,以便好好整理保存。 毕竟都是秦牧云亲手抄录的,赵羡词自然无比珍惜。原稿怕来回翻阅有所损坏,索性多印了几份,反而把原稿好好珍藏起来了。 她和秦牧云不能常相见,就只能靠书稿睹物思人,因此爱惜非常。 不过这并不耽误两位小姐互通有无,虽然信中少有思念之语,但每个字都会被彼此反复查看,仿佛借此便能稍慰相思。 旁人尤其是秦大人等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还只当两人难得守规矩。却不晓得,就连赵羡词给周乐清买的礼物,都是在秦牧云书信的指导下选的。 因周乐清体弱多病,几乎不能出门赏景,因此秦知寒才每每出门都要带许多特产来。赵羡词就为周乐清选了木刻版画,是一副京城落日图,虽非名家画作,但用笔古朴俊秀,不仅刀工斐然,画中人物建筑栩栩如生,还因是周乐清故乡之景,更平添了眷恋之情,周乐清喜欢的紧。 左右秦家这样的人家,珍奇物件不缺,少的正是这份心思。 但不像秦大人,到底大男人粗心,周乐清虽闷居家中,却对秦府上下诸事十分明了,自然也知道秦牧云悄悄送信出去的事。周乐清对女儿此举心情很复杂,心道真是宠坏了她,怎可如此私相授受! 幸好秦知寒早早把当初南省来的信儿截住了,要是让周乐清知道,女儿还没成亲就与人有了肌肤之亲,只怕要气的一病不起了。 秦牧云也不敢当着母亲的面,做什么很出格的事情。她和父亲一样,都十分在意母亲的身子,不管平日和秦知寒怎么打机锋,面对周乐清,这对父女都非常乖巧可亲。 所以,尽管此时秦大人看见女儿房中的丫头,也没有声张,不愿意让夫人知道。 小丫头离得远,听不清里面的声音,但是勉强看见赵羡词,就慌忙赶回去了。 秦牧云见人慌慌张张的,担心的问,“出什么事了?” “小姐,我看见姑爷了!”丫头说,“老爷夫人都在,姑爷长得可真俊俏!” “……”秦牧云就心生疑惑,还没发现自己的丫头审美这么特别,喜欢黝黑的男子?可怜秦小姐,自从回了家,就没见过赵小姐了。 “小姐真是好眼光,那姑爷一看就非富即贵,人又长得俊,文质彬彬的,配得上咱们小姐!” 秦牧云皱眉,担心来人是不是赵羡词。该不会她爹又耍什么花招,想李代桃僵? 这么一想,秦小姐就坐不住了,起身道,“福莘,去厨房备一份参汤,我们给母亲送去。” 福莘忙准备好,端着参汤跟在秦牧云身后,亦步亦趋地去了大厅。 秦小姐就大大方方去了前厅,不过离得远,未上近前,只让福莘送参汤过去,自己在后面远远看着。就看到了面带微笑的赵公子,温和有礼地和秦氏夫妇闲谈。 原来这次,赵小姐不仅没有刻意把脸涂黑,还利用雷守青教的手法,主要把眉眼和下颌的妆容轻微调整了下,整个人变得英气十足。又因这两年多来,常与生意人往来,气度已与寻常女子大不相同,如今看来,端的是位风流倜傥公子哥儿! 靠着这身不扭捏不怯场的风度,让赵羡词的伪装变得十分顺利,连老辣的秦知寒都能骗过去,何况周乐清! 秦夫人虽然看重身份地位,但更看重血脉。倘若赵康是长公主之子,皇亲贵胄的血脉周乐清哪敢轻慢?虽然目前还不确定,可只要有这种可能,就让人不敢怠慢她。 赵羡词可不知道这其中缘由,只是看到福莘过来,顿时心里一喜,下意识就往外去看,脸上是止不住的欢喜。 秦牧云就在院中远远站着,也不近前,却也看到了赵羡词的表情,一时也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秦氏夫妇又不瞎,看见两人这情景,不约而同一声叹。只是瞧着女儿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还是无奈心里一暖。 不过秦牧云也只是过来看了看,当着母亲的面,她不敢放肆,等福莘送完参汤出来就回去了。 赵羡词与她不过一眼之缘,却也定下心来。只是这一见,越发让心里那份思念澎湃起来,抓心挠肝的想见面。 可是不行。周乐清既然同意了这门婚事,秦大人就打算把婚事提上日程。可是依照规矩,一对新人在未成亲之前的这段时间,是不能见面的。 于是,一应事宜由秦大人找来礼仪先生办理,秦牧云在家等着,赵羡词在酒楼里等着。